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给哥乐呵乐 (1)
“暗地里的钦差大人?”司祀子声音微微提高,没有想到他替皇上卖命,瞬间被人欺骗的愤怒爬上了心间。
“是的,赫连家没有人知道。”赫连衍缓缓地吐出话语道 :“皇上派白老将军是明面上的,而我是暗地里的,虽然你们比我早走,但是我比你们早到。”
“岭南现在发生的事情,远在京城的皇上已经知晓,皇上下了死命令,岭南的疫情一天不解决,你,白老将军,我,以及阮太医,还有明面上的钦差大人,谁都不准回去,要和这里的百姓同生共死。”
明面上的钦差大人?
司祀子默了一下,想起了上辈子听旁人说,皇上手中有一批奇人异士,这些人以一挡百,只听皇上的号令。
他们散发在天下各地,网罗天下各地的消息给皇上,而且还替皇上办差,杀贪官。
他们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神龙处,只听命于皇上,所以叫神龙处。
上辈子她就听别人说了这么一嘴子,没想到这一辈子到见了真人,而且这个真人,还是自己嫁了的夫君。
现在谁告诉她,赫连衍娶她不是有意的,她就能宰了谁。
“好一句同生共死,你把这里的疫情加重了告诉皇上了?”司祀子稳住了心神问道,骗子,这个人是个骗子,是一个重生归来的骗子,他编织了一个大的牢笼,想把她网进去,没门,绝对没门。
“我是皇上的臣子,虽然不被众人所知,效忠于皇上,乃是我的天命,更何况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里的疫情本来就很严重。”赫连衍间接性的承认了自己,是皇上养的那见不得人,替皇上办差神龙处的人。
司祀子脸色沉沉,伸手一把推开了他站起来 :“钦差大人好本事,小女子甘拜下风,小女子就不耽误钦差大人办事了,告辞。”
“等一下。”赫连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离开,冷峻的脸上,掩饰不住满满关心之色:“你去应城,不要待在这里,这里传染性太强,现在没有要遏制住,而且,从一开始皇上就知道你不会医术,你不去救治百姓,皇上不会怪罪于你,你去应城找一个地方呆着,等事情了了咱们一起回京城。”
她自己重生归来,他也重生归来,想着用这种方法,温水煮了她,让她对他心生好感,倒也是不错的。
不过,司祀子用力的把手一甩,没再和他争论什么,只是说道:“多谢大人提醒,我现在就去找一个地方猫着,不会妨碍钦差大人办差。”
说完扬长而去。
赫连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长长的一叹,若不是她来到岭南,他也不会接下这个差事。
岭南的事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死亡人数比想象中的更多,他不想她染上了瘟疫,就必须要撵她走,不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而应城那边,阮太医过去受到了应城最大的官员林大人的接待。
阮太医挺着腰杆问着官员:“这里的病情如何,到底死了几个人,就那么夸张的,连天家都知道了?”
林大人舔着笑脸:“哪里有什么病情,只不过死几个人,再有几个发热风寒,以讹传讹罢了。”
“真的只是几个人?”阮太医心里想着不管是瘟疫还是鼠疫,他都不会去现场,年龄大了,惜命,只想好好的赚赚银两,能颐养天年。
林大人重重的点头:“不足百人,已经有几个人死,埋了起来,其他的头疼发热风寒,每年都有之,院首大人不必在意,本官已经备好了酒,给大人接风洗尘。”
阮太医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去洗漱洗漱,这一路风尘,身上都不能见人了。”
林大人像哈巴狗一样,带他去了应城最大的酒楼, 可以住宿,可以吃东西,还叫了最美丽的姑娘,喝着最烈的酒,说着老百姓就喜欢大惊小怪。
林大人听说药价要压,拿了银票,偷塞给阮太医。
阮太医先是愣了一下,手摸在坐在他身侧最漂亮姑娘的腿上:“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虽然当太医没有多少银子,但是这顿饭我还是请得起。”
“院首大人当然请得起,但请院首大人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要请大人。”说着压了压阮太医的手,没让他有把银票拿出来的机会。
阮太医不会跟银子过意不去。
在太医院当太医院首,是五品官,但是没有真正的封疆大吏,来的风光,之前一心为主,不懂灵活,被人坑了几次,便知的银子是好东西,有的银子,打点好一切太医院院首都能手到擒来。
他笑了:“既然林大人说了,那我就给你这次机会。”
林大人连忙倒酒,恭敬的敬了他三杯。
这是烈酒,酒量不好的人,三杯下肚,脑袋昏沉。
但是阮太医有点真才实学,小小的烈酒,他用银针扎了两个穴位,也就没有感觉到醉意。
不过酒上头,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红。
这一红,就让林大人大了胆子试探:“院首大人,听说这药价要压,让老百姓都吃得起药,可是这药也是有成本的,商人也是百姓,他们的利益也要顾及。”
林大人的小舅子,就是应城最大药房的老板,在瘟疫扩散出去,嗅到了商机,提前购了几大库房的药,现在要压药价,还有因情而定,征用,让他慌了。
林大人的小舅子就找到他的姐姐哭诉,几大库房里的药,要充公就血本无归,家里什么都要赔上去,日子还怎么过?
他的姐姐又在林大人面前,哭得声嘶力竭,说没了这些药,他的娘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没有一分半文钱。
林大人为了自己小舅,为了自己夫人的娘家,为了他自己,谁不想日子好过,花不完的钱财。
瞌睡送枕头,阮太医还想着怎么大捞一笔,林大人就送上门来了,他把酒杯一放,准备来个借刀杀人:“林老弟,你有所不知,皇上派了一个黄毛丫头,来压药价。”
“黄毛丫头懂了什么呀,根本就不知道商人的苦。”
“黄毛丫头?”林大人惊道: “什么黄毛丫头这么厉害,可以让皇上委派为钦差?”
阮太医眼中闪过狠辣,长长的一叹道:“林大人所言极是,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可是正因为这个黄毛丫头,告诉了皇上,岭南地区的风寒发热,是瘟疫,是鼠疫。”
“皇上爱民如子,听到这样的大事,不忍心百姓在受病痛折磨之时,还吃不起药,因此便有了要来压商人的利益,给百姓看病。”
林大人一听,激动道:“这贼小女子,巧舌如簧,把一个普通的病症,讲成了瘟疫,说成了鼠疫,着实该死。”
他心里清楚,整个岭南地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病人,只不过应城是病人最少的。
风险和利益并存,想要赚大把的银子,就得指鹿为马,反正平头百姓的性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
“这黄毛丫头现在在岭南府。”阮太医提醒着:“本身她不懂医术,身边就跟着两个人,林大人,其实你可以……”
点到为止,戛然而止,其余的任凭想象。
林大人理解,笑嘻嘻的端起酒壶,给阮太医倒酒:“院首大人,来来来,咱们喝,喝完了之后让如意扶您去歇息。”
漂亮的姑娘叫如意,善解人意,劝酒本是一流,几壶酒下去, 阮太医昏昏欲沉,如意架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扶进了房间里。
林大人喝了一碗醒酒汤,迅速的离开找到自己的小舅子,告知了自己试探的这一切。
他的小舅子蒋大成一身匪气,气道:“原来是一个黄毛丫头捣鬼,姐夫,这件事情我去办,保证咱们这次,赚的盆钵满钵。”
林大人劝道:“你要小心些,找些可靠的人,女子最中意名声,知道该怎么做,能让她夹着尾巴做人。”
“姐夫放心好了。”蒋大成搓着手承诺道。
女子最在乎名声,京城派来一个女子,比派来男子要好搞得多,找几个人,把她给轮了,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应城到岭南府,相隔不足百里。
司祀子和赫连衍不欢而散之后,来到了街市上 ,一家一家药铺暗访,暗访的结果,是好的。
药房里的药没有涨价,都是压的很低,在百姓承受范围之内 ,最后一家药房,她买了一斤红枣阿胶,走出来了。
二十天的奔波,三餐不准时,她知道自己缺血气,有好几次眼前发黑,差点摔倒。
连续吞了几颗红枣阿胶,司祀子才缓过劲来。
岭南的天,比京城更热,因为更热,鼠疫传播的更快。
上辈子是谁结束了这个鼠疫?
司祀子嚼着红枣阿胶的动作停了下来,使劲的回想。
上辈子这鼠疫没有传到京城,离她太远,她没有过多的关注,也只是在别人耳语中听说。
死了三十多万人之后,有人调配出能遏制住疫情的药,是一个年轻的大夫,山间大夫,好像是姓燕……
对,姓燕,就住在岭南府的一个乡间。
京城的人都议论他,叫他燕神医,还说他高风亮节,一心只为穷苦百姓 ,不愿意留在皇宫里做御医。
而且燕大夫离开京城之后,逐渐被人淡忘,再也查无音讯。
所以现在只要找到燕大夫,和他合力一起研究出抑制疫情的药,她就可以得皇上高看一眼。
只要让皇上高看一眼,往后的道路,就越发的好走,上辈子欺辱自己的人,就会越悲惨。
必须得找到燕大夫,司祀子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起身,把红枣阿胶踹到衣袖中,去包子铺,买了几个馒头,也不让士兵跟着了,自己像岭南府的小山村走去。
而她的落单,给蒋大成派过来的人,有机可乘。
虽然是青天白日,但是在偏道上,这些人就光明正大地出现了,他们拦住了司祀子的去路。
这些人穿着粗布短打,手中拿着棍子,司祀子眉头皱了起来,她的手中也有个棍子,这个棍子只不过是他走在乡间道上,用来惊蛇的.
“小娘子去哪里,要不要哥哥送你啊?”为首的人眼神上下扫量司祀子,琢磨着身段不错,眼睛不错,想来面纱下面的脸蛋更加不错。
司祀子走了二十几里路,手撑着棍子,才稳住发软的双腿,“几位哥哥,你们送我,配吗?”
头一句话,为首的人听着还暗爽,后面两个字,就火大:“小娘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值得的荒郊野岭,连户人家都没有,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一行来了六个,个个腰肥膀圆,凶神恶煞。
尤其瞪人的时候,更加目露凶光,恨不得把人吃了,要是搁乡间寻常百姓人家,怕早就吓尿了裤子,拔腿就跑了。
“你们想发生什么事儿?”司祀子不慌不忙地问道:“我倒可以成全你们,绝对按照你们口中的来,绝无二话。”
为首的人乐了,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小娘子真懂情趣,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还配合着来,这趟生意不亏呀。”
这趟生意不亏,司祀子手中的棍子打在了为首的人手上,也明白了,这些人不是路上碰见临时起意欺负她这一个过路单身女子,而是有人不想让她好过,掌握了她的行踪,故意堵了她。
为首人被打中的手背,虽然不重,愣了一下,流里流气地用舌头舔了一下手背:“打是亲骂是爱,小娘子打了我,看来就要跟我亲爱了。”
污言秽语,全是占便宜的话,搁着上辈子司祀子肯定会面红耳赤,可是她现在活了两辈了,别说这些污言秽语,就是他们脱 光了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你想怎么个亲爱法,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司祀子早已看了现在的环境,杂草丛生只有一个小道,逃是逃不掉了,只能坐以待毙,奋力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