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巴掌抡起来
司祀子手对着夏无招了一下,夏无对小丫头做了一个噤声,来到了门前。
司祀子看着他进去,拉开了房门。
夏无弯腰猫了出去。
进了屋子里的赫连决看见床幔放下,略微浮动。
心中满是鄙夷,司祀子就是一个贱人荡货,嘴里说不要,身体却不甘寂寞,邀约了他,迫不及待上床等他了。
赫连决一边鄙夷,一边走到床前,声音放柔:“来很久了吗?”
司沁儿听到他的声音心中震荡,柔弱的嗯了一声道:“不久,才刚来。”
这么一招隔着床慢,赫连决听出柔情似水味道,暗暗得意,自己让那凶悍的女子,变成了小猫咪,他撩在了床幔上,“下回不要在客栈,你有那么多嫁妆,可以办一个私宅,到时咱们也……”
床幔被撩开,他看清楚了里面满眼含羞的人,撩拨话语嘎然话锋一转:“沁儿你怎么在这?”
司沁儿故作单纯的眨着眼:“决哥哥,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赫连决一把扯着她的手腕:“我叫你来,我疯了才会叫你来,你好好的在定北侯府养胎,出来做什么?”
明明是司祀子那个贱人叫他来,却变成了司沁儿,难道是那个贱人干的,她想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两个的名声彻底败坏,在京城之中再也立足不了?
司沁儿痛呼出声,另外一只手托着肚子:“我有好好的养胎, 但我们的孩子也想你啊。”
“闭嘴。”赫连决对她一声低吼,压低的声音:“什么是我们的孩子,不想死把刚刚说的话烂在肚子里,赶紧给我走。”
司沁儿摇头,眼角微红,身体一向赫连决怀里窝:“决哥哥 ,咱们已经快五个月没见了,你就算是不想我,你也得想想我们的孩子。”
“我为我们的孩子,在床上整整躺了快五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只想我们的孩子出生,有个好前程。”
有个好前途?
赫连决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管她的身体,甩开了她的手:“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来这里见我,但是我没有约你,现在你不走,我走,若是被人……”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砰砰砰敲打门的声音。
司沁儿吓了一跳,往床上缩去。
赫连决盯着门,双眼发狠。
司祀子我跟你没完。
而后转身到窗户边,推开窗子,回头对司沁儿道:“想要活的人上人,你知道该怎么讲。”
说完抬脚跨在了窗户上,刚翻了窗子,门砰一声被从外面一脚踹开,赫连决连忙猫着腰,蹲在窗户下的支板上,距离地面两层楼的距离,他也不敢跳。
定北侯夫人带着家奴走的进来。
司沁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窗户收回来,看着定北侯夫人道:“母亲,您怎么来的?”
定北侯夫人是木耀宗的母亲。
她生了四个女儿,木耀宗是她唯一的儿子,木耀宗能有今天的嚣张,残虐,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她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木耀宗爱玩了一些,被人废了第三条腿,她想报复,苦于找不到人。
司沁儿怀了身孕,还是她把她从木耀宗院子里接出来的,儿子已经废了,只要她生出来的孩子是嫡孙。
那么她儿子和她的地位,都不会让妾生的那些庶子们动摇,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司沁儿肚子里的孩子。
司沁儿今天跟她讲,想要回娘家看看,哭的梨花带雨,她到底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可她离开了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信息,说司沁儿私会情郎,于是她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我怎么不能来?”定北侯夫人环顾了房间一周,锐利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司沁儿身上:“你不是回母娘家吗?怎么会在这里?”
司沁儿心提到了嗓子眼:“母亲,回娘家的途中太累了,我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就找了一家客栈歇脚,等歇好了就走。”
“你家在城南,你到城北歇脚?”定北侯夫人扯开半边床幔,看着没有凌乱的床,只有一个人的痕迹,难道真的只是歇脚?
“城北的点心好吃。”司沁儿提心吊胆的撒着谎道:“父亲母亲喜欢吃城北的点心,我这个做女儿的好不容易回趟家,岂能两手空空?”
“河川 山图价值万金,怎么就两手空空?”定北侯夫人凉凉的提醒,不对,不是歇脚买点心,司沁儿知道她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司沁儿干笑了两声:“那东西不是给我弟弟的礼物吗?母亲如此说,就没意思了。”
“那你说什么有意思,说来听听。”定北侯夫人锐利的眼神看向大开的窗子,慢慢的向窗子走了过去。
司沁儿见状脸色一变,手托着肚子,横在了定北侯夫人面前,“儿媳没有意思,请母亲恕罪。”
定北侯夫人视线越过她,“最好是没有意思,不若……”
“窗户的支板上怎么有人啊!”
不知谁在外面叫唤了一声,声音洪亮,从外面传到里面。
定北侯夫人眼神猛然一深,伸手去推司沁儿。
司沁儿在那声音响过后,一想到自己的决哥哥要被抓起来了,就肝胆俱颤,想都没想假装身子一软,向定北侯夫人倒去。
定北侯夫人顾虑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倒向自己时,下意识接住了她,“赶紧去窗户那里看看。”
她身后的仆人,呲溜一下子窜到窗户边。
“有人跳下来了。”
下面刚刚那吆喝声音,又响了起来。
窜到窗户边的仆人,回身对定北侯夫人道:“没有人,只有一个从楼上摔下去的,至于从哪里摔下去的,奴才不知。”
定北侯夫人一手搀扶着司沁儿,一边道:“下去两个人,把那人带上来。”
定北侯夫人话音刚落,司沁儿托了肚子的手收紧, 弯下了腰,清秀娇嫩的脸满是扭曲,“母亲,肚子好疼,我肚子好疼啊。”
定北侯夫人脸色大变,连忙叫人,自己把她搀扶到床上。
司沁儿双手抱着肚子,身体蜷缩,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痛苦呻吟之中还不忘偷偷的观测定北侯夫人的脸色。
外面的喧嚣越来越大。
司祀子站在窗户边,看着跳下去的赫连决崴了脚,被她的人抓了起来,笑着对夏无道:“把脸蒙上,咱们出去。”
夏无找了两个纱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和自家小姐的脸。
缓缓的走了出去。
赫连决被压到了客栈的厅里,拐了脚,瘸着腿,被人压跪在地上,四周围绕了看热闹的人。
司祀子落坐了下来,与此同时,她的身后也有人落座下来,和她背靠背。
哪怕隔着椅背,司祀子也察觉不对,微微侧头,不料身后的那人也正侧头。
两个人的脸贴在一块,司祀子差点跳起来。
赫连衍!
他怎么来了?
赫连衍像个没事人似的,微微冲她额首,把头扭了过去。
司祀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心神,好不容易抓住赫连决,让他颜面丧失,赫连衍在这里看着,怕是不能相信她对赫连决念念不忘?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赫连决忍着脚踝传来的疼痛,挣扎大叫。
司祀子被他的叫喊声拉回了神,轻咳了一声。
夏无对着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递了一个眼色,妇人冲她点了一下头,走向前,对着被人压跪在地的赫连决,卯足了力气狠狠的扇了两巴掌,扯着他的衣襟,口沫横飞的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贱男人,看你衣冠楚楚,一表堂堂,没想到你勾有夫之妇。 ”
妇人话音一落,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起来:“长得如此俊俏的男儿,衣着华贵,怎会行如此之事?”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俊俏的人,勾搭小妇人越手到擒来。”
“斯文败类,这是斯文败类。”
“我与你近日无仇,远日无冤,你胡说八道,冤枉我。”赫连决被打的嘴里蔓延的血腥味,越是挣扎,扣着他身子的人越用力。
从而他知道,扣住他身子的人,都是练架子。
“我冤枉你?”妇人扯着嗓门道:“你勾搭的那小妇人,就在这客栈里,你敢说没有 ,没有你敢跟我去一个一个敲门吗?”
赫连决顶着火辣辣疼痛的脸,厉喝道: “没有的事情,凭什么去敲门,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如此待我,是要蹲大牢的。”
妇人左手拍在大腿上,嚎叫连连:“大伙都听听,都好好听听,他说我血口喷,我血口喷人他好好的怎么能从窗户上跳下去?”
从窗户上跳下去,本身就是一件欲盖弥彰,长八张嘴都说不清的事情。
众人指指点点,妇人火上浇油,步步紧逼:“那房间,是这家客栈甲字号房,有没有人,咱们一去便知。”
有热闹看,众人当然愿意,七嘴八舌附合,要去。
赫连决一听挣扎的更凶:“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是陷阱,是你陷害我的陷阱。”
妇人挥起了手掌,对他的脸狠狠的又抡了一巴掌:“你不认识我,你跑什么跑,你问心无愧,去甲字号房看看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