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寻人
祁银本想留祁让在店里吃饭，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停了下来，脑子里闪过的是肖雨那张搞怪卖萌的脸。
之前答应了他要去找方子枫来着，差点儿就给忘了。
要是让方子枫知道祁银心中所想，指不定要跳出来咬死她了，自己失踪这么多天，她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祁银摸了摸祁让的头发，笑道：“是你自己想剪头发的吗，还是哥哥逼你去剪的？”
祁让指了指刘海，“太长了，看不到。”
“挺好的，剪短一点精神些。”她点了点头，对祁让的选择表示肯定。
这是张医生教她的法子，多一些肯定对她的康复有帮助，祁银略有些期待地打量着祁让的表情，欣喜得发现她罕见地给了自己一个开朗的笑，小虎牙从左边微微露出了点尖尖。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假笑，这股子欢喜似乎带着神奇的魔力，让看到的人感到安心。
洛守诺朝两人走近了些，“明天我值班，祁银你要是有空，就带让让去买点学习用品吧。”
那看来只能今天去找方子枫了，祁银一边儿想着，一边儿嗯了一声，她低头和祁让对视，“今天晚上想去哪里睡，回姐姐那儿行不？”
祁让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因此淡去，她点了点头。
看到祁让点头了，祁银连忙抬头看向洛守诺，“把让让送到店里去吧，麻烦你了。”
气氛意外和谐，自从两人大吵一架过后，祁银像是突然间就清醒过来一样，即使还有些抗拒和洛守诺接触，但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过度防备。
“好。”洛守诺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像是偶然记起一样装作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下午有安排吗？”
“有事儿。”很标准的答案，截断了洛守诺的话头，连带着掐死活跃在他心中的小念头。
突然沉默。
洛守诺觉得有点憋得慌，不等祁银赶人，便带着祁让像逃似的离开了。
留下祁银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神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其实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她缓缓呼出一口长气，细微的气流时不时抚过脸庞，稍微有点儿痒，也不是很明显，只有一点点，不仔细去感受很可能会直接忽略掉的痒意。
挺好。
……
接到祁银电话的时候，肖雨正在试衣服，前些天网购了一件卫衣，早上刚签的快递，还没来得及拍张照片看看效果呢，便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祁银的小绵羊已经在他家楼下等了有一会儿了。
看到肖雨那家伙难得的正常穿着，祁银不由得感慨，“果然你还是不发癫的时候好看多了。”
肖雨伸腿跨坐上祁银的小绵羊后座，翻了个白眼，“滚滚滚。”
肖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也许是在担心方子枫吧，这时也没心情和她斗嘴了，他面色并不好看，比女孩子还娇柔的唇被他抿得发白。
祁银自然了解他心中所想，于是拧了油门，两人带一车在万衣路不宽不窄的街道间疾驰，清爽的短发被风一个劲儿向后吹，乍一看和飘柔的广告略有相似之处。
“你踩油门儿之前难道就不能和我吱一声吗？”肖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地骂脏话，他努力稳住突然后仰的身子，双手环住了祁银的腰。
祁银的声音被空气撕裂的声音淹没，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爽不爽！”
“爽个头！”肖雨收紧了胳膊，生怕自己被甩飞出去。
他的心脏狂跳，夸张了说他甚至能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翻腾，从未感受过的刺激几乎让他想要失声尖叫。
真的就像飞一样。
这一刻，肖雨似乎要遗忘掉拿着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和事，仿佛身体一空，就从悬崖边儿上掉了下去，失重，失重……
“前面的给我停下来！听到没有！”后头传来吹哨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身穿制服满身正气的人骑着警用摩托车追了上来。
哦，原来是交警。
肖雨还在回味刚才飙车时要飞升般的爽感，低声嘟哝了一句，“问题不大。”
祁银：“……”问题非常大。
“超速了，请出示你的驾驶证。”交警满脸严肃，看向两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偷偷干坏事的小孩子。
交警：“知道错了没有。”
两人点头。
“知道错了要改！”交警认真严肃地对两人做思想工作，“罚款两百，记住教训，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祁银：“不会有下次了，谢谢。”
交警嗯了一声，把驾驶证还给祁银，木着脸目送她门走远。
“每次和你出来都很倒霉你发现没有。”祁银说。
肖雨：“你自己超速还赖我？”不如改姓赖好了！
祁银啧了一声，“如果不是为了逗你开心，鬼才飙车啊！”
虽然很想反驳她的话，但是肖雨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该怎么怼回去才好，只好咬了咬唇瓣儿，自己生自己的气去了。
祁银也没再开口，安安静静地开着车离开了万衣路的地盘，进了市区。
一路上有些车，但是不算多，祁银骑着摩托车穿梭在稀疏的车流中，走得挺顺利，没一会儿就到了市中心的富人区。
她停车，示意肖雨下车上锁。
“这里你应该来过吧？”祁银看着肖雨，淡淡一笑。
其实当他们走到这附近的时候，肖雨就已经意识到祁银的目的地了，这个地方他确实来过，甚至对此很熟悉。
只不过他没想到，祁银和自家堂哥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连这儿她都知道。
肖雨静静望着小区气派至极的大门口，保安室里有三个身穿正装的保安，个个身材高大，气势逼人。
肖雨：“你怎么会知道这儿？”
祁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到：“你应该有身份卡的吧。”
她冲着保安室抬了抬下巴，“去吧。”
身份卡他当然是有的，毕竟他从前的家就在这儿啊……
“没有卡，刷脸吧。”
肖雨抢先一步走了过去，保安都是他认识的人，从前还一起开过黑。
果然肖雨一上前，三个保安便卸下一身防备，和颜悦色地将他围了起来。
祁银在后头看着他们咬了一会儿耳朵，就见肖雨对他招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