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故意让她看
司季怀手受伤了,忍冬把他送回去之后,他从后门又出去了。
在破庙里找到了先前的那些乞丐,每人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闭上个嘴巴,不该说的别说。
十两银子,够这些乞丐,吃馒头吃好几年,他们眉开眼笑连连称是。
司季怀一想到自己回去带的那些补药,就暗自庆幸自己,遭这些乞丐找对了,只有救命之恩,才会让司祀子放下心中芥蒂。
他想在不久的将来,司祀子一定会带他引荐墨染先生,拜到墨染先生的门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小兄弟 ,借点银子花花。”
一个满脸污秽的乞丐,拿着棍子,带着十几个人,堵住了司季怀的去路。
司季怀想回头往破庙跑,十几个乞丐舜间围绕着他,把他圈在内:“小兄弟银子还没给呢,跑什么跑?”
司季怀告诉自己不要慌,这些都是乞丐,花钱了事,就不是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三十两银票,他把荷包一丢,丢下为首拿棍子的乞丐:“拿去。”
拿棍子的乞丐掂量了一下荷包,看都没看,把荷包丢在地上:“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真是打发要饭呢。”
司季怀眼皮一跳,心头顿时慌了一下:“银子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
“银子太少,不够分。 ”拿着棍子的乞丐话音落下,手中的棍子就挥了出去,直接打在了司季怀头上。
司季怀头被打得嗡嗡作响,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他的身上,他的腿上,棍子如雨点一样落下来,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被打摔在地,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忍不住的求饶,说给银子给他们。
这群乞丐听不见似的,狠狠的打完他之后,在他奄奄一息之中,在他的手中塞了一把匕首,就把一个乞丐的尸体扔在了他的身上。
司季怀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见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尸体,疼痛扭曲的脸骤然大变,这是之前他花了银子去刺伤司祀子的乞丐。
司祀子把他杀了,嫁祸给自己?
司季怀一想到这里,心头慌乱无比,咬牙切齿的想推开身上的尸体,发现自己的手脚使不出来任何力气。
就在他着急万分,想要出口呼救时,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几个捕快走了进来,捕快看见满地的鲜血,以及有人拿着匕首,连忙过来,一把扯开乞丐。
司季怀以为得救了,没想到捕快,把他扯起来,不顾他身上的伤,给他上个枷锁,指控他道:“此人杀人 ,残害无辜百姓,证据确凿 ,带走。”
司季怀挣扎大叫:“我没有,不是我。”
捕快对着他的头使劲的呼了一巴掌:“小小年岁不学好,以为乞丐的命就不是命,我告诉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乞丐他也是人。”
司季怀头本来就疼,再被捕快这样一打,更是痛的呲牙咧嘴,说话都变得哆嗦 :“我没有 ,是有人陷害我,陷害我 ……”
他慌乱不已,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完全乱了,为什么会这样。
捕快不想听他多说废话,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住,拖着他就走,而死了的那个乞丐,给他们抬上了破门板,盖上了破被子,也抬走了。
司祀子拉了一把夏无,躲在了一旁,看着捕快拉扯着司季怀,以及抬着一具尸体,走远,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哪来的尸体?”
夏无也是纳闷:“不知道,我们的人还没有动手。”
她们叫的人还没动手,现在有一具尸体,司季怀变成了杀人凶手被拉走了,是谁下手这么快?
司祀子沉吟了片刻:“通知下去 ,让他们小心一些,嘴巴闭紧点,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
“奴婢知道。”
两个人离去。
赫连衍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地上的鲜血,嘴角划过一道阴沉,对着他走出来的暗处道:“即使他不死,也要流放。”
暗处一道声音传来:“属下明白。”
司季怀被官府带走的消息,到晚上才传到李氏耳朵里,司北堂不在府上,她怎么也不相信,就一个人 去了牢房怎么也不相信,绑在柱子上鼻青脸肿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她在牢房里大喊大叫闹腾,说人家抓错人了,十几岁的少年郎,怎么会杀人呢?
然而证据确凿,容不得她狡辩。
她哭得肝肠寸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季怀浑身叫嚣着疼痛,看着自己哭闹的母亲 ,虚弱的说道:“母亲 ,你去求求长姐,让她来救我。”
不管是不是她诬陷自己,现在能求的只有她了。
李氏心疼加慌乱,一听到让司祀子来救,不由自主的拔高声调,愤怒的质问:“让她来救你,是不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我现在就去找她,她就是想让我们母子死,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母亲 。”司季怀大声的叫唤,没有叫回往外跑的李氏,却换来了一顿狱卒铁棍子抽的。
黄昏的晚霞,像血一样悬挂在天空上,司祀子端着茶水,望着隔壁的院子。
夕长公主爱人送来了请柬,说搬过来邻里之间,需要走动一下 ,三日之后,她弄了茶水宴。
京城的高门大户的夫人们,都被她邀请了。
司祀子把请柬扔到一旁,冲着空旷的院落道:“把你们家的主子叫回来。”
空旷的院落,许久才传来声音:“夫人稍等。”
赫连衍还没有被叫回来,大门却被李氏一脚从外面踹开,她满脸汗水,气喘吁吁,双眼赤红,跑到司祀子面前劈头盖脸对着她的脸就扇了下去。
司祀子来不及躲闪,只能闭眼,等待疼痛降临。
可她等了许久,不见疼痛,她慢慢的睁开了眼,发现李氏手腕被赫连衍攥进手里。
赫连衍浑身充斥的煞气冷然,直呼着李氏的姓名:“李人静,你到我府上撒野,谁给你的本事?”
李氏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扣上了杀人的罪名,她就毫无理智可言,挣扎着说道:“我到你的府上撒野,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妻子,是一个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的贱人。”
“她把她的弟弟送进牢里,诬陷她的弟弟杀人,这样的女人,你要她做什么?”
赫连衍眼神黑沉如夜:“我的妻子如何不劳你费心,你擅自闯入我府上打人,别怪我无情 。”
“她是我司家的姑娘,我打怎么着了?”李氏用尽全力都挣扎不脱,着急和愤怒交织:“你把我放开,今日这个贱人必须要跟我去衙门说清楚她诬陷她弟弟。”
赫连衍手上用力的一捏,只听咔嚓一声,李氏手腕被他捏断了。
紧接着李氏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赫连衍随手一甩,李氏被甩趴在地,他眼神冰冷的命令道:“把她送回去,告诉岳丈,自己管不住孩子,别把什么事情都赖在我的妻子身上。”
暗处出来两个老人,一左一右把惨叫连连的李氏架了出去。
李氏被拖离院子,司祀子举起手中的茶盏,送到了赫连衍。
赫连衍垂着眼眸望她,冷漠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她给他端茶?
“没毒的。”司祀子以为他怕下毒,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又重新递给他。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太过震惊, 他把她关在家里,她非常生气恼怒,跑了出去,好不容易回来,他可不认为她的气消了。
“还不信?”
“信。”
赫连衍端起她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就算是毒药,她端来的,他都会喝。
司祀子见他喝完之后,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赫连衍看着那么浅笑,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走吧 。”
司祀子说完率先向院门口走。
赫连衍把茶盏随手一丢,追上她问道:“去哪里?”
司祀子侧身对他风情万种一笑:“当然去看一看你的手笔,能不能让我的弟弟流放边疆。”
赫连衍嘴角一僵,一个大跨步拦住了她:“是谁告诉你的?”
司祀子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这还用得着谁告诉我吗?去监牢里查一查死的是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夏无去监牢里查过了,死的是那个被她割伤了脖子的乞丐,那个乞丐被赫连衍带走的。
然后又死在了司季怀身上,司季怀恰好拿着凶器,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赫连衍杀了人嫁祸,替她解决后患。
赫连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司季怀是她的弟弟,他们看似不和,万一要顾念起亲情来,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早知道把那乞丐杀了扔掉,再重新杀一个恶人,去嫁祸司季怀肯定能省事不少。
“怪我吗?”赫连衍问的忐忑,忘记了司祀子刚刚才说过,只是去看看司季怀能不能流放边疆。
司祀子笑容一敛:“你有本事诬陷司季怀,如果你让李人静也死了,我就不怪你,咱们两个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