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欲借刀杀人
爱一个人可以说的如此波澜不惊,赫连衍也是巨大的本事,不过司祀子可没有感受到他的爱。
现在对她来说,赫连衍的行为特别像空手套白狼,想把她套住,让她心甘情愿的送上脖子,任它拍扁揉圆。
“不会爱上你,我有喜欢的人。”司祀子薄凉带着甜蜜的说道:“谁都不能取代他。”
“他是谁?”赫连衍压着胸口伤口的手,重了一些,伤口裂开,鲜血不断的往外冒他感觉不到疼一样 。
“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司祀子笑着说道。
赫连衍顿时觉得心比伤口疼,他小心翼翼不愿意伤着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喜欢上了别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赫连衍死死压抑着自己问道 :“说来我听听,我看看我输在哪里。”
“说给你听,你是不是下一步就想问我他在哪里?”司祀子凑近他,看着他眼底翻腾的痛苦,跟真的似的:“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傻,你问什么我回什么吗?”
赫连衍压抑到极致,愤怒的一下子压住了她,胸口的鲜血,滴在了她的身上:“ 说,他是什么人?”
明明手上奄奄一息就要死了,力气却是大的惊人,司祀子挣脱不开,而她又不想示弱:“他是你一辈子望尘莫及的人,是你一辈子都变不成的人。”
“他是天上的明月,闪闪发亮的星,与你有天壤之别。”
她在说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似只要那个男人一句话她就可以放弃所有跟他走。
“可惜他不爱你。”赫连衍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若爱你,你就不会嫁给我。”
“他若爱你,你若能和他在一起,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说白了,你就是一个求不得的傻瓜。”
“我是一个求不得的傻瓜,你自己又是什么?”司祀子话语像锋利的刀子直接捅到他的心上,把他的心疼的血淋淋的。
赫连衍一愣,苍白的脸色苦笑嘲弄道:“我也是一个傻子,明知道你没有心,却想着把你的心捂热,这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没有心的人,怎么能捂热呢?”
“是啊,所以你别再试探我,离我远一点。”司祀子说着用力的一推,把压在她身上的赫连衍掀翻在地。
赫连衍缝合的伤口,他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全部崩开,鲜血一下子印满了他的胸膛。
司祀子从床上跳下来,身上被他的血滴上,看起来狰狞可怖,“你想死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我一无所有,孑然一身。”
赫连衍心如刀绞,被人一刀一刀的割着,疼的他抑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你怎么会是孑然一身,你有一大家的人呢。”
“司祀子不管你喜欢谁,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你跟我,除了死别,不会和离。”
“我不会和你死别,不会和你这个疯子永远在一起。”司祀子看着他潺潺往外流的血,心头没由来的烦躁,怕他死,怕他疼,她讨厌死了现在的自己。
赫连衍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是不是跟我这个疯子在一起。”
司祀子看着他的血染红了地上,扭头不再看:“我不会再为你疗伤,要死你自己去死,反正你这次受伤,皇上也是知晓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走。
赫连衍看着她的背影,剧烈的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吐,仿佛要把体内的鲜血都吐完似的。
司祀子脚刚跨过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砰一声,她脚步微微停歇,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可是终究没有走,还是回了头。
回了头就看见赫连衍本来坐在地上现在已经摔趴在地上,鲜血从口中溢出,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司祀子不得已叫唤外面。
外面的大夫和夏无一起跑进来,帮忙把赫连衍重新扶到床上去。
司祀子摸起银针,封了他几个穴位止住了血,紧抿的嘴唇绷着一张脸,把他崩裂的伤口重新缝合起来,零零碎碎又废了一个时辰。
缝合完之后,百年的人参片,塞进他的嘴里,还特别粗鲁的在他的嘴里灌了药。
夏无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自家小姐这哪里是喂药,简直是谋杀亲夫啊。
灌完药之后,司祀子就离开了。
夏无心尖更是颤了颤,话本上不是说,心爱的夫君受了伤,妻子会守在床头等待夫君醒吗?
怎么到了她们家小姐这里,都变了样,小姐好像一点都不希望姑爷活着似的。
夏无无意间真相了。
赫连衍受伤的事情,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还是其他,赫连决知道了。
他穿着一身大理寺的官服,气宇轩昂,拎着几包点心而来,还特地挑了黄昏上了灯的时候。
司祀子刚换下沾了血的衣裳,夏无就过来禀报了。
司祀子把腰带一系,“把他请到前厅去。”
夏无已经知道忍冬被人侮辱的事情,跟赫连决有关系,自家小姐请他,又对她叮嘱了几声,她压下恨意,匆匆忙忙的去请了。
赫连决进来之后,左右打量着,发现这院子,是精心布置的,小桥流水,一副江南院落的景色。
就连屋子里的摆设,也精细雅致,赫连决不由自主的想到,王氏到底是偏心的,这也不知道贴补自己的亲生儿子贴补多少。
或许她是故意让自己的儿子出来住,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赫连府仅有可怜的家产。
司祀子跨入正厅,正好捕捉到赫连决妒忌闪烁的眼神,她微微勾唇:“喜欢什么,拿走便是。”
赫连决转头,冲她一笑:“大哥还没死呢,你就让我把这些东西拿走,会让我误会的。”
司祀子径自越过他,坐在主位上,撩起眉眼:“他的伤是你弄的?”
赫连决三步并一步来到司祀子面前:“阿招,你我感情不在,仁义在,就算你对我再恨,我也不恨你。”
“要怪就怪我们有缘无分,也怪我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司祀子嘴角勾起嘲弄,他真是不知死活,逮的机会就撩拨,以为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一样,喜欢吃旧饭,事事要搞个余情未了:“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他伤了,又怎么知道别人对他动了手?”
赫连决故作亲昵的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往 司祀子对面的椅子上一坐,笑道:“刑部侍郎受伤这么大的事儿,只要有心,就能打听出来。”
“更何况大哥是为了捉拿他国的暗探,才被人砍伤,这件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知道不足为奇。”
“现在我就好奇,大哥顶着那么重的伤回来,到底死了没有?”
“你很希望他死,然后在这屋子里挑中你看中的东西带走?”司祀子努力的回想,上辈子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他国的暗探,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赫连衍胸口的伤,是刀伤,锋利的刀伤,通过激战打斗落下的伤痕。
赫连决把手中的药包,推了过来,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怕死的说道:“这屋子里最值钱的是你,他若有三长两短,我最想要的是你。”
司祀子眼神锐利如刀,“你再说一遍?”
赫连决见好就收, 还不忘油腻:“我说的是实话,在这个屋子里,最值钱的是你,但是你对大哥一往情深,我也就不惦记了。”
司祀子伸手拿起了药包,就在这时夏无端茶进来,冲她微微机不可及的点了一下头。
“这是补药,是我托人找了太医,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赫连决见司祀子把药放在鼻尖嗅着,端起夏无放下的茶水,把自己当成了这家的主人悠然的抿了一口,施舍般开口道。
司祀子瞧了一眼包装药的纸:“不知道是太医院哪个太医开的,跟我讲讲,我好去请他过来,给你大哥瞧瞧。”
赫连决把茶水咽入口中,故作拿乔:“跟你讲讲也可以,我甚至还可以给你引荐引荐,不过得你告诉我,我大哥到底怎样了?”
“挺好的。”司祀子敷衍的说道:“到底是哪个太医,开的药。”
赫连决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敷衍,心中兴奋起来,压着声音道:“真的挺好的吗?告诉我,我不会告诉旁人。”
司祀子把手中的药,扣在桌子上:“真的挺好的,现在在休息,无性命之忧,不过……”
“阿衍在哪里?”
王氏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赫连决脸色微微一变,转瞬恢复正常,站起身来,准备迎接王氏。
司祀子坐着没动,手压着药包。
王氏顷刻之间就进来了,搀扶着她的是霜妈妈。
赫连决还没来得及向她问好,王氏跟看不见他似的,红着眼睛问着坐着不动司祀子:“阿衍,他怎么样了?是谁伤了他?”
司祀子抬起眼皮 ,手撑在药包上,站起来:“回禀母亲,他没事儿,已经上了药包扎了。”
王氏咯噔了一下, 司家的丫头就是从一开始叫过她一声母亲,之后两人关系不好,就算叫她母亲也带着冷嘲热讽。
现在规规矩矩叫她一声母亲,她不自觉得慌了起来,不相信赫连衍真的没事儿,她急切的说道:“我要去瞧瞧,快带我去瞧瞧。”
“不急。”司祀子压在药上的手反手一扣,扣住了王氏的手,把她的手拉压在药上。
王氏心中一着急,厉喝道:“司祀子,是不是阿衍出什么事儿了,你隐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