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节
菜。才去扶躺在床上的离楚歌,离楚歌依是昏昏沉沉地,任由水衣扶着,坐到桌子旁。水衣给他盛好了汤,他却只是看着,又是看了看水衣,径自傻笑。
水衣实在受不了他那痴傻的模样,轻喝他一声,
“不是喊饿了么,还不吃,呆子!”
离楚歌这才用起了餐来。
待离楚歌用好了饭,水衣起身,欲收拾碗筷,却见离楚歌将手指放入了口中,用力地啃咬,直到鲜血流了出来。水衣匆忙去制止他,察看被他咬得都快见骨的伤口,很是心疼地道,
“你这是做什么?”
离楚歌依旧傻笑着,愣愣地看着水衣,答,
“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后,将水衣搂入了怀里,
“小月,小月。我以为,今生,我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呆子!”水衣靠入了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与温暖。好像空寂了多年的心,就在一瞬间被填满。水衣忽然想,要是这辈子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可是,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水衣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天天给离楚歌做饭,偶尔陪着离楚歌到山顶去看斜阳。因为还是冬天,山顶屯了好多的雪,夕阳余晖下,很美。云朵瑶也只是天天将一些食物送了过来,人并没有出现。
所以,水衣和离楚歌过得很平静,也很惬意。悠然到,两个人都误以为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
直到,离楚歌的再次毒发,打破那种美好的平静。
那日,离楚歌拉着水衣要去后山的梅林看梅花。
水衣挨着离楚歌,在一棵梅树下坐了下来。满林子的梅花都开了,有白的,也有红的,枝头还接着白冰,说不上是冰雪点缀了梅花,还是梅花点缀了冰雪,反正很美。而且,今日难得有冬阳。温和的阳光照射下来,枝头上的冰条儿晶莹剔透,比世间任何的宝石,都要好看。
水衣正在出神地看着这冬日里特有的美景,忽听得离楚歌出声道,
“小月,我多想跟你就这样过一辈子。”
听得水衣心里一沉,转过身,抱着他,答,
“我也很想,就这样与你过一辈子。其实,只要有你,哪怕是生生世世,我也是愿意的。”
“小月。”离楚歌因水衣的话,有些触动,觉得眼眶涩涩的,好似有什么要喷涌而出。而后,鼻子一酸,还是没有止住要流出的泪。离楚歌只能哽咽着声音,继续道,
“可是,这辈子我却是没有这福气了。小月,答应我,请你,一定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
“阿离。”听着离楚歌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水衣坐起了身来,伸手去推了推离楚歌。才发现,他已经昏睡了过去。缓缓地,水衣俯下脸去,吻过离楚歌苍白的唇,眼中有泪,滑落下来,
“阿离,答应我,请你一定要幸福!”
这才从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捏开离楚歌的唇,喂入离楚歌口中。
正是水衣心口的那颗养心珠。照顾离楚歌多日,水衣早就知道,离楚歌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但是,她就是舍不得这些天来的美好,才一拖再拖,直至今日,发现离楚歌在偷偷吐血。她才不得不下定决心。
瞒着离楚歌,从心口取下了那颗养心珠。
服下养心珠的离楚歌大概要好几天才能苏醒,可是,水衣已经不能留了。心上的那个伤口,灼灼疼痛,鲜血,甚至染红了她的前襟。水衣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够撑多久,但她实在不想,离楚歌看到这样光景的她。
水衣也清楚,云朵瑶定然就在附件,所以,她倒也不担心离楚歌会有危险。
再次,水衣吻过离楚歌的唇,吻过他的眸,吻过他的额头;手,很是不舍地抚摸了一遍他的轮廓,将额头抵在他的额间,轻声道,
“阿离,再也不见了!”
最后,还是黯然地起身,落寞地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水衣一走,云朵瑶立即从暗处走了出来,扶起离楚歌,走回了小木屋。
二十。
月终天一直赶到了凌海,才发现被云朵瑶摆了一道。于是,迅速往回赶,赶往梵山的方向。他当然知道,梵山是离楚歌和水衣约定相守一生的地方。
很巧,月终天是在梵山之下遇到水衣的。
那时,水衣的衣襟已被鲜血给染红,身后是大片的,白色的雪山。她的身影显得那样的单薄,又是那样的清高。月终天立刻就奔了过去,水衣倒在了他的怀里,纤长的手指抚过他的脸,她说,
“我就知道你会来,终天,我想见你。”
月终天猛地握住水衣的手,哽咽着声音道,
“我在,一直都在。”
月终天将随身携带的保命的丹药全都拿了出来,如数给水衣服下,还命令风烟给红鸢和煌宫的几位宫主传书。
水衣总算撑着回到了祭月之城。红鸢已经侯在了祭月之城,煌宫的几位宫主也来了。月终天等人一回来,马上就给水衣进行救治。
只是……
红鸢很认真地给水衣把过了脉,然后,脸色很不好地走出了房门。煌宫的人也看了,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宫主凤首趴在水衣的床前,拉着水衣的手,泪珠子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心疼道,
“你糊涂啊,糊涂。我早就同你说过,养心珠就是你的心,你怎能?”
水衣倒是笑了,反握着凤首的手,答,
“姐姐,其实这一生你还能认我,我,无怨无悔了。”
“小九。”后来,凤首还是走出了水衣的房门。月终天就坐在水衣的门口,脸色很平静,平静地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凤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进去吧,小九想见你。”
月终天什么也没说,便进去了。水衣已经坐了起来,月终天进去后,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水衣微微侧了侧身子,靠入了月终天的怀里。月终天抱着她,很慢地开口,
“小九,我不要你死。我……”
“终天,”水衣的长指抵在了他的唇间,堵住了他就要出口的话,只听得水衣道,
“其实,我是真的很努力去爱你。可是,我还来不及,他就要死了。我舍不得。终天,对不起!所以,请留他一命吧!”
“嗯!”抱着水衣,月终天的泪,落了下来。原来,这就是报应。当年,他示意清涯谋反,帮助清涯反叛只为了拖住离楚歌,让他误过与水衣的约期。后来,他一步步地布局,只想为了拆散离楚歌和水衣。他以为,只要离楚歌死了,水衣就会忘了,就会爱上他。
那天,水衣答应嫁给他,他以为就要赢了。谁知道,会是如此的结局。早知道如此,他就不会让离楚歌死,不会让离楚歌服下魂雨花,不会说什么一命换一命。
“小九,我错了。”月终天从来都是不哭的,却在这一瞬间,泪流满面。
水衣却是像是没有听到般,又道了一句,
“终天,对不起!”
最后,水衣是在月终天怀里闭上眼睛的。月终天抱着水衣逐渐冰凉的尸首,在房内坐了五天,任由任何人怎么叫门就是不开。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风烟等人实在等不及了,将门给撞了开。
却见月终天抱着水衣走了出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