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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天尊

第四十三回 白龙衔月印潭中,桥前流水各西东 (7)

骨河毕竟修为尚浅,硬抗为师一记大海无波,只怕此刻已受了内伤。”王策终于笑道。

要说这王策不愧是与玄帝同辈的高手,眼光果然毒辣,一眼便看出骨河身受内伤。

王策有此等目力,亦是拜天眼通第九重无为之境所赐。

“徒儿,你上骨河阵前叫骂,逼他出阵来战。”王策道。

“是。”丁介应了一句,而后使了个腾云之法,到骨河军前叫阵。

“骨河匹夫,你那微末道行与尊师相比,好比以蜉蝣之力欲撼古树,自取灭亡耳。

此刻降我黑帝门下,仍可拜将封侯,享尽荣华。”

骨河本坐帐中,闻丁介此言不禁大笑三声,出帐回道,“富贵非吾愿,回去告诉你师尊,择日再战。如若不可,尽管前来破阵。”

丁介闻言冷哼一声,便又回帐复命去了。

“骨河怎么说。”王策见丁介进帐,忙问道。

丁介复述了一遍骨河所言,王策听完不禁笑道,“这骨河真以为那地煞阵能拦住老夫不成。徒儿看好,为师这就去破了他那地煞阵!”

语罢又披袍挂帅,向地煞阵赶去。

却说那骨河方才与王策一番交手,自知若此刻坚守此地再无任何意义,反倒损兵折将。早令那三千弓兵向谷内退去,寻狄心去了,只留自己一人殿后。

骨河望了望那空营,怔怔出神,心中不禁生出三分悲凉。

————

此刻狄心营前。

只见一人脚步不稳,口中忙道,“报,前方攻势太猛,骨河手下三千弓兵撤来。”

狄心闻言面色大变,忙问道,“骨河人在何处?”

“回将军,骨将军留下殿后了,还在地煞阵中。”

狄心闻言一拍石桌,口中怒道,“胡闹!他这不是自己寻死!”

语罢只见那石桌顿时碎成齑粉。

狄心眉头紧锁,忙从乾坤袋中拿出那传讯灵珠,大手一挥,那逆白身影便凭空生出。

“狄心有何急事,细细道来。”逆白沉声道。

“回大王,玄帝座下忠孝侯王策来攻,骨河恐不敌,已让士卒退回末将帐中,自己留下殿后。”

逆白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如此要事,为何此时才报?”

狄心忙道,“属下也是刚知此事。末将有要务在身,恐不能前去相救,大王早派援兵相救,迟则生变。”

逆白闻言面色缓和了些许,片刻方道,“罢了,此事不怪你。忠孝侯王策我有所耳闻,此人前不久刚被玄帝册封,竟然今日便来攻我,真乃怪哉。”

“骨河并非此人敌手,吾这便派人前去相救。你只顾守好奇门阵便是,切莫心乱中计。”逆白说道。

语罢传讯灵珠黯淡,逆白虚像消散于天地间。

六十九回 七十二地煞阵落,三十六天罡刀起

此刻逆白仙府中。

“诸位都听到了,谁愿去救骨河啊。”逆白口中朗朗道。

方才适逢逆白召集众人共商大计,故狄心所言已被众人听到。

逆白语罢,只见那傲来国赤眉长老两步道,“俺去会会那忠孝侯。”

云枫在一旁闻言,自思若让这猴子先他一步,岂不颜面尽失,当即也道,“吾也愿前去。”

逆白见状,心中不禁也有些无奈。若是让这两人齐去,恐怕人未救出,反倒全折了进去。

“二位此番心意我逆白感激不尽,只是我曾听闻那忠孝侯善使棍。赤眉,你亦用棍,可有把握胜过那忠孝侯。”逆白笑道。

赤眉闻言沉默半响,片刻方道,“即便不胜,也绝不会速败。”

逆白摇摇头道,“此事还是云枫更合适。赤眉莫急,日后定有你建功之时。”

赤眉闻言冷哼一声,也不顾其余人,便向那殿外走去。

云枫见状大喜,口中道,“承蒙狼王厚恩,此番定不辱名。”

逆白点了点头,嘱咐道,“云枫此去切莫恋战,救回骨河便撤,吾自有计斩此人。”

云枫闻言一拱手,便向子午谷赶去。

此刻地煞阵前,“老狗看吾阵变化。”骨河对王策隔空喊道,语罢手捏法决,再启地煞阵。

王策感受到这地煞阵的灵力波动,当即召出那盘龙棍劈开虚空裂缝,直接遁向那地煞阵正上方,神情也是少见的严肃了起来。

只见地煞阵下道道黄泉业火涌出,化作无数火蛇直奔王策而去。

这黄泉业火虽伤不到半步鸿蒙初始级的高手,却也能缠住一些时间。

而真正的杀招便藏在其后!

王策自然深知此理,当即召来那盘龙棍,口中暴喝一句,“弥天棍法,三千青阳!”

语罢盘龙棍光芒大放,棍身上雕那盘龙仿佛活了一般,竟散发出一阵龙族上位者的威压。

棍影舞动,一瞬间便击出三千道棍棒,盘龙棍上携太阳之力向骨河轰去。

四周是一道道深邃的青焰,如祝融降世一般,强大的威能使空间都产生了些许扭曲,似乎要将周围的虚空撕裂。

骨河见状大喜,手上翻飞阵阵,浩如深渊般的黄泉业火在地煞阵中涌动,竟是化作一道数万丈的业火洪流朝王策呼啸而来。

轰!

王策一式三千青阳刚击退那几道黄泉业火,那业火洪流便紧随其后。

王策见状顿时眉头紧锁,双手一合,那股如渊如岳般的压力再次传给骨河。

“万象归一!”

王策单手持棍,朝那黄泉业火虚指一记。

那浩浩荡荡的黄泉业火与大巧不工的万象归一在隔空交锋着。

其余波散出,那片被折磨到极致的虚空裂缝顿时开始崩塌,片刻天地灵气汇入裂缝当中,再不见踪迹。

“后生。你修为尚浅,再有万载年月吾也许不是你的对手,现在还不行。”

“你这地煞阵吾已识破,莫要再负隅顽抗了。”王策口中朗朗道。

骨河闻言冷哼一声,口中道,“你倒是与我说来,这地煞阵阵基在何处。”

王策闻言笑道,“这有何难,你且听好。”

“此阵按地道之数所布,阵基能随地脉变化,不按七十二地煞星位所布,故此吾徒儿才破不得此阵。”

骨河见此人已识他阵里玄机,嘴上仍是不服道,“试破来。”

王策闻言笑道,“好,老夫这便破与你看。”

语罢眼中精光运转,天眼通第九重无为之境的恐怖之处顿时显出。

此刻在王策眼中,那七十二道阵基所布何处,可谓一览无余。

“你这些变化,瞒的住我徒儿却瞒不过我。”王策笑道。

语罢翻手召来三根金针,口中喝道,“去!”

只见那金针三变九,九变七十二,朝那地煞阵阵基攻去。

骨河见金针方位一个不差,顿时心中大惊。

这阵基乃是一个大阵的核心,也是最薄弱的一坏,莫说是半步鸿蒙初始的一击,即便是修为比布阵者低几个小境界的修士,破坏这阵基也是有可能的。

骨河见这金针威能不凡,自知这地煞阵恐怕是保不住了,心底焦急中也在飞快谋划脱身之法。

地煞阵与地道气数的因果不断消散着,那七十二道阵基也已被破去大半。

骨河此刻已是满头大汗,这等攻击仅靠阵法储存的天地灵气是远远不够的,只得布阵者拿自身灵气顶上。

“不行,消耗太大了。”骨河心下暗道,额头已渗出了些汗珠。

骨河想到此顿时收了那灵气,同时抓出一把大回灵丹往口中塞去。

那地煞阵失去了灵气维持,阵中当即五行大乱,不成一气,显然是废掉了。

王策见地煞阵已破,倒也不急,口中笑道,“这地煞阵已破了。”

骨河闻言冷哼一声,手握九环金蟒刀,体内灵气运转,暗自蓄势。

王策见骨河不答,也收了戏谑,严肃道,“你有才能,本座亦惜才,何不降我玄帝门下。”

“考虑好再说,这是本座最后一次问你。”

丁介在其身后闻言,心中叹道,“师父很少以本座自称,想必是动了杀心。”

骨河为其三十六天罡刀决蓄势,只得应付道,“降玄帝门下,有何好处?”

王策闻言又笑道,“我玄帝府乃深渊最古老的势力之一,其中传承之繁多难以计数。”

“藏经阁中有无数阵法古谱,你大可去钻研,藏经阁归老夫看管。”

“老夫观你擅用刀,玄帝亦为世间顶尖刀修。老夫可为你说情,你拜玄帝为师,对你刀道修行,好处不必老夫多言吧。”

“玄帝府盛产美人,你若有此需求老夫也可上奏玄帝。”

“若还有特殊要求,也可一并说来。我王以仁德服人,自然会答应。”

王策一番话说完,骨河却没听进去半个字。

此刻那九环金蟒刀上金蟒嗜血之力已浓郁至极,不过被骨河压住气息,不然王策也不会废话这一通。

骨河见此招蓄势已成,顿时口中笑道,“我还真有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王策道。

“老子想要你的命!”骨河口中大喝一声。

语罢那九环金蟒刀一刀劈出,其上携三十六天罡星力,一时间竟有半步鸿蒙之势。

七十回 踏巽风六踪无定,步云霄山后相逢

“哼,冥顽不灵。”王策冷哼一声。

语罢手中盘龙棍出,口中怒喝一声。

“大海无波!”

那盘龙棍携海洋之力一棍朝那三十六天罡刀攻去,两式相接却并没有绚烂的场面出现,三十六天罡刀芒遇这盘龙棍,真如泥牛入海一般,威能在不断化解着。

骨河见状心中大惊,口中高呼一声,“驳!”

语罢只见那驳马蹄踏巽风,朝骨河飞奔而去。

骨河见状当即翻身上马,掉头朝狄心大寨退去。

而此刻那三十六天罡刀芒终是不敌汪洋之力,星辰之力耗尽,消散于天地间。

“想跑?”王策冷笑一声。

“飞龙,去。”王策手捏法决,口中喝道。

语罢只见王策御棍而行,而这那盘龙棍真如游龙入海,直指骨河。

“好快!”骨河心中惊道。

“能不能再快点了!”骨河对那驳马道。

“已经是最快了。”那驳马竟口吐人言,回道。

骨河回头望去,那王策已是越来越近。

“金狮斩!”骨河口中怒喝一句,回头又劈出几道刀芒。而这一回那王策竟然连盘龙棍都懒得用了。手如金石,徒手便接下了这九环金蟒刀刀芒。

“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吗。

现在求我,还可给你留个全尸。”王策笑道。

“老贼好大的口气!”

只闻一声高喝,骨河寻声望去,见此人手提一唐刀,满面胡渣,正是那赤云宫六长老云枫。

骨河见云枫前来心中大喜,忙喝道,“云兄助我!”

云枫闻言朝骨河略一点头,口中道,“你先走,我给你殿后。”

骨河闻言也知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面色凝重道,“此人棍法奇诡,多加小心。”

语罢全速向狄心大寨奔去。

王策见状大怒,口中喝道,“还想跑!”

手中一召,当即祭出那三根金针,手捏法决,口中又道,“三针归元,去!”

只见那三根金针顿时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朝骨河脑后射去。

“喂,老头,别当我不存在啊。”云枫笑了一声,语罢手中唐刀出鞘,口中暴喝一句。

“天极斩!”

这天极斩乃是云枫成名绝技之一,一瞬间可出六刀,而身影只是一闪而过,故因此得名。

三根金针虽快,可云枫刀更快!一刀后发先至,一瞬间便已斩向金针。

金针应声弹开,而后飞回王策袖中。

王策被这一刀拦住,那骨河马不停蹄,已不知远在何处了。

“好快的刀法。”王策笑道。

“多谢夸奖。本座任务完成,就先饶你一命,山水有相逢,告辞!”云枫语罢,也使了个风遁之法,朝狄心大寨退去。

“这忠孝侯好生厉害,那金针震的我现在虎口还是发麻。”云枫心中暗道。

王策见状,不禁恼羞成怒,口中说道,“你以为只有你速度快吗。”

语罢当即使了个盘龙身法,一时间真如龙游九霄般,速度竟比云枫还要快上半筹。

云枫见状心中大惊,自思赤云宫中,除去宫主和一个隐世不出当然老妖怪外,再无第三人能在速度上胜过他。

王策如游龙一般步踏青云,手持盘龙棍,口中高喝一句,“万象归一!”

只见那王策手持盘龙棍,朝云枫处虚指一记,那盘龙棍顿时金光大方,一声龙吟如万龙齐升一般响起,响彻云霄。

一道盘龙虚影朝云枫扑去。

云枫见此招竟能锁定他的气息,自知避无可避,顿时抽刀回身,目露凶光,怒斩一式。

“阿鼻斩!”

云枫口中怒喝,顿时混沌不灭体护身,一刀杀气冲天!

两式相接,那阿鼻斩几乎是瞬间便落了下风,片刻刀芒震碎,盘龙虚影直扑云枫。

云枫以混沌不灭体硬抗一记,气血上涌,顿时面色潮红,显然是受了内伤。

“得走!”

云枫心中暗道,当即脚踏巽风,向后遁去。

“喔?竟然没死。”王策见一击不成,恐前面再有伏兵,顿时停了下来,不再追赶。

半响而过,丁介才以腾云之法匆匆赶到,见王策原地不动,不禁问道,“师父,那骨河……”

王策闻言看了丁介一眼,缓缓道,“跑了。”

丁介闻言心中大惊,王策见状叹道,“走吧,逆白这根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

语罢朝子午山外而去。

却说那骨河退至狄心帐前已是衣甲不全,满背伤痕。

前军认出骨河,忙开大门,回狄心帐中上报道,“狄将军,骨将军回来了。”

狄心闻言面色一变,忙问道,“可有伤势。”

那守卫回道,“属下见骨将军身上伤势不轻,您看……”

狄心闻言面色一变,当即使了那缩地成寸神通,转瞬间已至骨河身前。

“你怎么样。”狄心见骨河一身伤痕,不禁眉头紧皱,上前问道。

“还行,死不了。”骨河笑道。

只是那薄如金纸的面容却做不了假。

“云枫给我殿后,我恐云枫不是那忠孝侯的对手……”骨河突然想起云枫一事,顿时感觉心情沉重了三分。

狄心闻言正欲前去接应云枫,却又见寨外一男子浑身浴血,手持一唐刀,样子比骨河还要惨烈几分。

“你说的可是此人?”狄心指了指门外问道。

骨河闻言寻声问去,顿时大喜道,“正是此人。”

“好。”狄心微微点头道,而后对门前哨卫唤道。

“放行。”

那哨卫闻言忙开寨门。

要说那云枫硬抗王策一记“万象归一”,即便有混沌不灭体护身,也是身受重伤。

加之一路奔袭,没来得及调化体内瘀伤,伤势已到心脉。

此时又突然缓了下来,体内顿时五行大乱,一口心头精血喷出,瞬间面色黯淡了三分。

骨河见状大惊,他又怎会看不出这是伤势已到心脉。

“怎么样,自己能顶住吗。”骨河忙上前问道。

云枫闻言竟大笑三声,口中方道,“痛快!这忠孝侯果然不是徒有虚名,若非本座功法特殊,恐怕就要去见鬼母娘娘了。”云枫语罢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骨河见状,于心不忍,翻手从乾坤袋里召来一青纹丹药,口中道,“吃了吧,不然以后恐怕要留下遗伤。”

云枫见状大惊,缓缓道,“这是,三纹破厄丹?”

“正是。”骨河点了点头道。

“这,有些贵重了。”云枫礼貌道。

“恩公务必收下,若非恩公出手,骨某恐怕已成了棍下亡魂。”

云枫闻言还欲推辞,骨河又道,“恩公若不收下,骨某日后道心有缺,恐怕终生难有寸进。”

云枫听骨河所言至此,也不好再推,收下那三纹破厄丹,口中笑道,“其实我这功法只要一时三刻便能恢复伤势。除非能一刀将我头砍去,此法才得破,否则任他招式威能如何通天,皆是杀不成我。”

七十一回 八卦阵中玄机藏,铁熊岭外饮一觞

狄心闻言突然笑道,“老骨头,这回可算是亏大了。”

骨河闻言面色也有些尴尬,缓缓道,“我买个道心圆满,这买卖多值。”

“话说你那奇门八卦阵如何了?”骨河忙岔开话题 ,问道。

狄心笑道,“此阵已成了。”

“喔,奇门八卦阵有何玄机之处?”骨河问道。

“吾阵以奇门休、生、伤、杜、死、景、惊、开八门所布内阵。”

“以八卦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为外阵阵基,前后九宫中变化多端,攻守兼备。”狄心一番笑道。

骨河闻言面色仍然凝重道,“王策这人阵法一道造诣极高,你这奇门八卦阵尚未学全,恐怕也非敌手,还需另作打算。”

狄心闻言笑道,“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待我去会会那忠孝侯再下定论也不迟。”

骨河闻言亦笑道,“随你,我可没有混沌不灭体这等逆天功法,先去养伤了。”

“好,来军医。”狄心对帐外高喝一声,语罢一白眉老翁上前两步作揖道,“将军。”

狄心回礼,口中道,“华老,麻烦了。”

“无妨,骨将军随老朽来吧。”华老对骨河道。

骨河闻言微微点头,又看了狄心一眼,口中笑道,“你那医术简直要命,还是华老医道高深。”

华老闻言忙道,“骨将军谬赞了,老朽愧不敢当。”

“狄将军医道境界绝不在老朽之下。”

所谓毒者皆医者,便是此理。

狄心无奈白了骨河一眼,口中道,“你不通医道,懒的跟你解释。”

骨河闻言笑道,“你用的都是什么药,毒蟾眼,火蝎螯,断肠草。一个比一个毒,谁敢让你治。”

“此乃以毒攻毒,不违医理。”华老亦开口道。

“听见没,赶紧走,让我耳朵清净清净。”狄心叹道。

“骨将军,请。”华老出声道。

语罢二人出了狄心大帐,朝军中医房走去,片刻间狄心帐中便只剩下了狄心一人。

只见那腰间传讯令牌突然光芒大放,狄心见状一惊,右手忙摸出这令牌,甩臂一挥,逆白虚像便凭空生出。

“如何,骨河可救出了?”逆白先问道。

“承大王洪福,已救出了。”狄心恭声道。

逆白闻言微微点头,又道,“你先将这片时空锁住,我有要事相商。”

狄心见逆白神态严峻,不敢怠慢,当即神识尽出,围住整个大帐。

“好,除非有远超我精神修为的存在,否则绝不可能泄露半个字。”狄心保证道。

逆白知道狄心精神修为与他不相上下,这才略微点头,口中道,“此番来找你,是为定计斩王策。”

“王有何妙计?”狄心问道。

“本王有一计,你且听我道来。”逆白说道。

“你今夜大摆筵席,犒劳三军,声势一定要大。王策见状必然以为我军中皆为庸碌之辈,此刻正值败军之际,定会趁机来攻。”

“你见王策若亲至,便放开奇门八卦阵一角,任他破阵便是。他若破阵,你等便领兵退至葫芦口中,与黑白玄君兵合一处,再启那阴阳颠倒大阵,任他百万雄狮,此番也要斩去十之七八。”

“到时本王亲自出马,此番定要斩他于葫芦口中!”逆白一番话道完,狄心点了点头,口中又道,“此乃欲擒故纵之计。那忠孝侯自幼熟读兵书,只怕不来劫寨。”

逆白闻言微微摇头道,“此刻王策军中正是士气大盛,又见我军中并无王策敌手。此番劫寨,乃天时人和尽占,岂会不来。”

“王神算。”狄心恭声道。

逆白微微点头,又嘱咐道,“此事切莫与他人提起,恐被暗探觉察。”

“是。”狄心应道。

————

却说那王策丁介二人退走子午谷,回那邓中帐内。

二人一路无言,面色有些难看。

“报,忠孝侯班师回府了。”一门卫报道。

邓中听闻忠孝侯回师,忙上前问道,“老前辈,如何了?”

王策闻言顿时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口中缓缓道,“跑了。”

邓中闻言大惊,能在这位手上逃走的,在深渊位面里一个手也数的过来了。

要知道王策在受封忠孝侯前,还有个“人屠”的外号,手上人命无数,绝对的军中杀神。

王策语罢直接进了自己帐中,不再多言,显然这件事让他很是恼火。

而此刻王保坤一行人仍在朝子午谷赶去。

“都停一停!”王保坤大喊一声。

赵春闻言忙举右拳,示意虎牢军停下来。

“少爷,有何不妥吗?”赵春问道。

王保坤闻言一撇嘴,些许不耐道,“此番远征应坐轿的,在你背上实在不舒服啊。”

赵春闻言无奈道,“少爷,坐轿的话恐怕又要慢上几倍,到那子午谷前又不知要何年月了。”

王保坤闻言自思也有些道理,又问道,“此处离那子午谷尚有多少路程。”

赵春闻言当即翻出那深渊地图,看了一番后回道,“少爷,此处名为铁熊岭,离那子午谷尚有两个洲的距离。”

王保坤闻言大喜,“如此说来已经快到了。”

“正是。”赵春应道。

“好,全军驻下暂歇半日吧。”王保坤说道。

“这……”赵春口中犹豫道。

“还是到老爷那边再休整吧,此地魔兽众多,不是久留之地。”

王保坤闻言微怒道,“将士们万里奔袭,想必都乏了,暂歇半日有何不妥?此事就这么定了。”

虎牢军闻言皆面面相觑,心中暗叹少爷真乃仁义之主。

赵春见状只得传令诸军暂歇半日。

其实以轮回镜修为,以忠孝侯封地到那子午谷不过半日路程。只因带着自家这位少爷,怕其凡人之躯受不住那遁术刚风,这才未敢全速行军,自然也无疲惫之感了。

只见王保坤从赵春背上跳下,一声口哨吹响,捻起一块上品锦绸缠在左臂上,将自己熬了十年苦功才熬出来的雪隼召下来,又端起一金樽,满上百年的女儿红,口中对那雪隼叹道,“小白啊,这几天苦了你了。酒喝不上,肉也吃不上,我对不起你啊。”

七十二回 莫道山中无甲子,尽是寒尽不知年

却说王保坤对酒感慨时,一旁那越长越发水秀的王府女婢萧玉闻言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雪隼的命跟我也无二般,跟了这个少爷,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王保坤养的这种雪隼,只有在神州的极北之地才能寻的到,猎户一般捕获一只上贡给当地王侯,便可免去叛国以外的死罪。

当年深渊一战,玄帝更是不惜千金求.购这雪隼。

即便如此,也才买到两只罢了。一只在玄帝府中的百鸟园里,另一只便赐给了忠孝侯。

当年恒帝独子以京城三位美姬和半步鸿蒙灵宝来换这雪隼,要知道深渊位面锻造水平并不高,半步鸿蒙灵宝在神州已是十分珍贵,在深渊位面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可当时那位恒帝之子刚到府外,还未踏进府门半步便被王保坤怒骂了一句滚。那位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煊赫权贵直接是碰了一鼻子灰。

“小玉。”王保坤一边逗他那宝贝雪隼一边唤道。

萧玉闻言一惊,忍住心中不屑上前说道,“少爷,有何吩咐。”

“什么时辰了。”王保坤低头问道。

“已是午时了。”萧玉道。

“嗯,也该走了。唤赵春来见我。”王保坤道。

“是,少爷。”萧玉恭声道,语罢朝帐外走去。

“赵将军,少爷找你。”萧玉对帐外的赵春说道。

“好,知道了。”赵春语罢便转身朝帐内走去。

“少爷。”赵春恭声道。

“动身吧,传令三军。”王保坤吩咐道。

“是。”赵春领命而去。

————

却说王保坤一行人午时动身,申时方至子午谷前。

此刻拿古帐中。

“好,那骨河虽逃,但经此一战,逆白仙府必然士气大跌。”

拿古闻前线得胜,此刻正是喜上眉梢。

“邓中、丁介何在。”拿古唤道。

“末将在。”邓中、丁介二人同时上前一步道。

“你二人战骨河有功,本将这便报给黑帝。”拿古道。

邓中、丁介二人闻言相觑一眼,沉默半响。

片刻丁介方道,“此番乃是忠孝侯的功劳,我二人怎敢妄收功禄。”

拿古闻言笑道,“话虽如此,你二人能请来忠孝侯助阵,亦是大功一件。莫要再推辞,此事便这么定了。”

“谢老将军。”邓中、丁介闻言同时恭声道。

“报!”一士卒进帐报道。

“何事如此慌张?”拿古问道。

“回将军,营外有八百人马前来,为首一人自称忠孝侯之子。”

“喔,带本将去看一番便知真假。”拿古笑道,语罢便朝营外走去。

“大人,那位便是自称忠孝侯之子的。”士卒向王保坤指去。

拿古曾在宴上见过这王保坤,今见此人前来自然也能认出。

“那个白胡子老头,你快让我进去,我还赶着见我爹。”王保坤翘着二郎腿,对那拿古说道。

“白胡子老头。”拿古自己又念了一遍,也是被这王保坤气笑了。

“王公子快请进。”拿古笑道。

语罢营门大开,王保坤带那八百铁蹄东冲西突一阵,一时间营中乱作一团。

却说那忠孝侯王策在本帐中修炼,忽闻帐外吵吵嚷嚷,心生疑惑。当即翻袖起占一课,而后面色一变。

“混账小子。”王策口中怒骂一句,语罢使了个缩地成寸神通,朝帐外走去。

“我在此,莫要再找了。”王策洪声道。

王保坤听闻王策的声音,口中忙道,“父王,孩儿救驾来迟。”

“胡闹!我何时让你来救了。”

“父王不是托梦与我……”王保坤缓缓道。

王策闻言,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叹道,“为父就算真遇险境,你也帮不上忙啊。”

“都散了吧。”王策对周围招呼道。

“爹,你随我来。”王保坤一边拉着王策,一边笑道。

语罢拉着王策便进了大帐中,拍着父亲忠孝侯的肩膀,咬牙道,“爹啊,你总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过夜。这些家伙就是我仇家,你一并收拾了。”

语罢从怀中摸出一纸张,上面写满了各郡县人名。

王策接过纸张,刚想赞一句我儿好字,见那纸上名字,脸色又苦了下来。

“儿啊,这泗水郡的慕容云海不过是长的脂粉气了些,何至处死。”

“还有那欧阳家,只是家仆顶撞了你几句,就要灭他满门。”王策无奈道。

只见那王保坤闻言顿时哽咽道,“姑姑临走前说爹对我最好,现在看来……”

“行了,别来这套。”王策叹了叹,扭头唤丁介道。

“丁介。”王策唤道。

丁介闻言上前两步。

“师父。”丁介恭声道。

“此事你最擅长,交给你了。给你一年半的时间慢慢谋划,弄点好听的名头,别太大张旗鼓。”

“这些世家根深蒂固,在本王境上作威作福好些年,也该洗洗牌了。”

丁介闻言作揖道,“徒儿定不辱命。”

————

却说此时天色入夜,狄心按令摆宴,犒劳三军将士,一时间营中灯火通明,锣鼓喧天。

“报,狄心帐中灯火通明,似乎是在摆庆功宴 ”王策帐下一士卒说道。

“庆功宴?”王策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自思这狄心此时不去商讨如何御我,怎在此摆宴庆功。

“前辈,这狄心此时摆宴,恐怕是一庸才,徒有虚名罢了。”邓中出声道。

“我看未必。”拿古道。

“当年我与狄心交手百天,此人计谋,兵法甚得逆白真传,绝非纸上谈兵之辈。”拿古微微摇头道。

“老将军,你这便是高估他了。如今狄心军中皆是喝的烂醉,我等趁夜色奇袭狄心大寨,有何不妥。”邓中不屑道。

“此刻的确是个好机会。”王策缓缓道。

王策又道,“传令三军,夜袭狄心大寨。”

拿古闻言顿时急道,“狄心恐怕是故布疑兵,前辈莫中了奸计啊。”

“他那毫末计谋,怎挡我十万铁骑。老将军莫要疑心太重,误了战机。”王策笑道。

“是啊,此番有忠孝侯压阵,纵有些许伏兵又能如何?”邓中笑道。

“好,你去调八百精兵来,今夜老夫亲自攻那狄心大寨。”王策对丁介说道。

“是,师父。”丁介语罢正欲出帐,半路又折回道,“师父,王少爷怎么安排。”

王策闻言一拍脑门,一脸愁容,“那小子怎么说。”

丁介回道,“他说他手下正好有八百精兵,可以借师父奇袭狄心大寨,只是……”

“只是什么?”王策急道。

“只是师弟说得让他也跟去。”

七十三回 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王策闻言沉默半响,片刻方道,“也罢,这些年太溺爱这孩子了,是该锻炼一下。”

“叫他召集精兵来见我。”王策道。

“是。”丁介应道,语罢朝帐外走去。

却说那王保坤帐中,这位少爷还在谈笑风生。

“赵春何在。”王保坤急道。

“少爷。”赵春闻言进帐道。

“此番父王夜袭敌寨,正是我等建功之时,你速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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