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查病
她打了个哆嗦，伸手制止宋池：“你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我都懂。”
宋池看着她，没再做声。
元灵儿手指酸软，眼睛也有些酸痛，她叹口气，看向门边：“你可以先走了，明天晚点来，我明天会去王府一趟，同容墨试验一下这批药。”
“好。”宋池答应的很干脆，“刚好我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了。你纯粹是在剥削我的劳动力。”
元灵儿听他这么说，学着他的模样笑了一下：“我们各取所需罢了，话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
宋池直接起了身，往门外走。
元灵儿回眸看向床榻，干脆往上一倒，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准备睡觉。
隔天她起晚了。
元灵儿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或许是因为前几天用眼过度，以至于她的眼睛现在都带点酸胀，看东西也有些模糊，总是充着泪。
元灵儿平时最是爱惜自己的眼睛，她从不熬夜，身体也很健康，只是穿越到古代后，多了不少不可控因素，所以她才总是熬夜，不仅皮肤变差，连带着眼睛更瞎了。
元灵儿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等醒神后才下地穿了鞋。
她此行会去王府，容墨让她带三瓶药过去，元灵儿昨日便把三瓶药收拾好了，装在小袋子里，放在门边。
此时她出门时顺手提上了那个小袋子，客栈和王府本就距离不远，元灵儿每走几步路就看到了站在王府门口的容墨，以及容墨身前的那辆马车。
元灵儿眯了眯眼，那辆马车她从来没见过，外表倒是装饰得极其豪华，单单从外面看，便已知道坐在马车里的人身份不凡。
元灵儿没在多想，她小跑起来时袋子内都玻璃罐会发出碰撞的声音，这仿佛就是她走路时的背景音效，听起来叮叮当当的，容墨好远就看见了她。
等元灵儿站定于容墨身前时，容墨的目光放在了元灵儿手上提着的袋子上面：“先让我看看那些药。”
元灵儿把袋子递了过去，还有些肿胀的眼睛看起人来了也是模模糊糊的，她大早上起来本就带着些迷糊，加上视物不清，那点儿迷糊就变成了糊涂。
于是元灵儿又把袋子拿了回来，她冲着容墨傻笑了两下：“别堵在王府门口说话呗，上马车。”
容墨听那些语气，还以为马车是她家的。他十分不给面子的说：“大早上就开始耍酒疯了？”
元灵儿被他这么一骂，居然有点清醒了，她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又把袋子往容墨手里一放。
容墨差点没拿稳，他知道里面都是些玻璃罐子，要是往地上一摔，药也就白费了，他带着些指责都口吻说：“轻点放，药摔碎了，吃亏的还是你们。”
元灵儿才不管他说什么，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自个儿蹬着地坐上去了，还贴心地扯开帘子一角，对着容墨示意道：“来，上来，走了。”
容墨看向她的脸，这才发觉对方的眼睛很肿，眼睛周边红红的，有点像一个桃子。
平常的元灵儿骄矜惯了，如今眼睛这么红，让容墨联想到了人畜无害的兔子，于是元灵儿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她说话时也不似往常那般粗犷。
……至少在容墨看来，元灵儿可以用“粗犷”一词来形容。
容墨也上了马车，坐在元灵儿的对面。马车厢有些逼仄，容墨的腿都伸不太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元灵儿的眼睛，才终于开口问道：“你昨天哭过了？”
元灵儿头靠在座椅上，还想补补觉，而容墨问的又有些突兀，她闻言微微睁开了眼：“我为什么要哭。”
容墨有些不耐：“我怎么知道。”
元灵儿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隔着眼帘轻轻看着他：“那就别问。”
容墨被她的话一噎：“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肿？你还说你昨天没有哭过。”
“我是没有啊，”元灵儿知道自己眼睛肿，她用手缓缓覆上眼睛，感受着眼睫毛在手掌间的扑动，“就是这几天用眼过度，虽然看起来是有点骇人。”
她说完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巴掌大的脸也跟着埋进手掌，只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暴露在容墨视线下。
他忽然就说不出话了，容墨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脊背靠在座椅上，身体也随着马车颠簸而晃动。
最终，容墨憋出一句：“也没必要挡着眼……我又不会笑你。”
元灵儿纹丝不动，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谁说我是怕你嘲笑我才这么做，问眼睛同，在找一个能舒缓眼部疲劳的方式。”
容墨听她说着，一边伸手拉开了马车的窗帘子，帘子外是京城的小街小巷，偶尔有点凉风吹进来，把元灵儿头上的细小发丝吹了起来。
容墨没有再回答她，他单手支着下巴，垂着眼睛带着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元灵儿的后脑勺，眼神也没焦距，像是在发着呆出着神。
或许是元灵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有些累，她直起了身体，头往上抬的速度有些快，导致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了容墨的手和下巴。
两人挨的近，这一次撞击也都是结结实实的，元灵儿摸着后脑被撞得生疼的地方，被痛出了泪花。
而容墨神色不善地看着元灵儿，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能被扔出马车。
为了不被扔出去，元灵儿忍着疼和他解释：“我撞上你其实是有原因的……都是因为这里空间太小了，况且我后脑勺也没长眼睛，如何能知道你就在我头顶上待着？”
元灵儿的话乍一听有道理，但容墨绝对不是一个听道理的人。他指腹按着发疼的部位，眸色阴沉沉的：“元灵儿，你要是想下去走路，便明着和我说，没必要撞我。”
元灵儿咬着牙忍着疼，她也懒得再和容墨多做解释了，反正那三瓶药还在她手上。
元灵儿还充满暗示意味地用脚踢了踢放在角落的用袋子装好的玻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