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节
药物的端盘,已开始着手去解开寻彦的衣裳。
却被寻彦巧妙地给避了开,道,
“还是本君自己来吧!”说着,已转过身,亲自解开腰间锦带。
玄贞的眸底立即闪过几许尴尬,可很快,恢复了过来。玉掌握了握拳,捂了捂衣裙,应了声“是”,就退到了一旁。替寻彦准备着要用的药品。
“贞儿,及笄了吧?”忽而,寻彦淡淡的嗓音又从玄贞的身侧传了过来。玄贞手一停,想了想,才回了寻彦。
“嗯,就在君上离去的那年。”
“哦。”寻彦一声低哼,没有再作答。
就这样安静了许久,玄贞终于配制好了寻彦要用的圣药,端到了寻彦的身侧,再次开口道,
“君上,可以用药了。”
“好。”寻彦自玄贞手中接过灵丹,想也未想,就放入口中,无需茶水,便已咽下。
“贞儿这就替君上上药了。”接着,玄贞又是道了一句。
“嗯。”寻彦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许是寻彦的伤口太过狰狞,吓着玄贞了,呆了许久,玄贞终是动不下手来,手中拿着圣药,久久地停在了半空。只听得倒抽气的声音,玄贞竟是小声低泣了起来。
一时,寻彦只觉得好笑。转过脸,手掌温柔地拭去玄贞眸底涌出的泪珠子,轻声道,
“贞儿这是为本君心疼么?”
“嗯。”玄贞含着泪,点了点头。
“呵呵!”寻彦又是浅浅一笑,再次温柔道,
“那本君就不疼了。”
这才哄得玄贞为他上起药来。
待玄贞帮寻彦处理好伤口时,又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微臣叩见吾君!”丝毫没有理会在一旁收拾残局的玄贞,来人径直走到了寻彦跟前,双膝着地,连额首都贴在了地面上。是君臣之礼,狐族臣民对君王尊贵的君臣之礼。此时,寻彦正在料理着自己的衣裳,没有理会他。等到腰间的锦带束好时,才抬眸,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起吧!”
“微臣谢吾君恩!”来人,这才敢站起了来。
玄贞也是在这时,才瞧清楚了来人。居然,是她的哥哥,玄澄。玄家的长子,第一顺位继承者,玄家未来的家主,玄澄。一时间,玄贞也顾不得礼数,唤了玄澄一声,
“哥哥,你怎得来了?”
“嗯。”而玄澄只是颔了颔首,没有多做回答。反是对玄贞道,
“贞儿你先下去吧,我与君上有事相商。”
“哦。”玄贞的神色一阵落寞,终是乖巧地退了下去,
“那贞儿帮君上与哥哥备茶。”说完,才真的走了出去。
玄贞一走,玄澄立是走进了寻彦几分,正要开口向寻彦说什么,却被寻彦抢先了一步。
“贞儿还没许配人家吧?”
玄澄一愣,愣是没有转过心思来。傻傻地道,
“是,还没。”
然后,又听得寻彦道,
“千家的千皓对贞儿向来上心,千影也曾跟本君提了好几次,那时正值多事,如今,便允了吧!”
“啊?”玄澄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没听明白?”似是有些恼意般,寻彦的神色顿时冷峻了几分,连声色都冷了几许。
玄澄心下一寒,终是回神。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这,贞儿她……”
“你只需应下就好。他人不懂,难道这些年来,作为兄长的你,还看不明那丫头的心思么。不及时断了她那念想,给她的,只会是无边无际的伤。”
“是。”玄澄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他自然是懂玄贞的心思的。当年,寻彦到天界替千裳受刑,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硬是诹了个谎,将族内的众长老瞒了下来。说是君上心下悲伤,要在千狐之境疗伤。这事儿说的荒唐,可长老们终是信了,大家都知道寻彦对千裳的情意。
却是瞒不过玄贞那丫头。千狐之境除了君上和五家家主,旁人是不得入内的,偏偏那丫头是狐神钦点的圣女,族规拦不住她。他也只能全盘托出。那还得了,那丫头竟是硬是要留了下来,对外说要留在千狐之境照顾君上,心里却是想着,合着他帮寻彦一起圆谎。再者,是为了等寻彦归来。
这一等,就是一千年。那谎是圆满地圆了,可那丫头一千年的光阴,也就这么白白地给糟蹋了。
他心下虽是不舍,也是无可奈何。情之一字,向来都不是能用常理去推断,去阻拦,千裳那边是,寻彦是,他的贞儿也是。
可是,如今,寻彦他竟是要将玄贞许给他人。
这让玄澄如何去决断?
“君上?”似乎想做最后的挽回般,玄澄又是开口。
但寻彦却是没有再给他,挽回的机会,冷冷地道,
“本君说了,你只可应下就是。”
“是。”忍下心酸,玄澄只得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君上你,可否回族内呢,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嗯。”寻彦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当做对玄澄的报酬。
八.
自晋锦将千裳从清风荡带回他的府邸,千裳,就一直沉睡着。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而且,千裳睡了多久,瀚海就在沉烟身边陪了多久,丝毫没有记起,他的生命曾经不可缺失的千裳。
晋锦心下着急,索性天天在千裳耳边不停地唠叨,
“你若再不醒,陛下就要封千妃娘娘为后咯!”
也不知道晋锦到底说了多少次,千裳终于睁开了她紧闭的眼眸。醒时,爪子还不忘朝着晋锦祸国殃民的俊脸招呼去,差点没在晋锦的俊脸上留下血淋淋的印记。
亏得晋大将军身手敏捷,才及时给退了开。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晋大将军恶狠狠地道。
千裳却只是扬了扬眉,直接将晋大将军的凶恶给无视了。反而无限鄙夷地对晋大将军道,
“你这男人,怎生得如此罗嗦?睡个好觉,你都见不得。”
晋大将军那个气啊,直懊恼,怎么就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给救了回来。当时他该将她丢在清风荡任由她自生自灭的,看她可还会如此嚣张?但转念想想,又觉得好笑得紧,睡个好觉,也只有她说得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几天前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害他白白损失了那颗三界之内唯一的一颗东海之珠。
偏得某个女人,天生的一副狼心狗肺,丝毫不懂得何为感恩,何为知恩图报。弄得他晋大将军只能自认倒霉。
只是,还没得等晋锦哀悼个够,千裳又再次开口,
“我要进宫。”
晋锦无语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早替你安排好了,进宫的轿子早就在府内侯了几天了。这回,你的身份是国师,尊贵的国师。”
“额。”几滴冷汗从千裳的额间彪出,有些良心发现地缩了缩玉爪,努力地抛去心里逐渐涌起的歉意。千裳极不客气地赏了瀚海一个爆栗。
“你怎么不早说。”话还没说完,身影已经飘到了门口。
就在要出门口时,又是折了回来,趴在晋锦耳边,有些狐疑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顿时,晋锦的脸色一拉,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若我说,我是你情到深处时落下的一滴泪,你信不信?”
“无聊。”千裳立时白眼一翻,头也不回地飘出了门口。因是脚步走得急,所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