第八十九章：海皇传说
他们来到码头，看见许多海岛人扛着货物在大船与各大仓库之间来返，几个东极人维持着码头秩序。另有许多奴隶在无偿贡献劳力，奴隶主也在看守着他们。码头上的奴隶大都是东极族奴隶，现下正是海滨城的贸易旺季，海岛人会雇佣城里的奴隶来帮助搬运，甚至有许多奴隶都累死在甲板上，但没有人会怜悯他们。
在海滨城繁荣的背后，少不了奴隶的牺牲。似乎在北大原任何一个地方，奴隶的身影都必不可少。奴隶制度是北大原各个种族的基础制度，但各个种族之间的奴隶制却都有不同。不过，各族奴隶制都包含一个共同点——奴隶不得上战场，因为他们永远都不是战士，就如同家畜于战场毫无用处一样。关于这一点，在如今战神罡魁主导的秩序下，身为奴隶也算一种好处吧。
希波对东码头很是熟悉，这里有不少的海岛人都是他的朋友。他找到一个身材高大的海岛人，那人名为克里。
“如果你最近没有航向，那么浪人希望你能载我去北大码头。”希波对克里说道。
“即便我最近已经确定了航向，我也愿意为朋友而改变航向。”克里拍了拍希波的肩膀，随即朝身后的船员喊道：“我们下一站去北大码头。”
“非常感谢，”希波说道：“希望你不要拒绝朋友的谢礼。”他从怀里摸出一枚古金币，其价值为一袋东极族钱币。
克里收下古金币，然后说道：“感谢朋友的慷慨，古金币是海岛人最喜欢的事物之一。”
定下船只，希波便将那一匹马儿放回，然后请两位黑衣少女上船。大约过了一刻钟，克里吩咐扬帆启航，两个船员便拉起船锚。帆船离岸，随着海风吹拂，缓缓往北而去。
希波站着船头甲板上，望着无边之海，迎着腥味海风，乱糟糟的头发向后飘飞。他看见几只洁白的海鸥飞过头顶，有几只还在船帆上面的桅杆顶端驻足。他向下看则是倒映白云的海面，几乎与天空的云朵一样柔软。
但希波没有被这样广阔的景象所影响，他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情。海岛人生性豪放，可别惹上那个危险的女孩子。于是，他找到克里。
“好朋友，希望你给船员传下令去，千万别找我那两位黑衣朋友搭话，”希波说道：“其实，那两个人也算不上我的朋友，只是我对她俩有追求罢了。”
“或许你说得对，我也能感受到她们所带来的压抑。”克里说：“两个女孩都很美丽，但她们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克里走后，影素和影姬一同来到甲板。影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是因为她晕船。她走到船头围栏边，深呼吸，这才感觉舒坦许多。
“看来你不适合长途航行，”希波说道：“不过好在这里到北大码头只需两个时辰，所以你不会难受太久。”
影素不回话，只是看着海面。而影姬就背靠围栏蹲坐下来。或许生活于悬空岛的彦族人大都晕船，毕竟她们从未闻过海风，从未听见涛声。不过，影姬还好，她或可算是在北大原长大的彦族人，因为她从悬空岛降临下来时才两岁，这之后就一直由师父影珏抚养。
希波知道影素这会儿不想说话，他也不愿待在危险的影姬身侧，便将甲板让给了姐妹俩。他走到船尾，见克里在翻晒网里的鱼干。顺便一提，海岛的鱼干颇受海滨城的欢迎，鱼干往往能买个好价钱，但这里的鱼干却是用来给船员们食用的。
“我不太懂鱼，”希波拿着一只鱼干在鼻间嗅了嗅，感觉有腥有香，或许还需晒一段时间才会如干货铺里的鱼干一个味道。他接着说道：“听说海之墨鳞是一种极度危险的鱼，不知你们捕捉过没有。”
“那是一种很有灵性的鱼，总是成群结队的出动，而且数量庞大。”克里说道：“可我们并不愿意捕捉它们，因为它们都有锋利的牙齿，一旦捕捉了它们中的一只，那你的船底可就要遭殃了，其它的墨鳞会咬烂船底。”
“那可真是极度危险的鱼，它们有仇恨。”
“不过，墨鳞之鱼是素食者，海上的学者曾对我说过，它们喜欢珊瑚，而那尖锐的牙齿能把珊瑚嚼碎。”克里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最近好像没有看见过海之墨鳞了，感觉它们从海上消失了一般，而在以前，我每次出航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关于这件事，我听北边过来的船长说，他们中有人看见海之墨鳞往退潮口涌入。”
“你指的是海滨城北边的潮汛之地的退潮口吗？”希波问。
“是的，”克里回道：“最近那里的传言很是让人恐惧，不过多半是危言耸听罢了。毕竟在这辽阔平海之上，难辨真伪的传言比比皆是。我最近就听到很可笑的传言，而有人竟然还信以为真。”
“如果是这样，那我很想听听。”希波饶有兴趣的说。
“平海之上，我们都是海皇的信徒，但海皇终究只是传说而已。北边有个船长，他的名字我忘记了，他说的话我却记忆犹新。他说海皇现身了，无比庞大，如同一座孤岛在海中漫步，其高入云，海水只漫到它的腰部。”
“那可真是巨大无比，”希波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若这传说之海皇来到陆地，一脚便可踏平海滨城。”
“不过另外有一个船长也说他见过海皇，却不是高插入云的巨人，而是深蓝之龙，拥有巨大的双鳍，能拍巨浪，打翻船只。然而我家乡的海皇塑像，却是蛇发乌贼。不过，海上七岛，每个岛上关于海皇的塑像都不相同。”
“比起海之巨人和深蓝之龙，我倒觉得你们的蛇发乌贼更像是海皇。”
“这也只是先人留下的雕塑，不过我也不敢说我们的先人就真的见过海皇，尽管海岛人是海皇的信徒，但诚实的海岛人不会就这样确信先人的塑像。对了，问一下你去北大码头做什么？”
“我只是随黑衣少女而行，”海波耸耸肩说道：“而北大码头并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只是从那里向北而行，去潮汛之地。”
“潮汛之地有巨人的传说，不过这种传说或许跟海皇的传说一样，只是传说而已。”
希波立即否定了克里的话，说道：“潮汛之地的巨人不是传说，它们真实存在，是恐怖的生物。”
“那祝你好运！”克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