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父亲不信任
随从脸色骤然一变,连忙跪地:“属下该死,主子责罚 。”
北渊彻冷冷的警告:“不该操心的事情就别操,若是让阿衍知道什么风声,不光你死,你的家人也死。”
随从把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一下,头都磕破的惶恐道:“是,属下知道。”
司祀子离开王府,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了夏无和忍冬。
她们两个眼睛红红,一脸着急,脸上水洗的像哭过一样。
见到司祀子瞬间冲上来,一左一右 :“小姐,你去哪了,怎么也不带上我们。 ”
“就是 ,小姐 ,你不跟姑爷好,那你跟我们好,你走到哪里?帮我们带上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哭了起来,真怕被抛弃。
司祀子伸手搂住了她们,安抚着:“我知道了,下回去哪里都带上你们俩,绝对不会丢下你们俩。”
两人同声嗯了一声破涕而笑,“那说定了,下回小姐再不带上我们俩,我们俩就不理小姐了。”
“带上你两个丫头干什么?欺负人吗?”李氏声音突然从她们的身后传来,气势汹汹带着恶毒不善:“也是,恶毒的人,除了欺负人,旁的事也干不出来了。”
司祀子听到声音,搂住她们两个的手,下意识把她们两个拢在背后,身体一转,看到的不只是李氏,还有她铁青着脸的父亲司北堂。
李氏见她转过身来,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双眼通红:“老爷,您瞧瞧,您看看 ,这就是您的好女儿,她现在飞上枝头了,做了赫连大公子的夫人了,已经忘了我们这个娘家。”
“所以才会心狠手辣算计着沁儿肚子里的孩子,败坏她的名声,让定北侯府把她给休了,还让她回不了家。 ”
句句控诉,字字指控,把司祀子说成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司北堂铁青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甩到了司祀子脸上:“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司祀子面无表情的接下落下来的信,一目十行扫过,信的落款是赫连决。
信上写着,她是如何欺负司沁儿的,如何算计他们两个的,如何让他们名声扫地,京城之中再也待不了,只能去边郊。
司祀子嘴角露出一抹讽刺,嘶啦一声,手中的信被撕碎了,扬了:“父亲 ,上面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女儿可没有让沁儿……”
“啪!”
司北堂不等她把话说完扬起手,打在了她的脸上。
李氏听到这巴掌声,眼中闪过一丝畅快,打得好,把这小贱 人打死,她的儿子,他的女儿,就能快活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就算不喜欢她,她也是你的亲生妹妹,她已经嫁到定北侯府,得到了惩罚。”司北堂眼中满满失望,句句指控:“可是你不但不放过她,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都说 稚子无罪。”
“你算计诬陷她,让定北侯府休了她,还让赫连家二公子牵扯其中,阿招,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司祀子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眼皮微抬,露出一抹自嘲:“女儿变得可怕,父亲单凭一封信,就这样认定女儿,不给女儿任何解释的机会?”
司北堂眉头一皱,眼中冷意一闪:“你刚刚也是承认了,承认信中所说,皆是你做的,既然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司祀子顶着红肿的半张脸,望着怒意冲冲的司北堂,平静无波:“女儿说,不否认上面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上面的一切不是女儿所做。”
“司沁儿要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怎么会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出来和赫连决私会?”
“他们是你算计的。”李氏窜出来,双目欲裂憎恨:“是你算计他们俩,让定北侯夫人抓到,让她的孩子没了,没有你的算计,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吗? ”司祀子甩手给李氏一巴掌。
李氏被打懵了,捂着脸:“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怎样?”司祀子冷冷的说道。
司北堂铁青的脸滴出墨了,“阿招,你怎么可以目无尊长,随便对长辈动手?”
司祀子甩了一下手,掏出帕子擦手,“父亲 ,不是女儿目无尊长 ,是父亲耳根子太软。”
“别人说什么父亲都相信,父亲也不想一想,沁儿妹妹到底是因何人才会变成这样,因何人才会嫁到定北侯府?”
“父亲更加没有去查一查问一问,沁儿妹妹流产,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流出来,差点就死了,是谁请的大夫?”
“一味的指责与女儿,女儿为了家 ,为了弟弟们,都快跑断了腿,父亲是看不见的。”
“这……”
小贱人巧舌如簧,让司北堂陷入了挣扎之中,李氏就连忙道:“你哪来的脸说为了这个家,说引荐墨染先生,又要什么是河川图?”
“图我们拿到手,可是你对我们又避而不见,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让你这样耍来耍去?”
司祀子无视着李氏,目光看着司北堂:“父亲 ,旁人说话,女儿都不听,女儿只听你的,您说女儿有错,女儿就有错。”
她的父亲,上辈子为了她被人挫骨扬灰,这一辈子他只想他顺顺利利。
可是李氏活着就顺利不,与其这样,休了她是便宜她,不如让她死,死了干净利落,就做不了妖了。
司北堂深深的压了一口气:“你妹妹的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去查,我不希望是你做的。”
父亲不相信她。
也是李氏枕头风厉害,不相信是正常的。
“好的父亲,父亲查清楚之后,再来寻女儿,女儿先回去了。”司祀子说着后退两步。
司北堂看着她受伤的神情,脱口道:“阿招,父亲是相信你的,只不过父亲不希望你们姐妹互相残杀。”
司祀子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女儿明白父亲意思,女儿也不想与妹妹为敌,血浓于水的关系,是无人可取代的。”
司北堂听到她这样一说,露出欣慰的笑:“你知道就好,好好回去休息,带着你的弟弟们去见墨染先生。”
司祀子胸口闷闷,像被人堵了一块大石头,抑制不住的难受,上辈子对她好的父亲,这一辈子更多地是注重于家族荣耀。
“女儿知道了。”司祀子受伤的左手,攥紧成拳,不再流血的伤口,再一次流出鲜血。
她离开。
李氏抹着眼泪,哭诉道:“老爷,我就说她会狡辩,你听听 ,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沁儿小产了,她明明第一个知道,却不通知你我,你说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司北堂双眼一瞪:“你没看到她的手受伤了吗?你没看到她脸色苍白吗?你的女儿是女儿, 阿招就不是我的女儿吗?”
李氏被吼的一愣,眼泪唰唰的往下落:“她只是手受伤了,而我的女儿生死未卜,你却不让我去看她,到底谁更严重一些?”
司北堂心头烦躁:“沁儿好好的在定北侯府呆着,不行吗? 非得出去,怪不得别人。”
“司北堂。”李氏一声大叫:“沁儿你的女儿,她从怀了身孕开始就在床上躺着,躺了几个月,连风都没见,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是为了给我们买点心,才被阿招算计的,你怎可如此偏心,一心一意只有阿招,而没有沁儿。 ”
“忘了告诉您父亲。”司祀子去而复返,面色凛然:“沁儿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定北侯大公子的,是 赫连决的。”
“所以定北侯夫人才会把妹妹抬到赫连家,才会让妹妹和赫连决一起滚。”
“你胡说。”李氏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你败坏沁儿的名声,你安的是什么心?”
司祀子拔掉头上的簪子,对着冲过来的李氏肩胛刺了下去。
李氏肩胛被扎,发出一声惨叫。
司北堂脚下的步伐向前了一步,就听见司祀子冷若冰霜:“我没有胡说,信上没写 ,不代表没有,你只要稍作打听,这件事情满京城人皆知。”
他的步伐停了下来,望着受伤的李氏。
司祀子把簪子一抽,李氏手捂着肩胛谩骂道:“这是你的诬陷,这是你的算计,孩子没了,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祀子掏出帕子,漫不经心的把簪子一擦,随手放在发髻上:“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司家脸是让你们丢尽的,不是让我丢尽的。”
“父亲 ,家里的名声败坏,司季东从江南回来之后,我会让他单独出来住,我绝对不会让他和荣安县主的婚事有任何闪失,父亲好自为之 。”
一味的退让,只会让李氏变本加厉。
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强势。
让父亲动手来打击李氏,让她知道任凭她枕头风吹烂,该舍弃还是得舍弃。
“阿招……”司北堂张口叫唤,司祀子头也没回地离开。
李氏捂着肩胛,痛的脸色苍白,哭哭啼啼 :“ 老爷,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不但打我,还想杀了我,你也不好好管管。”
司北堂眼中厌恶烦躁陡然升起,一手推在李氏肩膀上:“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被打被骂,被人休,那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