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去
第二天早上，她煮了一杯醒酒汤。
有些疲惫的看着抬起头的男人。
“对不起！”他揉着头，抬眼看着她的那一瞬间，又说了这句话。
她近乎局促的打断他。
“我知道！”
对视的那一刻，陆清歌躲了去。
“快喝了吧，我去做早餐。”
他起身拉着她，望着她的眼眶红肿。
“怎么了？”陆清歌不动声色的撇开他的手。
傅言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上前钳着她的双臂。
“你做什么？嫌弃我？”
“没有。”她不动声色的躲闪被他看在眼底。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敛起眸中情绪，握紧了身侧的手。
傅言将她推去了榻上，心中总有股隐隐怒气，她这幅样子，倒像是她是那个委屈的人，而他是永远无法被原谅的人。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离开后的每一个夜晚，他是怎样渡过的。
陆清歌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撑着缓缓往后退，眼中满是戒备。傅言气上心头，俯身下去，一点点靠近她的薄唇，目光锁定她的锁骨，声音低沉暗哑。
“你不是准备将自已骨髓捐给你的弟弟吗？”
陆清歌浑身一怔，咬了咬唇。
“是！”如翅膀的睫翼轻颤，渐渐沾染了水珠。
傅言伸手扯开她的领子，拉至肩膀，薄唇将要贴近的那一刻，冰凉顺着她的眼角流淌，屈辱与凉薄陷满那一颗心脏，没有回头之路了……
傅言触碰到水珠，停了下来，瞧着她满脸泪痕，心中有些烦躁。
拧着领带，转了身。
“你伤还没好，有需要的时候再说。”陆清歌还没睁开眼，人就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重重的关门声。
原来对于他，她只是一个有需要的工具……
指甲早已嵌进掌心里，此刻余痛慢慢传至心脏，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起身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脸上是遮不住的疲惫，五官清晰，面色暗沉，她遮了遮眼底的红肿和黑眼圈，看起来清纯靓丽，低头看见手机上来了一条讯息。
“清歌，还需要工作吗？我这边有一个事，想请你帮忙，具体位置在南雁咖啡馆，顺便请你喝个下午茶。”
她指尖微动，并未回复，转身下了楼。
那时的傅言正要出门。
她追了上去，傅言转头，眸光浅淡，脸色苍白。
她低着头，心底局促不安，硬着头皮开口道。
“我能，我能出去吗？”陆清歌低着头能瞧见笔直的裤腿和锃亮的皮鞋，正缓缓向前，她不自觉的后退。
傅言眉头更深了，停下了脚步，陆清歌也停下了脚步。
“抬头。”
她忍下心中的害怕，缓缓抬头，只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复杂。
“出去做什么？”她还是不敢看他。
“去……去……去见一个朋友。”
傅言抓住陆清歌的手，瞧见她眼底的震动。
“你这么怕我？”几近是生理上的反应，疼痛感再一次袭来，她本能的后退。
“我，我，不出去就是了。”她转身就要走。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不救陆乾。”他知道这样做很卑鄙，可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怕会将她越推越远。
听着身后的人慢慢靠近，她不自觉的紧张。缓缓抓住了她的手，她指尖一抖，转过身看着傅言。
“那一天我不是故意的。”傅言似乎在妥协什么。
她后退一步，松开他的手。
“我知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傅言微愣，心中有一丝苦笑。
没有要怪的意思，分明没有原谅过……
他遮住那一刻的难堪。
“出去让司机送你。”说完这句话傅言就转身离开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微怔，一旁管家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