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低劣的布局
李氏被推的连连后退,尖叫道:“谁说沁儿不守妇道,司北堂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阿招,说不守妇道的,应该是 阿招亲娘吧。”
司北堂眉头狠狠一皱,“你说什么?”
李氏想利用他,来打击司祀子,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又伤了,他又不和自己一条心。
嘴上便没有一个把门,难听的话已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她的亲生母亲,还没和你成婚就生下她,然后把她扔给你,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快活去了。”
“凭什么说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正正经经的嫡小姐,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那个贱人,才让我的女儿现在生死未卜。”
“啪。”
司北堂伸出巴掌扇在了李氏脸上:“跟你提亲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
疼痛从脸颊上蔓延,让李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由自主的眼中划过一道恐惧。
她就忘记了。
现在打了想起来了。
司北堂是子爵府的继承人,可以娶高门大户的女人,可是却娶了她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
提亲的时候,他跟她说,他有一个女儿,不能在他女儿面前提起她的母亲,不然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休。
“下次再提,休书绝对给你。”司北堂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李氏愣在原地,直到自己的儿子司季怀过来指责她,她才反应过来。
“墨染先生见不成了,你满意了?”
李氏红着眼睛瞪着自己的儿子:“墨染先生,天天就是墨染先生,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姐姐,现在半条命都没有了,过得猪狗不如。”
司季怀哼了一声:“她过得猪狗不如,也是咎由自取,没有人让她对旧情人念念不忘。”
“明知道自己怀了旧情人的孩子,好好的在定北侯府呆着不好吗?非得不甘寂寞出来偷人,被别人逮到了,你还指望别人对她好?”
“你在说什么胡话?”李氏被自己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她这个儿子怎么不向着她,胳膊肘往外拐。
司季怀手指着自己,好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我是不是说胡话你心里清楚,她孩子丢了,被人抓到了偷人,她就已经毫无用处了。”
“你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准备赔你的下半生,你要赔是你的事儿,我告诉你 ,你不能赔上我的前途。”
“司祀子,现在是我们家唯一可以让我再上一层楼的阶梯,我不准你毁了她,更不准你再来找她。”
“你疯了吗?”李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沁儿才是你的姐姐。”
司季怀薄凉而又无情,冷酷的说道:“你们是我的母亲,是我的姐姐,又怎样,可是你们没用了,没用的人 ,就该找个老鼠洞呆起来,别没事出来恶心人。”
李氏听到他的话,腿脚一软,跌坐在地,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似的,觉得他陌生可怕。
司祀子不想回燕子巷的家,更加不想见到赫连衍。
可忍冬告诉她姑爷不在,并说了,她从今以后是自由的,再也不会有人囚禁她。
她思考了一下,想着要撮合夕长公主和他就必须要住在这里。
到门口打算进,蓦然之间,一窝蜂冲来了几个乞丐,拿着破碗,求她施舍。
忍冬和夏无都被这些乞丐给冲散了,她们无法保护司祀子,却又挤不进去。
这些乞丐有条不紊的挤着,引起了司祀子警惕心,她连连后退,伸手要去摸头上的簪子,一个乞丐衣袖一抖抖出一把匕首,对着她的心窝,就捅了过来。
司祀子脸色大骇,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然而有一只手快过了她的手,抓住了匕首的刃。
司祀子震惊地顺着手看去,只见司季怀对她道:“长姐,你快跑。”
司祀子没有跑,从震惊和惊愕之中醒来 ,低垂的手抬起一道冷芒闪过,扎在了乞丐的脖子上。
哐当一声,乞丐松了手,匕首落了地。
司季怀手鲜血淋淋,身体还护在司祀子前面。
司祀子望着他的后脑勺,手中的银针滴出一滴血,她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伸手扣在司季怀肩头上,把他往后一拉,自己站在了前面。
而她面前的那个乞丐,被银针扎过,双眼直勾勾的无神,司祀子伸出手轻轻的往他身上一点,他的身体轰然倒地。
乞丐到底是乞丐,有一个人倒了,其他人吓得以为他死了,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之间一溜烟跑的没影,只剩下拿刀捅人的乞丐。
夏无和忍冬跑过来满眼自责,在此之前还说好好保护小姐,可转眼之间 ,小姐差点就受伤了。
司祀子不给她们自责的时间,让她们把昏迷不醒的乞丐拖进去, 也把受了伤的司季怀给弄了进去。
司季怀去包扎伤口了。
司祀子就一盆冷水,把昏迷不醒的乞丐泼醒了。
乞丐手脚被绑,被水一浇,满脸污秽,就像从泥里滚过来一样。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司祀子蹲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他刺杀她的匕首,把玩着。
乞丐硬着脖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这些有钱的人家,连施舍我们一个馒头都不给,我是替天行道。 ”
司祀子手中的匕首,卡在了他的脖子上,目光冰冷而又无情:“替天行道,反正你是一个乞丐,我杀了你,也没有人知道。”
“你敢 。”乞丐眼中闪过慌乱的说道:“我要是没了,我的那些兄弟们,一定会围剿你的家,让你不得安生。”
司祀子手一用力,匕首刺穿他的脖子。
鲜血溜一下往外冒。
乞丐一吃痛,恐惧的求饶道:“夫人饶命,我说我说。”
司祀子手顿了下来:“是谁让你来的?”
“一个公子。”乞丐忙忙地说道:“前两天,来了一个公子,给了我十两银子,说我只要刺上你,就会再给十两。”
“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为了吃饭 ,我接受了他的银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求你放过我。”
司祀子顿下来的手,微微再次用力。
皮肉开裂的声音响起。
乞丐吓得眼泪鼻涕一把:“等等等等 ,我真的没有骗你,是一个公子,公子给过我银子之后就出城了。”
“你跟踪他?”司祀子想着给了他银子就出城的人,会不会是赫连决?
乞丐被死亡笼罩,再也不敢撒谎:“是 ,我害怕他是诓我的,我就跟踪他,看他出城去了城郊,然后我就回来了。”
“我太希望赚到另外十两银,就铤而走险,过来伤你 ,如果早知道你这么厉害,给我一百两我都不干 。”
真的是赫连决,他倒是有本事,找个乞丐来杀她,穷途末路了,还是想个新招啊。
司祀子把卡在他脖子里的刀抽了出来,缓缓的刚刚转起来,一到疾风掠过,跪在地上的乞丐,被人一脚踹趴在地上。
司祀子额尖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看着踹乞丐的赫连衍,这个人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怎么会气势汹汹的出现在这里?
他踹完人之后,漆黑的眼眸之中,掩饰不住的关心和紧张,双手扣在司祀子双臂上:“你没事吧?”
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受了伤。
司祀子伸手撸掉他的手:“我没事儿,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这乞丐带走。”
赫连衍有些不相信,细致的在她身上检查了一遍,看见她的手重新包扎了,眼神闪过一丝黯然,然后一把拽过躺在地上的乞丐,拖了出去。
司季怀已经被包扎好了,手上一个大口子,失去了点血,脸色有些不好。
司祀子迎上他:“有没有很疼?”
司季怀露出一抹属于少年郎纯粹的笑:“没有很疼,我就怕来不及救长姐。”
司祀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今天要没你,我可能就死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把手养好,才能拿笔。”
司季怀太懂得察言观色,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长姐回头也请两个护卫,不要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司祀子额首,让忍冬把他送了回去,拿了不少补血的药材。
他一离开,夏无疑问的问道:“事情总会如此凑巧,他的母亲和老爷前脚和小姐分开,后者就由乞丐来生事,还正好被他碰见?”
司祀子嘴角微勾带了些玩味,看着司季怀渐渐远去的背影: “无巧不成书,要的就是巧合,那乞丐跟我讲,是 赫连决让他来杀我的。”
“不过我更倾向于,这个一个低级恶劣的布局是我的好弟弟布的,目的就是让我,感恩戴德,欠他一条命。”
夏无顿了一下,“那他倒是年龄不大,本事不小,还知道借刀杀人,让别人欠他一条命。”
“可不就是。”司祀子缓缓的说道:“我问了那乞丐,那乞丐说收了别的公子的银子,因此,他自以为是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夏无目光凝视着自家小姐: “小姐希望他摘得干干净净吗?”
司祀子嘴角一斜,噙着冷笑:“我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个祸害让他长大,走 ,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管他是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