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江锦年搂着怀里被吓得僵硬的人儿心疼的要命,不住的低声说着:“我来晚了,我来晚了。”萧秋月知道是江锦年后才渐渐安下心来,刚刚退下的醉意又渐渐涌了上来,江锦年觉得怀里的人儿又变得软乎乎热乎乎的,身上的酒气也散发了出来,江锦年不禁暗自想到“这丫头到底喝了多少,怎么酒味能大成这样。”
江锦年摇了摇头,抱着萧秋月轻手轻脚的走回了房间,萧秋月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什么,江锦年别的没听清楚,只听到了“画皮”和“妖怪”两个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萧秋月拎着酒坛子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她房间的窗口上。
不知过了多久,萧秋月觉得自己头疼欲裂,胃里也是疼得不舒服,她一度觉得自己可能又要不行了,说不定就回家了。她迷迷糊糊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直到自己感觉稍微清醒了些,她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闻风在楼下听着有响动,抬头一看是萧秋月,脸上还挂着宿醉的红晕,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有下楼梯,每走一步都让他看的有些胆战心惊,顾闻风此时已经做好了随时接住萧秋月的准备,他心想,这不就和杂耍儿似的吗,路都走不好了,要不是江锦年天天威胁自己让他别碰萧秋月,他早就上去扶一下了。
这是冬雪正好走了过来,看见萧秋月这个样子,忙上前去搀扶住了她,顺带着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顾闻风,你说这萧秋月明显就是快没自理能力了,下楼也不知道扶一把,冰块儿也没有这样儿的吧。
顾闻风在楼下看着是有苦说不出,不是自己不想帮忙,是江锦年那个人不让他去碰萧秋月一下啊。
就在这个时候,云苓从后厨走了出来,外面的三个人表示自己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个云苓肯定是去磨叨江锦年了,顾闻风天天看着江锦年被云苓折腾的心烦的要命的样子就有些心疼他,毕竟这个人和萧秋月都不是什么好惹得。
萧秋月在看到云苓的时候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冬雪连忙扶住了她,此时的云苓有些不太明白萧秋月原来还挺气势汹汹的,今天怎么就成这样儿了。她缓步走过去轻声细语的问道:“秋月姐姐今儿个是怎么了,感觉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萧秋月猛盯着云苓的脸,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出一丝痕迹。
云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尴尬的说:“秋月姐姐盯着人家的脸干什么,难道上面粘了东西?”萧秋月忙摇了摇头,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是我眼花了,你先去上台吧,我去后厨找点吃的。”
找你江锦年做出那一笼豆沙包后,萧秋月便教会了他几样点心,不得不说江锦年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居然学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这厨房的大权便偶尔落在了他的肩上,萧秋月也趁机得空偶尔多睡一会儿。
萧秋月在冬雪的搀扶下进到屋内,看见了在一旁忙活的江锦年,她再也忍不住了,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他的后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江锦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着实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来把萧秋月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让她缓和一下情绪,萧秋月一边儿哭一边说:“画……画皮,妖怪……吃人心的妖怪……”
这几句话听的江锦年是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温柔的哄着萧秋月:“不哭不哭,乖啊,咱们慢慢说。”渐渐的萧秋月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脸上挂满了亮晶晶的泪珠,眼睛哭的通红,脸上的红晕和宿醉头疼的样子江锦年看的心疼的要命,萧秋月深呼吸了一下后说:“画皮,是个妖怪,要吃人心的妖怪,直接给你从胸里血糊糊的挖出来。”说着还像模像样的说了几句台词:“我是妖,不吃人心,我会老的。”
江锦年看着有些哭笑不得,正当他打算说几句的时候,萧秋月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附在江锦年的耳边轻轻的说:“云苓就是画皮。”
江锦年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为什么萧秋月会说出这句话,他也不明白画皮是什么,萧秋月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拍了下脑门,才想起来他们可能没听说过画皮和《聊斋志异》,便开始解释了起来:“就是一个美女其实是妖怪,她晚上画人皮,早上披人皮。”说着,她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后,盯着江锦年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云苓就是画皮,我看到她昨天晚上撕下自己的面皮,你离她远点儿,她要吃你的心。”
江锦年这个人不信鬼神,但是萧秋月这说错云苓夜里撕下自己的面皮这件事让他起了疑心,这很有可能是易容术,用的也怕不是人皮面具,难道她真的不是曲云苓吗?
萧秋月一脸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后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身边一没有奇人异士,二没有捉妖降鬼的方法,要是被掏心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只能提醒一下江锦年注意些了。
迎春楼刚刚开门没多久,秦羽还在收拾打扮的时候就听到了江锦年急促的脚步声和张妈妈的赔笑的劝阻声,他微微摇了摇头后便端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二人的到来,果然门被人用很大的力气“砰”的一声推开,张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就清晰的涌了进来:“诶呀我说江少爷,我们家隐月儿还没有梳妆打扮好呢,万一气色不好是吧,您这直接进来实在不妥啊,……”
江锦年可没功夫管她这些七七八八的,直接走到秦羽的旁边,张妈妈看拦也拦不住,着急的在原地直跺脚,这时秦羽发话了:“张妈妈。我现在已经可以接客了,您就不要赶江公子出去,免得他拂了您的面子。”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直接给张妈妈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毕竟头牌要比妈妈还厉害,一个得罪自己可能都活不过今晚,她只得忍着心里的不快,点了点头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