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军中设宴
来自南方？
林公公短暂地沉默了一番。
南方的楚姓不少，离得最近，名头也最响亮的就是楚国的皇室。
楚国的皇室来到元国救下了敌国的皇子？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就被林公公一把挥去。
这等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林公公试探道：“楚先生可是来自楚国？”
“难道元国南方只有楚国不成？”
楚烨的一句答非所问顺利引开了林公公的思路。
楚国往南，那便是牧国，是大萧皇朝，抑或是更南方的其他皇朝？
询问不是审讯，林公公也不好再往下问，带着两人来到住处后，对元征又是一番嘱咐。
“这一次事了返回望南，你得好好谢谢你母妃，若不是她百般恳求，老奴也不会亲自领下这任务来到前线。”
元征一揖到地：“多谢林公公，母妃之恩我永世不忘。”
林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楚、楚先生……”
元征对楚烨这个临时想出的称号很不适应，刚才也差点穿帮了。
“父王居然派出了林公公前来，看来我们的境遇好了许多。”
楚烨毫不留情面地打消了元征的幻想。
“若是你的境遇变好，元王也不会派出心腹太监来到边境寻你，并将你护送回去，况且这个老太监还是一个高手。”
根据楚烨的感知，林公公至少有真灵境的修为，尽管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绝对是深藏不露。
“你来到边军历练乃是元王亲自答应的事情，若你是在边境，那便是他的过错，所以他不能让你死，等你回到望南，艰难的路途才真正的开始。”
元征满脸苦涩，抱着脑袋难以自拔：“难道君王家就不能有温情吗？为什么非得要斗个你死我活？为什么啊！？”
楚烨面露不屑，不过不是针对元征，而是对远在望南城的元国皇室。
“当人的眼里只有一个东西的时候，他是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的，你的父王，你的兄弟，能看到的只有那把椅子，温情？若是温情能够帮助他们坐上王位，他们或许才会想起有兄弟情深这回事。不过很遗憾，现在看来，是没有的。”
不再理会陷入沮丧的元征，楚烨独自进入房间休息。
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断奔波，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未曾停歇，不仅身体疲惫，精力也消耗到了极限，需要好好休息一晚。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楚烨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梳洗完毕走出房门，却见一侍卫早已等候在了门侧。
“可是楚先生？统领军派我请先生前去赴宴。”
军中设宴，怕是宴无好宴吧？
楚烨微微颔首：“前方带路。”
宴席设在中军大帐内，楚烨到达时大帐内已经坐满了一圈人。
元征和一名虎背熊腰的昂扬大汉同坐在上首。
兴趣缺缺的元征一见到楚烨到来立刻打起了精神，本想起身迎接，又碍于场合不好动弹。
“来人，引先生入座。”
楚烨的座位被安排在元征身旁，周围全是军伍大汉，自楚烨一进入帐内便一直盯着他打量，目光十分不善。
与元征同座的乃是此处军阵的边军统领周震南，说话时不疾不徐，威严内蕴其中。
“军中汉子粗野，如有冒昧，请先生见谅。”
说着，他拍了拍手道：“客人已至，开宴！”
随着周震南一声令下，佳肴美酒被涌入的侍卫端上，放于座前酒桌。
菜是炙烤羔羊肉，酒是马奶烈酒。
楚烨握住切肉短刀，手腕一动，短刀划过一片虚影切下一块羊肉。
刀尖插着羊肉放入口中，楚烨稍稍咀嚼便将之咽下。
“羔羊足月，肉质细嫩，汁水丰盈，烤制时手法高超，外皮焦脆，内部鲜嫩，只是香料太重，抢了羊味。”
楚烨又端起酒壶，不倒酒杯，直接痛饮起来。
“酒倒是好酒，马奶烈酒，自有北方豪情。”
“好！”
周震南大喝一声，称赞道：“先生居然对此道如此精通，实在是佩服。”
楚烨洒脱一笑：“不过小道尔。”
楚烨吃着酒肉，时刻观察着周围人的表现。
周震南似乎并未因为昨天的事而抱有不满，但是其他赴宴的将领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敌对的情绪。
而坐在楚烨对面的那名将领最为明显，他每吃一口肉，都要恶狠狠地盯着楚烨，仿佛要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一般。
酒过三巡，气氛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楚烨对面的将领忽然冲着楚烨狰狞一笑，悄悄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挑衅意味十足。
下一刻他便站起身来，冲着上首一拱手。
“殿下，统领，听说楚先生身手不凡，昨天我正好去巡逻未有幸见识，正想趁着这个机会向楚先生请教一番，还请殿下、统领应允。”
呵，果然是来找茬的。
楚烨懒得理会，自顾自地吃肉喝酒，话都不接一句，将这人晾在了原地，好生尴尬。
这人怒火冲天，冲着楚烨喝道：“所谓救下殿下的勇士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庸碌之徒而已，我算是看走眼了。”
楚烨摇头嗤笑，懒洋洋地说道：“你这激将法的水准怕是村头活尿玩泥巴的孩童都比你强得多。”
这人顿时脸颊涨红，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楚烨乱刀砍死。
周震南见状喝道：“查同，休得无礼！”
查同愤怒地冲着周震南拱手道：“统领，属下只是想见识一番此人的高招，别无他想，言语过激实乃无心之失。”
周震南微笑着看向元征：“此时已是酒足饭饱，正好来一场比试消消食，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话听着是在询问，实在毫无请求的意思。
元征犹豫了片刻说道：“一切还要看先生意愿。”
元征不确定楚烨会不会下场，他若是擅自决定，怕惹了楚烨不喜。
周震南转而看向楚烨，说道：“不如就让我等见识先生高招，如何？”
楚烨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伸了个懒腰，拎着酒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