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萧秋月一个人坐在屋顶慢慢的嘬着酒,这时候的酒就是不一样,醇厚浓烈,就像是有一把火烧在了自己的肚子里,她迷迷糊糊的躺在房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真亮啊,这古代无污染的环境就是好,大半夜星星又大又亮,放在以前我早就蹲屋里了。”
萧秋月歪了歪头心想,自己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怎么样了,少了她萧秋月他们会不会伤心难过。不过就自己家里那些人的心性,估计也就难过几天就把她给忘了吧。
想到这儿她鼻子一酸“噌”的坐起来抱住一旁的小酒缸开始猛灌了起来,结果当然是醉的不省人事。
江锦年此时正在隐月儿房间的雕花屏风外的木椅上坐着,手上还把玩着一个样式精美的瓷杯,金黄澄澈的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随着杯中白色雾气的上升,茶香也笼罩了江锦年。
屏风后传来一阵响动后,一个美人儿走了出来,一双凤眼里柔波流转,略微上翘的唇角似笑非笑,一头青丝披散着显得格外慵懒,一袭红衣衬得水嫩白皙的皮肤更整个人风情万种,隐月儿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走到了一旁喝茶的江锦年的身后,纤纤玉指搭在他的肩上,低下头在他耳边有些埋怨的说:“江少爷,今日怎么得了空儿来看人家,听说你与那个凤来楼的小丫头关系亲密的紧,人家都嫉妒了呢。”
江锦年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扭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精致的面孔,感觉自己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的跳了跳,有些冷冷的说:“秦羽,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说人话好吗,恶不恶心啊你。”秦羽娇嗔的瞪了江锦年一眼,有些嗔怪的说:“你真是越来越不心疼人家了,都忘了在这儿就叫人家的艺名隐月儿啦。”
说罢就转身走向了江锦年对面的雕花木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微笑:“好香,这茶汤颜色也好看的紧,真是上好的碧螺春啊,这李少爷可真是会花钱讨人家欢心。”说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后就眯起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江锦年看着秦羽细长优美的脖颈忍不住想道,这家伙要是个真女人,怕不是能把这乾正国所有的男人都迷的神魂颠倒,可惜了,是个男的。不过就这样也没人看出来他是个男人,有钱有权的人还是卯足了劲儿的往过扑,在青楼呆的倒也安全,凭借他的姿色套到了不少情报,也算是江家在这地方放对了人。
这秦羽是江家在十多年前捡到的一个孩子,在寒冬腊月里小小的婴儿被放在篮子中冻的浑身通红快没了气息,正巧江家家主遛弯儿回来看到了篮子中的秦羽,他看着这小孩儿于心不忍便捡回了家,回到府中发现篮子里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江家人便没有再给他改名字,秦羽就这样既不幸又幸运的留在了江家。
由于秦羽生的清秀白净像个女孩儿,深的江府女眷的喜爱,从小就给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偶尔再把自己的胭脂水粉给他擦上一点儿,直接导致秦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江锦年小时候还一直羽妹妹羽妹妹的唤他,直到知道秦羽是男生之后好一阵子没和他说话。
待秦羽出落的越来越好看的时候武林间的争端也慢慢出现了,怕不是盟主要有下一个新人来继承,江家自然也在这竞争之列,为了得到更多更广的消息,便在秦羽同意的情况下化名隐月儿送入了京城有名的青楼,论姿色他自然成为了红极一时的头牌,什么张家公子李家少爷,江湖大侠,统统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今日江锦年过来是来打探这个曲云苓的事情,既然京城中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凤来楼的云苓,那她的身世自然也有人明白,江锦年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喝茶的秦羽,秦羽不傻,平日里江锦年是不会来迎春楼的,若是江锦年过来,那便自然有他的意思。
秦羽吹了吹杯上袅袅婷婷升腾起的雾气,轻声问:“怎么,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江锦年顿了顿说:“是这样,凤来楼最近来了一个女伶,叫云苓,你知道吗?”秦羽一听到这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放下杯子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儿:“你说的是你那个儿时旧情人吗?怎么,找你和秋月的麻烦了?”
江锦年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情人不情人的,我现在心里只有萧秋月一个人。”秦羽暧昧的看着江锦年啧了啧舌:“诶哟,还只有一个人,方面你和人家云苓的海誓山盟都忘了?我当时还在旁边儿看着呢。”江锦年的脸顿时腾的红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羽看着江锦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你看看,怎么给你害羞成这样儿了,人家这么多年都没见你脸红过了,快来让人家捏一下。”说着便要伸出手去。
江锦年一闪身躲过了秦羽伸过来的手,秦羽倒也没生气,缩回了手说:“怎么,你要打听她做什么,再续前缘?”江锦年一下子就不干了:“我是过来找你问正事儿的。”秦羽点了点头也不再调笑江锦年,认真的看着他。江锦年盯着秦羽的眼睛轻轻说道:“我觉得,这个曲云苓是假的。”
此时的萧秋月被风吹了一阵子,酒也醒了一些,她摇摇晃晃的抱着酒坛子准备下去,好死不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地方,这一看,酒彻底醒了。
只见此时云苓屋内还有些微弱的灯光,以至于她的影子被清晰的映在了窗纸上,云苓洗了洗手之后便像自己的脸伸过去,慢慢的撕下了自己的面皮,伴着屋外的夜鸟的啼叫和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完美的营造出了一个恐怖片的氛围,此时的萧秋月已经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画皮?”她心想,自己原来只是在聊斋和影视剧里见过,这回是见着活的了,萧秋月觉得自己可算完蛋了,这遇着了一个大妖怪,她记得这妖可是要吃人心的,不吃人心是会老的。萧秋月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欲哭无泪的抱着酒坛子,过了不大一会儿,云苓屋里的灯灭了,她一个踉跄眼看着要摔下房顶的时候,一下子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