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顶天梁，大炮头，卷山龙
劈了它……我？
我姥爷一说，一听我就愣住了，我以为姥爷会自己出手去灭了那东西，可没想到，这活儿竟然平白的落在了我身上。
说实话，八年练刀，我对自己的刀很有自信。
虽说还做不到我姥爷那般一刀劈出去就能把大地切开于米的裂缝，但我对自己的刀很有自信，可自信是一回事，如果对方是人，那没什么好说的。
我迟早要对方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
可关键对方是我根本不知道的邪乎东西，谁知道那个自称龙爷爷的是个什么玩意。从我练刀的第五年开始，我姥爷没少教我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大多我都当成了故事听。现如今，鬼打墙都邪乎的紧，让我去劈了它。
这话听的我心有揣揣，一脸懵逼。
“怕个屁。”
我姥爷瞪着眼就拽住了我的衣领子。”你是我张一刀的外孙，学了我传的张家刀，哪怕是外姓，还没有接刀。但区区的山精怪鬼，你怕个屁。”
“吴邪，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你姥爷我的底？”我姥爷的声音很大。
至于他的话，我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不是小孩儿了，就算是耳濡目染听旁人八卦也算是知道了很多事，这其中就包括我姥爷的身份。
十几年前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是龙虎关上土匪络子里的顶天梁大炮头。
龙虎关是附近省内外最大的山头，当时世道不太平，为求活而选择上山落草的土匪有很多，据说鼎盛的时候总人马超过数万人。
后来还是招安后，下山从了良，被整编成了军队。土匪络子四梁八柱。
有内四梁，外四梁之分，各有各的本事跟能耐，底下更是患子无数，如龙虎关这样的大络子里更是能人辈出。
顶天梁是二把手，是大炮头，手底下跟着过于的患子。
而大炮头顶天梁也是土匪络子里武功最高，枪法最准的当家人，我姥爷的身手不必说，八年前一道刀痕还在那放着，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
可是您老土匪的出身和这事儿有什么干系。
“没干系？你怕是不知道老子这顶天梁的名号从何而来？”
姥爷站了起来，他看着我，怀念是的抚摸着手里头的大砍刀，仿佛精气神都提了起来。”土匪络子里四梁八柱，各个都是身怀绝技。而四梁八柱里头，顶天梁是独一档，在龙虎关，就算是大当家也得过顶天梁这一关。老子这把刀，管的不仅是漫山遍野的患子。”
“更能管这方圆百里的山鬼精怪，活着的人我要管，死了的鬼和精怪也我要管。上天下地，只要过了龙虎关的玩意，没东西能饶的过顶天梁。这才是大炮头，这才是卷山龙。”
我姥爷的口气很大，一点都不像是说假话。
说实话，这是这些年以来我姥爷头一次跟我说他之前在山上当土匪时候的事儿，以往从来都是讳莫如深，可这一次，他说出来让我觉得有种听天书一般的匪夷所思。
我姥爷这个土匪络子里的顶天梁大炮头，竟然不光是管着活人的事儿，就连鬼魅魅魅的那些邪乎事儿都要掺和一脚？
这才是大炮头，这才是卷山龙？
我姥爷的话听的一愣一愣的，我反应过来连问我姥爷他传给我的刀是什么刀。
而他老人家是不是传说中的除刀人，因为县里头说书的讲的不少，只有除刀人才这么玄乎。可我姥爷鼻孔朝天的吐了口吐沫，半点都瞧不起。
“狗屁的除刀人，那些悬了刀，干着写鸡毛零碎的事情能跟我们的张家刀比？什么玩意，吴邪，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
“你姥爷以前干的就是这阴阳两界的买卖，咱们的刀，管的是阴阳两界。县里头的这事儿，姥爷我本来不想管，不过既然他找上了你，你就去给我劈了它。”
“只要成了事儿，那就证明你有资格接这刀。你干不干！”
这是姥爷头一次这么直白明了，完全一副摆明了车马的架势跟我说这话。
换往室，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提起让我接刀的事情，他一直都说我的火候还不够，接了刀那是作死。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更不清楚姥爷他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但为了这一天，如今有了机会，
我练了八年刀，也等了八年。我如何能够放过？
我要接刀，接了刀，才能从姥爷的嘴里头问出来我爹娘的下落，我要找到他们，好好问问，他们到底多狠的心才把我一个孩子丢在这里和姥爷两人相依为命。
这是我练刀的初衷，可是啊……
也是唯一的念想。
那玩意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才能劈了那玩意，让姥爷把刀传给我。但我问了，我姥爷却压根没有回答的意思，他只是看着我，让我去悟。
我琢磨了一下午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等到了晚上，我姥爷难得的出来了一次。
他站在我跟前让我点了三灶香，他告诉我，活人的事儿要祭香，死人的事儿更要请祖宗。而我们老张家的刀请香不为保平安，而是提前为了那要死在刀下的鬼超度。
看着清香缓缓燃尽，我忐忑的心却有些平静下来。
我早就做好的这一天到来的准备，这时候也不容我练刀八年，退缩了。
我吸了一口气，背着自己的柴刀朝着小院外头走。
刚出了院门，我就打了一个冷颤，因为我感觉自打我的脚步迈出了院门，外头的风刮起来都不对劲了。
明明我家的小院就在身后头，嗡的一下。
可周围却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挂在家家户户大门口的白色灯笼忽然就亮了起来，惨白惨白的灯光，忽闪忽闪的，像是黑夜中飘荡的鬼火一般，但凡是个胆小的，恐怕都要被吓出个好歹来。
我不知道那玩意在什么地方。
只能下意识的捏紧刀把，劈出去，管他是人是鬼？
只要稍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打算一刀
就在这时。
哗啦啦。
各家各户的门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明明没什么大风，可那门户却是不要钱的响了起来。我捏住刀把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
桀桀桀桀……
一阵刺耳的桀桀怪叫声徐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