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王凡的话说完，李世民和程咬金脑瓜子一直嗡嗡的。
不是因为酒的度数太高，而是因为王凡的话实在太振聋发聩。
“香不香？”
“香不香？”
“香不香？”
……
这尾音像是洪钟余音一样，环绕在李世民的脑子里。
程咬金倒是缓过来了，因为他脑子里多是练兵和打仗之类的事情，治理天下他想的不多。
不过，土豆做行军粮这个事情，已经深深印在他脑子里。
不需要什么麻烦的工序，出兵只要带它个几千斤土豆，带上几包盐巴，带点肉干。
烤熟了土豆就着盐巴和肉，一饨饭就轻松解决了！
人人都是自己的大厨！
这多省事啊。
程咬金眼里放光。
李世民更是久久陷入自己的思考无法出来。
每每出兵远征，最大的问题不是露宿，而是风餐！
兵马不动，粮草先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寻常人可能不清楚其中利害，但是他们二人，可比谁都明白。
一支军队没有了粮食，那简直是灾难性的打击。
而军粮的问题，一直也算是一个隐患。
有一些体弱的兵，甚至会因为吃的太少，太瘦弱而未战先败。
粮草的储存也是大问题。
而土豆这东西小巧硬轴，不容易腐坏。
并且，听王凡的说法还可以烤！
那是不是烤干了水分，就能储存个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呢！
这可是军粮的革命性的胜利。
“嘭！”
一声巨响把李世民拉了回来，王凡也皱眉抬眼。
程咬金一脸激动，双眼放光，喉咙里粗里粗气的声音透露着激动：“香啊！实在是香！王掌柜的，这简直不能更香了！”
说着，程咬金差点激动地抱住王凡。
不过王凡偏了偏身子，躲开了。
程咬金双手杵着桌子，脑海里已经在上演他带领军队战无不胜的场面了。
“王掌柜的，你看这土豆能不能卖给我？你开个价，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我老程绝不还价！”
程咬金舌头都捋不直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王凡皱眉，他心道这老程一个做布料生意的，这么激动干啥玩意儿？
况且土豆很好养活，一旦全国普及了以后就不值钱了，到时候就是白菜价，根本捞不到油水的。
他今天也只是想出点新菜品而已，恰逢老李来店，特地让他品尝点评一番。
只是没想到这二人表情怪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况且现在要普及全国也不现实。
你一个市井经商的，让农民伯伯好好的庄稼不种，去种一个没见过的东西，怕不是要被农民伯伯扛着锄头赶三里地。
“啊……钱就免了吧，看在老李的面子上，你要喜欢吃，我送你一个也成。这玩意儿一个切了丝，就能像我这样炒一盘，可耐吃了。”
王凡漫不经心地说着，筷子扒拉了一块秋葵入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世民震惊了。
这等神物，王凡说送人就送了？
这可是能改变天下的东西！王凡看起来也知道它的价值的啊！
难道他皇帝的身份暴露了吗？但是看他的反应也不像啊。
最终，李世民脑子里想发七转八回，断定王凡是因为不是凡夫俗子，所以才把土豆这神奇物什送人的。
“嘿嘿，没想到我老李的面子这么大！”
李世民心中闪过一股喜悦，这种喜悦体现在脸上。
他原本僵硬呆滞的表情，忽然就笑得十分灿烂。
王凡嫌弃地瞪了一眼李世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真是，都有病。”
这话在程咬金听来依旧贯耳，但是他已经不那么一惊一乍了。
程咬金回味了一下王凡的话，刚才王凡好像的确是说要送他的！
他总算回神，喜悦道：“真的？”
王凡似乎吃的有些饱了，此时耷拉着眼皮，手里的筷子撕着一块烤饼。
“真的啊，我可没精力和你绕弯子。喜欢就拿走吧，送你一个。”
手里的烤饼总算撕开，王凡塞入口中，又下了一口羊汤和羊肉。
这滋味，美哉！
程咬金忽然起身，双手举起一整个酒坛。
他眼中闪着光，豪言道：“王掌柜，俺老程今天服你了！这坛酒我敬你，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老程随叫随到！！”
说完，他一仰头，烈酒下肚。
一整个坛子被他举起来，几丝酒从嘴角溜走，但是坛子内大部分都入了程咬金的吼。
咕咚！
咕咚！
咕咚！
没一会儿，这坛高度白酒，竟然就被程咬金吞完了。
程咬金特地倒转坛子，里面的酒是一滴不剩，被他吸溜得干干净净。
王凡看得有点目瞪口呆，只在心中暗道这程兄也是个性情中人。
“是个狠人。”这是王凡给程咬金的评价。
这一坛酒下肚，程咬金只觉得整个人飘上云端，脚下好像踩不实地面了。
只觉得整个人东一脚，西一脚，好似踩在棉花上，但是心情却愉悦至极。
他踉踉跄跄，歪扭了好几步，才终于找到凳子。
“好酒，好酒！！”
三人聊至尽兴，或高声呼喊，或笑闹说教。
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吃，好不快活。
天色逐渐深了，李世民却意犹未尽，桌上的菜已经换了一批，味道依旧让他和程咬金赞不绝口。
肚子撑了，脑袋飘了。
但是该回宫了。
李世民整理心情，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吧，别耽搁了王兄打烊。”
程咬金点头称是，虽然一脸酒气，但是他基本的理智尚在。
看他这样子，王凡点了点头，心道这酒量也真是海量了，难怪这大老粗刚才吼声震天。
“好吧，程胖子，我去给你挖一个土豆来，刚才挖出来那个不好种，我新弄一个给你。”
王凡说着就去了后院。
听到程胖子，李世民又被噎了一下，但是扭头看程咬金。
他却是毫不在意了，甚至脸上还挂着笑意！
看来王凡又折服了一份人心啊！
还是他堂堂卢国公。
不一会儿，王凡手里捧着一个圆溜溜的土豆来了，上面的泥土被清掉了一些，能看见土豆上面冒着几颗小绿芽。
“给，这种冒芽的土豆最好种，你拿回去埋土里，没事儿记得浇浇水，施施肥。忙的话就不用管了，它自己会长。”
程咬金接过手，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