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人在水池仔细洗手，反复去味之后，才又回到饭桌上。
“王兄，我想问问，你这叫做土豆的物什是从何而来？”李世民举杯。
王凡反复确认自己手上只剩下澡豆的清香后，他才答道：“这个？这个你就别问了，这是商业机密。”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顿感有点失落。
不过，虽然他欲言又止，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王凡就着一口羊肉一口土豆丝，下肚了一口烈酒之后，举着筷子在半空划圈。
他眯着眼来回看李世民和程咬金。
“嘿嘿，不过啊，别看这土豆小小一个，但是就凭它，就能养活咱们大唐上下，千万百姓，你信不信？”
说着，王凡又吃了一口秋葵蘸酱油。
李世民：“！！！”
他闻言感到，但是也没有表于颜色。
不是因为相信了王凡的话，而是因为不相信。
这话说的实在太大了，李世民甚至怀疑王凡是不是喝多了。
哪怕是从王凡嘴里说出来，他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粮食不够吃，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巨石。
程咬金在吃醋溜土豆丝的嘴也差点喷出来。
这话是他能说的？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
王凡这话，在程咬金听来，就和他说自己要上天一样。
“诶，王兄，养活整个大唐怕是夸张了。”
程咬金忍不住劝道。
“嘭！”王凡重重把酒杯砸道桌子上。
“你们别不信，我说的就是真的……”
一边的程咬金怒了，这怎么还起劲了呢？
“我说王掌柜，你可别把我们陛……两兄弟当傻子耍！就你这土豆，我一顿吃个二十七八个，轻轻松松。”
说着，程咬金又流连忘返地嗦了一口土豆丝，眼看一盘土豆丝就要见底了。
“养活我都难，还养活大唐上下千万人？”
一边的李世民也是轻轻皱眉。
程咬金说的句句在理。
不想王凡表情依旧嚣张，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一嗅。
道：“那要是我这小土豆，能一年三收呢？”
说完，王凡笑了起来。
李世民瞳孔收缩。
一年三收！
怎么可能！！
不过这一瞬间，李世民也脑补了土豆一年三收的场景。
那绝对是丰饶无比，粮食铁定不用再发愁了！
不过李世民还是清醒的，他没有高兴太早。
大唐疆土辽阔，也不过才维持住一年一收。
要是遭遇天灾，甚至还会颗粒无收，不然也不用为粮食而发愁。
只是这王凡说的，对于李世民来说实在有些魔幻。
这话就算他跑出去说，也多半会被当成疯子。
程咬金更是不相信了，他先是被王凡嘴里蹦出来的一年三收给震惊了。
随后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想着，程咬金点着筷子，就要开始对王凡指指点点。
李世民一把捏住程咬金的手，推了回去。
“王兄，你有何高见，还请您指点一二。”
被阻止的程咬金，看李世民谦恭的动作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过有了之前李世民的警告，他还是把到嘴边的骚话憋了回去。
不过，接下来李世民的动作更加让他气愤。
李世民竟然起身拂袖，亲自给看起来已经半醉的王凡斟满了酒！
堂堂天子给别人倒酒，这算什么事儿！
程咬金差点憋出内伤，一肚子的话在肠子里千回百绕。
没办法，他只好自斟自饮，一口口喝酒。
王凡半醉微醺，看李世民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手里拿起一支筷子，在半空点着。
“老李头啊老李头，嘿嘿！我就说嘛，你个做生意的，就是贼不走空。非要从我这里套出点话来你才罢休。”
王凡刚说到贼不走空，程咬金一口酒又喷到了地上，咳嗽得不行。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怎么，兄弟之间还会传染？！
王凡脸一跨，刚刚要发飙，李世民抬手抚慰道：“你别管他，我们说我们的，他也有病。”
程咬金：“…………”
这下，王凡翻了翻白眼，端起酒杯来小嘬了一口，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他背后一挺，坐直了身子，眼睛里冒着不知名的光。
李世民开始期待了，也忍不住坐正了身子。
“你们听好了，这东西可不是土疙瘩。”
王凡眯着眼，筷子在空中划圈。
“这土豆，也叫做马铃薯，它对环境的适应性非常强，并且产量极高，营养也非常丰富。”
“即使是在冬季，它也能顽强地抗住天寒地冻，也能有不俗的产量。比起其它一年收的庄稼来说，土豆算是瑰宝。”
说着，王凡在菜盘子里扒拉了两下，土豆丝所剩无几，于是他转筷子去吃了一口水煮羊肉。
这土豆丝，竟然比肉还抢手。
王凡一边咀嚼一边笑了笑。
而闻言的李世民，则是眼中大放异彩：“王兄，你说的这土豆，当真这么神奇？”
此时的李世民，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土豆的种植区域了。
王凡的语句通顺，条理清晰，绝对不是喝醉的样子。
“废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胡话。”王凡撇撇嘴，往嘴里放了一口烤饼。
“不仅如此，这东西还一点都不矫情，就算是在突厥那些贫瘠的地区，它也一样能好好生长，顺利结果。 ”
“咱们大唐疆域辽阔，土地肥沃。你想想，要是这东西普及开来，还会有人饿死吗？民不聊生的事情，绝然不会发生。”
王凡说完，又入口一片蒜泥羊肉，味道就酒，又冲又鲜又辣，滋味馥郁香浓，王凡吃完长叹一声，眯在椅子上。
李世民激动了。
这土豆，哪里是土豆！明明就是金豆！
简直就是地里长出来的黄金疙瘩。
一席话之后，就连程咬金这个大老粗都开始思考了。
要是这真能种下去三收，那就不光是解决粮食的问题了。
强国强兵，只要饭吃饱了，打仗干活都有力气了！
那要快速壮大国力，就不是梦了。
民众也不会只是成天为吃的发愁，就能腾出力气来搞搞别的——比如兵器，比如训练，比如文化软实力。
这些都是能给国家团体增光天彩的事情。
这土豆黄金疙瘩只要用对了，简直是可以让一个国家实力暴增的宝贝！
李世民坐不住了，程咬金也越想越激动。
这时候王凡忽然微笑着睁眼，半眯的眼睛里忽然迸射出一道光。
“诶，我还没说完呢。”
王凡放下筷子，看着二人震惊的眼神。
“这土豆可不限制烹调方式。它只要做熟了都能吃，不论煎炸炒蒸，还是直接用火烤，熟了它就是食物。并且比起其它食物来，它还不容易腐坏。”
“就算直接把它往火堆里一扔，不出半刻，它基本上就熟了，拿出来一刮灰，就能入口。且香甜软糯。”
“直接蘸各种调料吃，就能为人体补充必要成分，比如盐。”
这话又让李世民和程咬金陷入更大的震撼之中。
这意味着什么？
没等他们细想，王凡已经说了出来。
“你们说，这用做行军粮它香不香？”
王凡露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