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今天卧槽不卧槽啊
自从上次与李世民一起从王凡小店回来。
张玄素就被李世民下令，去研究民间养猪的法门。
他倒是亲力亲为，不知道跑了多少个猪圈，只觉的自己身上都是猪的味道。
听到长孙无忌打趣自己“近来对养猪颇有兴趣”。
张玄素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确认自己已经将那股猪味洗干净了才罢休。
“张大人不要这么紧张。”长孙无忌道，“其实我找你也没有别的事儿，就是有些担心太子的近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长孙无忌是太子的舅舅，要说他担心太子那是肯定的，可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时候还早，不如先去我府上坐坐？”
长孙无忌向张玄素发出邀请。
张玄素见对方是当朝宰辅，又是太子的舅舅，自己不好拒绝。
再说长孙无忌这人老奸巨猾，善于揣摩圣意，虽然为人阴损了些，但自己是太子的近臣，坑自己等于坑太子。他这个舅舅应该不会这么做。
张玄素便同意下来。
两人一起去了长孙无忌府上。
“冲儿过来见过张世伯。”
长孙无忌一到家，便喊儿子过来给张玄素见礼。
喊了两句，却没有回应。
“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啊。”长孙无忌自嘲了一句，令人去喊女儿过来。
下人却说长孙媛也出去了。
长孙无忌只好苦笑几声，让下人将昨夜长孙冲带回来的红烧肉取一些过来，款待张玄素。
不一刻，酒席摆好。
张玄素见桌上有红烧肉，当即“卧槽”了一句。
长孙无忌两眼一瞪：“张大人，这卧槽二字，老夫闻所未闻，不知出自哪家典籍？”
张玄素“呃”了一声，心里暗道这长孙狐狸肯定是在给自己挖坑。
自己不过是去了王凡店里一两次，便已听他“卧槽”再三。
这长孙狐狸，连王凡店里的拿手菜红烧猪肉都给搞来了，怎会不知卧槽二字？
张玄素也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点破，顺着长孙无忌的意思道：“此语无典，乃是一句乡间俗语。以表，震惊、不可置信之意。”
“那张大人方才？”
“哦，卧槽经过演化，也可以用作舒服至极时所发出的感叹之语。”
长孙无忌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今天阳光明媚，张大人您卧槽不卧槽啊？”
张玄素愣了一下，道：“呃，卧槽，那是非常之卧槽啊。”
长孙无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两个字本身就相当的卧槽啊。来张大人，尝尝小儿昨夜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肉，老夫昨夜试过，那是相当卧槽。”
张玄素吃了一块，没错，跟王凡那小子做的一个味儿。
“如此卧槽之物，长孙大人从何而来呀？”
张玄素故作不认识，如此问道。
长孙无忌嘿然一笑：“张大人就不要在老夫面前做戏了。”
他指着那盘红烧肉道：“经过老夫再三研究，此物就是猪肉。只是比寻常猪肉好吃数倍，除了用一些常见的药材当作料之外，还有特殊的培育养殖之法，才令这贱肉如此美味。而你张大人正在研究的岂非正是养猪之法？”
真不愧是得到李世民官方认证的长孙狐狸，见解深刻，眼光独到，一眼就把自己钻研养猪的目的给看穿了。
此时两人边说边饮，喝了不少酒。
张玄素不胜酒力，有了三分醉意。想到自己自从遇到王凡之后的不顺心之事，不觉悲从中来。
“长孙大人休提此事，你想起那个王凡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凡？”
“种土豆、养猪还有科举改制，都跟这个王凡脱不了干系！”
张玄素借着酒劲将自己数日来与王凡的交往，尽数说给了长孙无忌知道。
直到日头偏西，他才醉醺醺的离开。
长孙无忌自己却陷入深思。
就在长孙无忌与张玄素喝酒的时候。
他的女儿长孙媛带着弟弟长孙冲，正在与王凡交涉。
“小女子昨日多有冒犯，还请店家不要挂怀。”
王凡看着这个特意因为自己昨夜救助长孙冲而赶来道谢的长孙媛。
此时的她换了一身装扮，早已没有上次的刁蛮感觉。
王凡在心里暗叹。
人家都说长孙无忌是老狐狸，事实证明，老狐狸的女儿，至少也是年轻狐狸。
像这个长孙媛，那就可以在刁蛮与端庄之间游刃有余。
“不敢不敢，”王凡道。“区区小事，我早就忘了。”
长孙媛将带来的谢仪递过去：“这是长孙府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老板不嫌弃。”
王凡打开一看，见是一块一千两的柜坊凭信，道：“这……小人不过举手之劳，真正救了您弟弟的是房遗爱。”
长孙媛羞涩的一笑：“实不相瞒，我与那房遗爱之间，有些不方便之处，这点银子，便是感谢二位的。请老板转交房公子。”
其实要转交也不是不行，但王凡既然答应房遗爱要撮合他跟长孙媛，便该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个……”王凡道，“士农工商，商是末流，向我这样的小生意人，怎么可能去到宰相府上呢？”
一旁长孙冲也凑上来：“是啊姐姐，还是你自己送过去，让人转交，都没有诚意呀。”
“是啊！”
长孙媛瞪了弟弟一眼：“还不是你没出息，好好的被强盗给绑了，害的咱们欠了这么大的人情。”
长孙冲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您回家在教训我，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
“跟我去房叔叔府上道谢。”
说着长孙媛推着弟弟边往外走。
长孙冲向王凡拱手：“王老板，那我们就告辞了，那个食疗的红烧肉你给我留一份，我回头来吃。”
长孙媛姐弟又到房玄龄府上道谢，房玄龄还在值房当值，长孙媛只好与房遗爱腻歪了一阵儿，便回府去了。
“冲儿，你以后要是再让我不得不对房遗爱低头道谢，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小爱有什么不好？”
姐弟两个一边争执，一边回到长孙府，却看到长孙无忌换上一身普通商人的衣服，从家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