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谋杀亲夫
“不管他是谁,跟你都没关系。”司祀子不喜欢这种被他人掌控的感觉,扬着下巴,冷言道。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梦见阿焰了,除了阿焰的那一双眼睛,她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你会是我的妻子,会是我孩子的母亲,怎么能跟我没关系?”赫连衍温热的唇角,都快贴到她的唇,嗓音微哑:“他是谁,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跑在你的梦里,你和他到底是何种关系,跟我讲。”
他执拗的像一个孩子,一定要知道一个答案。
司祀子被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嘴角,寒毛直竖:“你还不配知道他是谁?”
赫连衍一怔,唇角印在了她的嘴角:“你说的是。”
温热的触感让司祀子双眼瞪大,身体瞬间僵硬,手抽不出来,身体往床上一倒,企图错开赫连衍。
不料赫连衍瞬间压上,舔着她的嘴角,“往后我也去你的梦里,在你的梦里占有一席之地,也就配了。”
“啪!”
司祀子趁他舔自己嘴角,用力的把手抽出来,对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重重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子里。
赫连衍松开了她,坐直了身体,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不气也不恼,调侃道:“阿招,你这是让我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与你拜堂成亲啊。”
他的从容不迫胸有成竹,让司祀子心头没由来的一慌,摸起床上的瓷枕,对着他的头砸过去。
赫连衍漆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偏头躲开:“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瓷枕落地,四分五裂。
司祀子站起身来,手指着地上的碎瓷枕:“赫连衍,你若再胆敢欺我身,下场就如它一样。”
赫连衍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随之站起身来:“不闹你了,好好的休息。”
“滚。”司祀子愤怒的说道。
不闹了?
刚刚只是一场戏?
司祀子眉头拧了起来。
赫连衍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像个没事人似的弯腰把地上的碎片捡干净,然后离开。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司祀子用力的甩了一下脑袋,赫连衍跟上辈子不一样。
上辈子的他寡言少语,哪怕被她设计陷害流落他乡,也没多说一言,收拾了包袱就走了。
最后克死他乡,只留一件衣裳做了衣冠冢,现在的他,跟上辈子比起来,像是两种人。
他到底是不是重生归来,现在的是表象,还是上辈子的是表象?
司祀子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房门就被推开了。
荣安县主担忧的跑进来:“阿招,你好些了没有,身体怎么那么弱,说昏迷就昏迷了?”
紧跟她其后的是端着药的忍冬。
司祀子敛去眼中神色,笑迎着荣安县主:“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好了大半了。”
荣安县主嘟着嘴:“你就尽哄我,我看你在颐和堂睡两日,睡糊涂了。”
她在颐和堂睡了两日?
司祀子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的脑袋清醒:“我没有哄你,真的没有事儿了,忍冬 ,去把阮大夫叫过来,我们等会离开。”
忍冬脆脆的应了一声,把药递了过来,跑出去找阮大夫去了。
荣安县主绕着她走了两圈,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下,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一毫。
司祀子被她看得莫名:“我是睡了两日,你不认识我了吗?”
荣安县主脚下步子一顿,凑过来,双眼亮晶晶的犹如宝石:“认识啊,只是好奇, 阿招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赫连家大公子没病把自己弄病住进颐和堂照顾你。”
赫连衍把自己弄病了?
司祀子回想他刚刚的样子,除了唇瓣热了些,一切如常,不像生病的样子。
“阿招,快点从实招来,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赫连家大公子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宠爱有加的?”荣安县主好奇道。
司祀子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直视着荣安县主的眼睛,笑着问道:“看来安安是有心上人了,也想让心上人宠,那安安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
荣安县主顿时脸颊红如潮,扭捏,“我哪里有心上人,阿招你别胡说。”
司祀子恍然大悟,打趣道:“原来我们的安安现在没有心上人,是期待有心上人啊。”
“才不是呢。”荣安县主着急的辩解。
然而她的辩解声刚落下,司季东带着朝气蓬勃而来。
荣安县主一见到他,目光都无处安放了,脸色更加的红。
司祀子目光扫了她一眼,落在了司季东身上。
司季东沉着中带着关心 :“长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祀子晃了一下手中的空药碗,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司季东想看荣安县主又不好意思看,举起手中的荷包:“阮大夫说长姐思虑过重,一生起病来,就难以好全。”
“这是颐和堂的香包,我特地买了两个,给长姐安神用,长姐给。”
安神包一个就可以了,他手上拿着两个。
司祀子不用猜想就知道另外一个是给荣安县主,她随手抽掉一个:“姐姐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一个就好。”
司季东捏着另外一个香包,微微用力,随即转身塞给荣安县主:“这个给你,县主。”
荣安县主被塞得正着,拿着香包呆呆的甚是郑重。
司祀子也不去打扰她,心中盘算,只要司季东变成司府的世子,继承子爵位,荣安县主下嫁也是门当户对。
司祀子洗漱好穿上衣裳,忍冬请的阮问荆来了。
阮问荆给司祀子重新把了脉,道:“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好好服几天药,调养一下即可。”
司祀子淡淡的道了谢。
阮问荆跟宫廷里有关,眼中的野心不小。又特爱银子,这样的人,应该让北渊彻来收拾他。
司季东自告奋勇的跟阮问荆去拿药。
司祀子也没有阻止他。
她们收拾好东西,荣安县主挽着司祀子的胳膊高高兴兴的往外走。
而在院子外面不远处,司季东拿了药,就被司季华给拦住了,张口指着他骂道:“以为自己的娘亲被抬为平妻,就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叫着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姐姐,就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
司季东被骂,眼底深处出现了一丝胆怯,但是他没有退让,抬高了下巴,道:“我的娘亲被抬为平妻,就拥有了和正妻一样的权利,我现在不是一个庶出,而是司家正儿八经的公子,还请四弟莫做口舌之争,让人笑话,让二叔蒙羞。”
司季华今日是特地赶到颐和堂来的,他的母亲慕莲告诉他,荣安县主今日来颐和堂,让他务必在荣安县主面前刷些好感。
可是他却看见司季东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从颐和堂买了两个香包, 来打发荣安县主。
他心里的嫉妒,就像燎原之火,燃烧的茂盛。
他的母亲告诉他,只要娶得荣安县主,他就算不能继承司家子爵位,有清南郡王在背后支持,也可以分家另立门户,不再受大房的压制。
而现在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要被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剥夺,岂能甘心忍受?
“让人笑话的是你。”司季华严词有声:“大言不惭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在这里趾高气扬?”
“到底是姨娘生出来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叫大家风范规格。”
司季东拿药的手一紧,眼中染上了愠怒:“我的娘亲已经抬了平妻,四弟如此一言,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二叔,问问二叔是怎么教导四弟的。”
“竟让四弟如此不尊重兄长,不尊重大房夫人。”
“给你点三分颜色,你还开启了染坊。”司季华完全忘记了慕莲跟他讲,要引起荣安县主注意,注意风度,不要像个莽夫一样。
“你算哪门子兄长,你那做姨娘的母亲,又算哪门的大房夫人?”
司季东眼神如炬,直射着他的眼睛:“就凭我的父亲,你的大伯,已经抬了我的母亲做平妻,她就是大房夫人,我就是你的兄长。”
“你不配!”
“对,你不配。”
司祀子的声音和司季华声音同时落下。
司季华一听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庶出长姐附合,当下心中一喜,目光粘在了荣安县主身上,当既正了一下衣袍,没了先前的刻薄凶神恶煞,荡起了笑容,试图要在荣安县主表现一番,“听见没有,司季东,你的姐姐都说你不配。”
司祀子走到司季东身边,对上司季华,一字一顿道:“我说你不配,不是他不配,二叔没有好好教导你,没关系,回去之后,会让父亲好好教导你。”
司季华被直接下了面子,脸色胀成猪肝色:“司祀子,你怎么敢在外面如此待我,我是司家最嫡系的四公子。”
“最嫡系的不是你。”司祀子手指着司季东,沉着声音,不容置喙道:“他才是司家最嫡系的公子,你只不过是二叔家的孩子,叫大哥,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