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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天尊

第四十三回 白龙衔月印潭中,桥前流水各西东 (22)

斗万载的仙界恐怕也没听说过此等宝物。若是真有,必定也能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来。

“莫非是圣火之威?”青蛟心中疑惑道,正冥思苦想时,苏冰提枪梅开二度,身体顿时从山中弹出,一枪直指青蛟门面,口中《七玄阴功九逆仙歌》又道。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此乃“逆天七枪”第五六两枪,乃是上古李剑仙与齐水吃喝论道时酒后所创,乃是真正的稀世珍品剑诀。后被齐水取出真意,改做枪决,两剑并做一枪睥睨天下不复返。自古几人能有这一去不返之悲壮豪迈之意,又有几人敢有人世千载空泡影之旷达不羁。以剑成道,化作一式枪招。今日苏冰秉其真意,七阳落雨神枪一去不复返!

青蛟见这一枪比方才泰山石黄龙出一枪威能千倍,心中顿时一惊。丈八蛇矛直指苏冰,口中怒喝。

“龙象!”

语罢只见那丈八蛇矛上一道气息更甚“黄鹤一去不复返”的龙象枪芒迎上苏冰,青蛇堤周边百里又是风沙四起,气浪惊天。龙象之力岂是浪得虚名,一去不复返还真如其名。遇上这龙象枪,倒是真没留下半点来。然而看似轻描淡写的背后唯独青蛟自己心中明白苏冰方才这一枪到了什么程度。

“这绝不可能是紫府期修士的实力!”青蛟口中怒喝道。即便是太初境第八道源纹刻画成功的修士也不可能打出如此一枪!唯独大乘期高手方才可能。

苏冰依旧被这龙象之力击出几十里开外,这一回比前几回都要狼狈的多,浑身道道伤口深可见骨。一身大骨碎去半数。而这一回连堪称变态的众生轮转火也没能在三息之内救过苏冰命来,足足用了七息功夫。

“六枪已出,威能不过如此。本仙准你打完最后一枪。”青蛟口中淡淡道。以其天仙境修为一眼便看出苏冰那一头青丝变白发,想来也是寿元无几。

苏冰抬起那枯黄干痩的手臂,手持七阳落雨枪直指青蛟面门,口中沉声道道,“《九逆仙歌》,乃夺天地阴阳造化之法。自师尊所创以来,不曾有弟子打完这七枪。今我苏冰抗过《九逆仙歌》前六招,第七枪一出便是古今第一人。为人者有此刻亦不枉投胎转世一遭。师尊传吾七枪,如今已出六枪。第七枪阎王贴,鬼门关面前走一遭。”苏冰语罢心中明朗起来,顿时八百里山川灵气加身,气势隐隐间已无限接近天仙境。苏冰心中恍然,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而战,还管什么狗屁的天道逆反对错正邪了不成。当即闭目口中怒喝一句。

“九逆仙歌绝天府,阎王岂敢拘我魂!”

第七枪阎王贴,乃十殿阎罗之灵加身一枪。只见苏冰身后显出身外化身秦广王衮冕王带,帝剑遥指青蛟。

青蛟面色凝重,身外化身分明是天仙境方才能够勉强使出的法术。如今这紫府境的蝼蚁居然用了出来,骇人至极。在他眼中这苏冰分明是阳寿耗尽,按理来说应该直接陨命魂飞魄散,怎的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使出一记身外化身。

“天蛟撼地。”青蛟口中喝道,语罢只见青蛟右脚朝着青蛇堤大地猛地一跺,大地顿时龟裂开来,碎成无数小块伴随尘土荡在空中。

苏冰手持七阳落雨神枪直指青蛟面门,千万沙石皆被身后秦广王一剑荡开。一枪携阎罗之威势必斩这青蛟。

“魔蛟舞。”青蛟见这天蛟撼地一击未果,口中怒喝道。语罢手提丈八蛇矛空中挥舞,亦有一道青色蛟龙躯显出。蛟龙直扑苏冰枪芒。

“轰!”

两式相接,当真是阎罗战蛟龙。一个是阴界十殿冥王,一个是青蛇堤三千年道行妖仙。阎罗剑气斩鬼魅,妖仙蛇矛刺忠良。道道骇人气浪惊天起,震的血神山草木无颜色,吓的一山走兽飞禽尽失颜。

苏冰杀红了眼,一身枯槁之躯气血几乎全部耗尽,龙神心脉觉醒力道再涨,一时间竟能压过青蛟半头。

青蛟毕竟有三千载道行,战斗经验比苏冰那是指定高了不知多少。顿时手中丈八蛇矛一转,蛟龙气分二层,散化开这阎王贴力道三成。

“好枪法,可惜终归还是差了些道行。”青蛟口中笑道,语罢蛟龙气再涨一股浑力破去阎王贴秦广王之气。苏冰顿时被一枪刺透,生机散尽,寿元耗空。

青蛟看着丈八蛇矛上苏冰气息全无,目光顿时灼热起来。

“龙神真血,终于是我的了!”青蛟口中大笑,面色有种变态的狰狞。语罢伸手将那苏冰亡躯取下蛇矛,一道红光却从玉龙令

中射出。一相貌与苏冰足有八分相似男子一身道袍披发仗剑,食指点在苏冰眉心三寸,口中念道:

“一本天机深更深,徒言万劫与千金。

三冬大热玄中火,六月霜寒表外阴。

金为浮来方见性,木因沈后始知心。

五行颠倒堪消息,返本还元在己寻。”

语罢只见苏冰身周金光大放,重有应龙气加身来。三魂七魄重归位,五脏六腑皆生光。青蛟见此人有龙神气象,顿时骇的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醒来!”那男子口中喝道。语罢只见天地间道道灵气涌入苏冰体内,青紫相间。

“青为灵来紫为寿,两气补全人返魂。醒来!”语罢苏冰那枯槁身躯逐渐显出气血相,四肢渐渐饱满起来。此正是九逆仙歌唱罢,阎罗此番不收魂魄,七枪不死重返阳间!

这道袍男子见苏冰重活过来,面上一笑,化作金光没了身形。

青蛟还跪在原地不敢言语,半晌确认那位疑似龙神下凡的男子的确走了,方才敢起身。

“虽是返阳未死,毕竟还是体虚中空。此时再杀他一回,老子还不信这小子能再活过来不成!”青蛟心中暗道,手上丈八蛇矛刚举,只听得南方云霄上一人喝道。

“住手!”语罢南方显出观世音九丈金光,盘坐坐莲花像朝青蛇堤而来。

“弟子不知菩萨来临,万请菩萨恕罪。”青蛟顿时跪倒在地口中颤道。

“孽畜。你可知你要杀的这是谁!”观世音口中道。

“弟子看不透。”青蛟恭声道。

“此乃上界龙云天尊转世历练。你这混账非但看不透彻,竟敢犯贪嗔痴慢四大戒。”语罢手中从净瓶取出杨柳来打青蛟一跌,口中再道,“一跌打去你五百年道行。此算作小戒,随我回普陀山再惩你犯我佛门四戒之罪。”观世音口中道,语罢净瓶中点出几滴来滴到苏冰眉心,苏冰这才醒来,缓缓睁开双目。

“阎罗自古不收佛子。苏施主,此乃顽徒不知深浅造化。留我普陀山好生责罚。”观音音口中道,语罢翻手间将青蛟显出原型。蛟龙化作小蛇盘在观世音掌上不敢怠慢,观世音驾祥云朝南便走。

“我徒儿岂是你想杀便杀的!”一雄浑男子口中喝道。

一百三十二回 三十三应忿化身,千手千眼护众生

剑眉赤发男子步走灵虚之间,一步踏青天。道道黄风随身过,已是步出法随的境界,任谁也明白此人乃是修为卓绝之辈。

观世音闻言明显脚步一停,座下七色玄莲转过身来手上打着佛号口中应道,“陆施主。愚徒顽劣,贫僧定会悉心教导,魔性不减定不准他下山。”

“悉心教导。菩萨说笑了,你这好徒儿方才可是想要了我徒儿的命。虽说这小子命不金贵,但好歹也是我陆炎的弟子,怎的今日菩萨说一笔勾销这笔账就算结了呢。”陆炎寒声笑道,显然不愿退让观世音半步。

观世音口中应道,“依陆施主看,此事该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陆炎目露凶光,左手指着观世音白玉瓶上小蛇口中沉声道,“让他自毁内丹,此事便算翻篇了。”

虽说佛门以慈悲为怀,观世音更为普门救度,大慈大善者。普度众生犹如一月投影万川,即使是一勺乃至一滴水,也皆现全月。但如果水昏暗波动,月影便不能分明。众生的心如水,如果心不志诚,便难蒙救护。

“陆施主,非我偏袒包庇。我佛曰负土成山,磨石作镜,亦有以德报怨之说。陆施主,你既已差半步入鸿蒙,便更需练就容天地胸怀。愚徒此番作孽,日后定有因果报应加身。佛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乃天道使然,陆施主又何必再加难于他。”观世音口中念了句佛号又道。

陆炎闻言大笑,“我原以为修出三十三化身人皆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能有何高论,今日闻言不过尔尔。”

“都言观世音大士在过去无量亿劫时,跟随千光王静住如来修行,听如来宣说大悲心陀罗尼,当下从初地证到超八地,于是立誓要利益一切众生并生千手千眼,发愿后果然具足千手千眼,并且十方大地一起震动,十方诸佛一齐放射超日月大光明。千手遍护众生,千眼遍观世间,象征观世音菩萨的广大慈悲和无边愿力。大悲观世音破地狱道三障,大慈观世音破饿鬼道三障,师子无畏观世音破畜生道三障,大光普照观世音破阿修罗道三障,天人丈夫观世音破人道三障,大梵深远观世音破天道三障。本是渡天渡地的菩萨怎能今日说出如此无理言论。我徒儿为这小蛇破剑阵,乃是救命之恩,谁知他恩将仇报反害我徒儿性命。若非苍天有眼我徒儿岂不是今日便冤死在此,你知那阴司冥府可否能为我徒儿主持公道。倘若似你这般颠倒黑白善恶,世间还哪有曲直是非之分。“

观世音闻言沉默半晌片刻方叹道,“青莲。陆施主此言可属实。”

那青蛟忙从玉净瓶上下来化成人形跪下,口中恭声道,“的确如此,弟子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

观世音长叹一句口中道,“青莲。陆施主说的对,我前世自幼拜佛,两位皇姊为夺帝位,多番留难,善却无怨尤。今日方才顿悟当年初心,多亏陆施主点化方才从万劫不复而脱身,该以无所住而行大悲救度众生。青莲你罪不可赎,去冥府入轮回重修一世饿鬼道,一世畜生道,一世贫苦人道。三世灾历满方才得再入仙道。你可明白?”

青蛟闻言顿时声泪俱下,“师父,师父救我啊。”

观世音菩萨转过身去,口中无悲无喜,“青莲。非我不救你,你犯我佛门贪嗔痴慢四大戒。无人可救你,唯有自救。”

青蛟仿佛被抽空一身气力,泪已不流,口中吐出蛟龙内丹来,“此乃我三千载春秋而结。师父,三千年前连我父母十八人皆是被那村民抓去剥皮抽筋,皮做成了鞋帽,肉下了酒肚。唯有我命大逃了出来,是你亲手救了我,传我佛门圣经。我一生不愿屈居人下,所以这三千年来我拼命修炼,为了报这灭门之仇我不惜屠尽一城,我杀尽当年那猎户子孙三代。后来有那吕玄喊着正道来伐我,我三千载道行终究是不入可你看他,应龙血脉、龙神血脉。他生下来便有我一辈子也达不到的东西,我若有此天赋岂会让这些人类杀尽一家!”

“我知师尊想以此保我内丹不灭,劫难渡满入仙道重返修为。不必了,弟子今日该遂了陆前辈心愿自毁内丹,永世不入仙道。”青莲口中笑道,语罢抬手举起内丹便要朝下砸去。只见观世音顿时显出天龙相来脚踏赑屃,挥手从白玉瓶中打出一杆杨柳来,那柳叶正中青莲手腕,青莲手腕随内丹而断,落在青蛇堤中生辉万里。

“胡闹!无非是三世劫难,何至自断仙路!我岂不知你灭门惨案,许你报仇报怨已是蒙蔽私心。吕玄真人斩你我未曾相阻亦是知你因果报应。可你怎的不知轻重竟敢觊觎龙神血脉,妄图杀害龙云转世。早去轮回历三世劫难,还有望再入我佛门。”观世音叹道,满眼的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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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大士何必左右你徒儿的想法。自毁妖丹,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去轮回,保不齐哪一世被我认出来再折磨到个生不如死。你以为逃入轮回我便放过你了不成,你想逼死我徒儿时可曾放他一马!”陆炎口中喝道。

“陆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观世音无奈道。

“自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方乃金玉良言。我不知你们佛门什么戒律。清心寡欲,无冤无悔,与我无干,我只认儒门孔夫子所言。观音大士若是执意为难,不如与我同上三十三重天找老君三清对峙,看看究竟是谁的公道!”陆炎口中一连道。

观世音闻言不语,座下赑屃忍不住开口笑道,“菩萨,若是想对付此人我来便是。此等货色不必菩萨亲自出手,我一人对付他足矣。”

陆炎看向观世音座下这龙首龟身之兽,口中笑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口出狂言,原来是个长了龙头的王八。小王八,亏你也算是祖龙九子之一,如今你龙族圣子有难你非但不辨出是非,竟敢倒打一耙。若是祖龙在此必然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赑屃闻言大怒,他平生最恨别人叫他王八,当即怒道,“老东西,那又如何。你今日可否敢与我先战,若是敌不过我,还是早些退去免得自取其辱。”

陆炎口中大笑道,“对付你有何难,诛仙剑阵都不必使出全阵足矣斩你。”

“哼,口说大话。”赑屃冷哼道。

“臭小子,拿来五火七禽扇来。为师让你见见什么才是诛仙剑阵离门。”陆炎口中大笑道,语罢挥手召来那五火七禽扇,扇上仙火冲天起。

一百三十三回 禹帝镇海神碑显,三昧真火降龙子

观世音骑龙手托玉净瓶,口占一句佛号,“赑屃,休得无礼。”

赑屃怒气溢满,口中应道,“菩萨,若是今日拦我,恐怕日后再无人将我佛门看重。诸天罗汉活佛岂能弱了孔丘那小子!”语罢顿时显出人身,手持山玄剑便朝陆炎攻去。

“大龟,你怎敢如此放肆。我就代菩萨好好教导一下!”陆炎口中笑道,语罢手中五火七禽扇一挥顿时有五道仙火飞出。

“轰!”

赑屃以山玄剑硬抗陆炎这一扇,竟是直接被扇出青蛇堤十里开外。

“七元洪荒境修为。你算是龙孙辈的,我不欺负你。这小蛇留下,你可以走。叫你大哥来跟我过过手,那还算有点意思。”陆炎口中笑道。

赑屃闻言大怒,“陆炎老头!方才是你趁我不备,算不得好汉。如今看我使了这四海碑,你可还有叫嚣的资本!”语罢人身再化龙首龟身,口中吐出一石碑来立在龟背之上,石碑迎风暴涨九丈,远观便已有厚重之势。

“此乃大禹治水之时禹帝赐物,能镇压四海之水!当年治水时我为禹帝建功无数,赐我此碑一来记治水之功,二来镇四海之水。今日你这老鬼有幸见得此宝还不快滚,在此停留作甚!”赑屃口中说道。

陆炎羽扇轻摇,左手指那赑屃扭头对苏冰笑道,“这位便是赑屃。跟你算是同出一脉,若论辈分你得唤上一句叔父。若是按龙族地位来算,他得跪下给你磕头。”

苏冰曾听龙鸿浅谈过这龙族地位按血脉划分之说,不过没想到自己血脉竟然地位如此之高。甚至连祖龙九子之一的赑屃都要逊色许多。

赑屃见此人视他如无物,顿时心中更怒,口中再喝,“老狗!休得猖狂!先接我四海碑一记!”语罢背上那四海碑金光大放,一道凝聚禹帝万民之气的石碑顿时朝陆炎天灵压去!

陆炎看到这四海碑难得目光微凝一次,口中道,“禹帝镇海之宝,留给你实属糟蹋了。”语罢手中五火七禽扇连挥数道,那扇中七仙禽顿时显出本相。当真是枭仙爪破四海气,重明翅扇禹帝风。四海碑被两仙禽轻松化解攻势,赑屃见状心中大惊,忙收回四海碑来。陆炎见势心道甚好,驱七仙结离门烽火大阵困住赑屃,转瞬间赑屃已显败相。

“好龟孙,给我服个软,我今天就饶你一命。”陆炎朝着赑屃笑道。

“你痴人说梦!”赑屃猛抬龙头,脚踏四海之力朝阵外冲杀而去。只见赑屃那道如山高的身躯撞在了烽火阵之上,虽是惊起滔天气浪来,烽火阵却未被撼动一丝一毫。

“自寻死路。”陆炎沉声道,语罢手中五火七禽扇再扇,七仙齐吐三昧真火烧透赑屃。

“四海升平,禹帝助我!”赑屃口中怒喝一句,龟背之上四海碑光芒大放,禹帝气将七道三昧真火挡在赑屃身前一尺。

“哼,看你能坚持几时。”陆炎口中道。

赑屃此时已是满头大汗,灵气已然耗去多半,唯剩四海碑之中天地日月之精加持。即便如此,不出一炷香,他赑屃必被这七仙禽口中三昧真火烧成飞灰!

“陆施主今日点化赑屃,他已受益匪浅。施主还是停手的好,莫要犯心中之魔,被那三尸左右。”观世音口中淡淡道,语罢玉净瓶中杨柳枝朝着烽火阵打了一鞭,那阵法顿时散开,七仙禽之气再回扇中。

“菩萨。这是何意啊。”陆炎口中沉声道。

“陆施主心魔已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观世音打了一句佛号口中道。

陆炎听罢仰天大笑,“菩萨,你的人便是金元宝,我徒儿死活倒是不如野草。你说咱们,究竟谁是佛谁是魔啊。”

观世音并无言语,口中默念佛经。

“菩萨。我的意思很明确了,今天这小蛇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不把他剥皮抽筋,难解我心头之恨。”陆炎沉声道。

观世音口中默念般若诸佛,“陆施主。你心里应该明白,真要动手的话,你并非我敌手。”

语罢只见南方一道紫气射来,一青袍男子御剑而行,“若是再加上我呢!”

观世音循声望去,心中一惊。

“齐水!你个鬼玩意怎么现在才来。”陆炎笑骂道。

要知道,观世音毕竟是菩萨之首。已修行过了无数年月,地位尚不及佛,道行却是不弱佛半分。即便是陆炎那斩仙诛佛的诛仙大阵,恐怕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观世音千手佛法。

“菩萨,你别说我非你敌手。真要拼到你死我活的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看看这是谁。”陆炎笑着指了指齐水。

“菩萨。齐水恭候多时了,来龙去脉已经明了。也是愚徒命里该当有此一劫,你这弟子自毁妖丹,留他一命也未尝不可。”齐水亦是含笑说道,手中水寒剑剑气冲天。

观世音心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看向青莲目光复杂。

“齐施主果真手段通天,九派十三宗围杀也没能取你性命。佩服。”观世音面色复杂道。

齐水闻言仰天大笑,“命硬。算不得什么手段。”

令观世音没想到的是半路又杀出一个齐水来。单是一个陆炎的诛仙大阵足够头疼了,再来一个齐水的话,若是要动起手来,观世音胜算恐怕还不到一成!想到此观音菩萨那慈眉善目的脸上难得添上几分忧愁。

“菩萨,不必你忧心。青莲能得一命修炼至今,此生足矣。”青莲口中笑道,语罢伸手召来那残肢紧握的妖丹来,功法逆运,妖丹当即碎成无数灵气惊天地。

“轰!”

天震地动,妖丹自毁之威能,连齐水陆炎之辈也得退避三舍。观世音只来得及以莲花座护住青莲魂魄,肉身却是早已灰飞烟灭。

“赑屃,咱们走。”观世音手托玉净瓶口中悲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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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经此一战他才真正明白何为天外有天。自己即便是动用了燃命术法与那《九逆仙歌》,仍然不是天仙的对手。仙人如果真想杀他,莫要说自保,就连招架几招的资格都不好说。

“臭小子。《九逆仙歌》居然让你唱出来了。我当年我也只是在大乘期才领悟《九逆仙歌》,比为师要早了许多。”齐水口中笑道,看向苏冰的眼睛欣慰的很。

“我就先回九重天了,商会大小事务还走不开。”陆炎口中笑道,语罢脚踏巽风部青云扶摇而上。

齐水正欲同去,突然听得青蛇堤东方传来一阵惊天声响。

“不对,这是黑殿的气息。冰儿,东边是什么地方。”齐水沉声问道。

青蛇堤以东……不正是林堂村!

一百三十四回 神农地泽二十四,春耕秋收藏真道

林堂村前抠鼻屎老头脱下了草鞋提在手中,枯黄腥臭指甲缝里还藏着些黑灰的老脚踩在地上,面色沉重的朝村前梨树林望去。梨树林中唯有一条泥土小径沟通村内外三十里,险要与否不必多言,林堂村历来无论是中秋除夕张灯结彩的日头还是披麻戴孝天人同哭的奠日,这条小路都得有人守着。

“出来吧,别藏着了。”抠鼻屎老头斜倚一棵老松,对着村外梨林一字一句道。

语罢果真有一人沿着泥土小径朝抠鼻屎老头缓缓走来,你见此人腰如扶柳,眉眼似剑。手持巳蛇剑如有凌云气,步踏清风不食人间烟。一身紫蟒袍加身,头戴十二神宫簪,正是那黑殿巳蛇宫顾诚。

“不愧是阵道宗师,连小女的蛇息都瞒不过呢。”顾诚左手拂面一笑,眼底露出杀意。

抠鼻屎老头将手上草鞋放到一旁,左手小指又是扣了扣鼻孔,“少来这些屁话。你们黑殿找上我,保准没有好事。”

顾诚微笑,“不错。青城宗花大代价买你卫山的人头。”

本名卫山的抠鼻屎老头闻言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人惦记着呢。你也应该能看出来老夫大限将至,再过不出两日便有天劫临头。今日杀我,明日杀我,到底区别在何处。”

顾诚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们黑殿向来是只认项上头,若是你被这洪荒天劫把脑袋劈成一团黑灰,却让我上哪寻报酬。”

卫山无奈叹了口气,捡起身旁草鞋穿上,挠了挠瘙痒,口中又道,“小娃娃,虽说你修为远超老夫。不过若想真要老夫的命,我估摸着也不是件容易事。”语罢翻手召出那一柄子母良来,你见这笔杆之上貔貅正气氤氲,墨里更有儒释道三家高士能耐,笔走龙蛇,气冲斗牛。

顾诚见这子母良出世,目光微凝。手中巳蛇剑出鞘,青蛇剑气吞天地,与那貔貅正气分庭抗礼。在这林堂村前尚未动手,两高士便已隐隐交锋。

自古便有侠客总结出一言被世人奉为真理,先下手为强!顾诚蛇目竖瞳微眯,一剑吞蟒雀直扑卫山。卫山瞥了眼这一剑,说是剑吞蟒雀气势可丝毫不输黄龙气,哪还敢有半分怠慢,子母良大书几笔勾勒龙马牛。龙吞蟒气,马破雀风,唯剩一道黄牛直冲顾诚身前三寸。

顾诚巳蛇剑一挥,剑气劈开黄牛头,散作灵气重归子母良中。

“久闻子母良大名。画山成山,画龙成龙。名不虚传。”顾诚口中笑道,方才这一照面,两人算是互相探了一番。只不过各自藏着掖着,也见不出什么看家本事。

卫山负手而立,笑着看向顾诚,“别人不识你,我可识的出。你乃太古妖蛇肥遗转世重修,十二神宫为何如今落魄至此,连暑旱八荒的妖魔都敢录入神宫。人心不古咯,老夫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也没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了。娃娃你今天想取老夫性命,那得凭本事来!”抠鼻屎老头语罢一改往日邋遢形象,眼中精光射冲斗牛。子母良金光大放,卫山挥舞子母良笔大书二十四道阵符,子母良翻飞间气势震古烁今!四道青光分列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顾诚方圆十丈圈住,顾诚困在垓心。四道青光分别对应春生,夏荣,秋枯,冬灭。

“地泽二十四!”

顾诚心中震惊,地泽二十四阵法之名与顾诚同辈之上有谁不知。地泽二十四阵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配合四时之气,一共有一千四百六十种变化。

“春生。”

卫山口中念道,语罢只见阵中东方升起无数灵气,阵法与抠鼻屎老头的气息同时暴涨。此刻的抠鼻屎老头虽无洪荒之身,却有洪荒修为。一身气场再地泽二十四大阵内丝毫不输顾诚半点。顾诚见状心道不妙,手中巳蛇剑挥舞,一剑青蟒盘直扑卫山心前三寸。卫山手中子母良光芒暴涨,口中再喝一句。

“秋枯。”

只见西边一道黄光与这青蟒剑气悍然相接,青蟒剑气如同气息虚浮一般散化开来,留下顾诚一人一剑愣在原地。

“这不可能!”

顾诚面色大变,自己这一剑青蟒盘曾经斩杀过多少八元洪荒、甚至九元洪荒的高手,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谁能料到向来无往不利的巳蛇剑气青蟒盘会如此轻易的被卫山破开。她的确不知晓这由神农氏所创出的地泽二十四大阵的恐怖之处。

卫山手中子母良再舞,大笔几道画出一头金牛。

“冬灭。”

卫山口中喝道,只见北方一道白光扫向顾诚,顾诚感受到这白光之上有寂灭之力,忙举巳蛇剑相迎。剑劈华山之力,气分三道仿佛能斩开天地万物。三道剑气斩向白光,白光不过晃了三晃,越过剑气直扑顾诚而去。抠鼻屎老头手中子母良再挥,金牛直扑顾诚后腰。

白光乃是冬灭,有万物枯竭之力。方才刚受“秋枯”之力的顾诚一身修为受限,能使出的不过二三成罢了。此等威能,绝非不通阵道者能受得住。再受这冬灭之力,顾诚顿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十二神宫巳蛇神虚像从身后显出,死死护住顾诚心脉。

“看你能坚持多久。”卫山淡淡道,看向顾诚的眼神仿佛就是看一个死人。要知道顾诚自封为十二神宫之后每次任务从未失手,谁知黑殿此番远远低估了抠鼻屎老头的本事。只派一位巳蛇宫来也想杀了这糟老头子的话,位面有些天方夜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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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水御水寒剑向东而行,苏冰跟在身后。才到林堂村外十里地便看见四周灵气往林堂村汇集而去,时不时还有几道剑气惊天起。一眼便能看出这林堂村定是有高人在交手。

“这剑气,应该是巳蛇剑。看来黑殿的人确实来了,只是不知道哪位高人能与十二神宫苦战至此而不败。”齐水口中沉声道,他心中亦是明白顾诚实力。

苏冰想来想去觉得这林堂村,也唯有那个抠鼻屎老头能有如此实力吧。要说林展颜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跟十二神宫过招,再过个千年万年也许有这个可能,现在要是有人这么说,那是打死苏冰也绝对不信。

“不对。恐怕还不是苦战,这是...神农地泽二十四!恐怕黑殿这一回得失手了,好徒儿来看看这顾诚能撑多久吧。”齐水话锋一转,语气中有些惊讶。

一百三十五回 子母良笔行如意,巳蛇簪走龙蛇宫

却说顾诚硬抗地泽二十四冬灭之力,后背又受金牛之力。巳蛇剑横档,金牛蛮力将顾诚顶出近十丈。卫山手中子母良再挥,又有两头白虎生出。

“夏荣。”

卫山口中再喝,南方一道红光打向两虎一牛。只见这子母良勾画出的虎牛顿时气息暴涨,一时间竟能逼的顾诚手中巳蛇剑节节败退。

抠鼻屎老头这次显然是动了杀心,管你是谁,黑殿十二神宫又如何?就是黑殿殿主想杀他卫山,也得掂量一番值还是不值。就算千辛万苦杀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六道轮回境老头,传出去总归也不是个好名声。若是一失手没杀成,自己还弄了个身败名裂。十二神宫之中多数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唯独顾诚不当回事愣着头就追到这林堂村来要与卫山一决生死。而顾诚毕竟阅历尚浅,此番也是头一回见识到这地泽二十四大阵的威能,与天罡地煞,天枢天权七星阵截然不同。地泽二十四完全是借气象之力,无根无源,几乎寻不到阵基。除非布阵者身死道消,或者灵气耗尽,除此之外地泽二十四大阵不可能被破除。

“神宫却我灾,丁巳度我危!”

顾诚口中怒喝一句,头上巳蛇簪顿时神光大涨,一道碧绿光罩与地泽二十四霜降气分庭抗礼。

“六丁六甲,小神也。真武大帝亲至,老夫才算给他一个面子。你们黑殿的十二神宫,仿的六丁六甲之能,怎敢大放厥词取老夫性命!”卫山口中郎朗道,子母良以笔毫为枪直指顾诚心前三寸。顾诚这次不再避其锋芒,手中巳蛇剑不改轨迹,依然斜刺一剑吞蟒雀。两人交手乃纵横交锋,一横一竖勾动天地大道。

卫山寿山子母良与顾诚巳蛇剑相交,响出一声不合常理的金石铿锵声,远隔十里梨林外的苏冰听了仍感耳膜刺痛。不过苏冰以龙神心脉护住耳朵仍在咬牙观察着两位高士交手,对于苏冰来说此等高手性命相搏的场面可是不多见,能学到一星半点对苏冰足矣。

卫山手中子母良与巳蛇剑接触后,并非双双弹开,而是如同三气江畔抠鼻屎老头传授苏冰剑招一般,一瞬间子母良如那精钢铁剑般连弹十八下,震出道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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