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监狱风云
1998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仿佛来得都早一些,阳春三月,一夜之间,厚雪盈寸,随着天空泛白,雪花终于找到了归宿,柳源市变得银装素裹,天地之间也多了几分素洁和银光之色,只是空气冷的渗人。
“下一个,龙翔天!”狱警用无情的声音喊道。
这是入狱体检,声音刚刚落下,俩名手持电棍的狱警推搪一个年轻人押解进来,这年轻人淡眉凤目,五官清秀,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
唯一能让人侧目的就是少年那冷峻的眼神,时而会在低靡中透出刀子似的锋利。
龙翔天左右打量了一眼,这是监狱中的医务室,三三十平米,简陋中医物用品,在医务室的角落还有用白帘隔开的一个角落。
“进去!”在监狱待久的狱警身上总会沾染暴戾的气息。
龙翔天也意识到了白色窗帘会是什么检查,电影《监狱风云》他也看过,以前和女友一起,女友林佩儿看到这些镜头,她总是会边吃爆米花,一边乐不可淘的笑说着哪里会有那么夸张,而现在自己却要真实体验,一想到这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一位秃顶的男狱医,五十来岁,戴着口罩,手上套着白色乳胶手套,而他的手中则拿着小拇指粗细的玻璃棒。
仿佛吃惊龙翔天的细皮嫩肉,老狱医眼中竟然闪烁了下玩味笑意,口气却是冰冷;“脱裤子,朝那桌子趴下!”
没有一次脱裤子的心情会像这次一样忐忑,不管是脱女友的还是自己的。
这个真的可以发誓,龙翔天裤子脱下,没等他反应过来,肛门就像被冰冷的毒蛇窜进了洞里。
“Shit!….”龙翔天感觉到脑袋一下快要爆炸,他努力死咬嘴唇,到最后都咬出血来。
“下一个,王宝强!”狱医转头朝白帘外又喊了一声。
龙翔天提着裤子,跛脚了一样从里面走了出来,嘴中发出俩个字;“变态!”
“兄弟,发生什么事了?”王宝强农民工一样,擦肩时不安问道。
龙翔天瞥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进去就知道了。
“操!屁眼爆了!我干你祖宗!…….”随后白帘后面传出王宝强杀猪般的嚎叫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白帘外面的犯人忍不住的起了层鸡皮疙瘩。
体检血压、测试身高,身份编码!……
一连串的体检下来,连同龙翔天在内都有种鱼肉在砧板上的无力感,这也难怪,一进入这梁山监狱,这里头的狱警和管教看犯人的眼神和看畜生没太大区别。
………….
“3527!”
龙翔天被点到了名字,这是他在梁山监狱的身份编码。办公桌后的管教扶手抬了抬眼镜,又报出一连串编码;“3511(赵泽)、3279(张蟒),关傲……你们三个都在512牢房!”说话这话,管教不由小声嘀咕了下;‘这不是绅哥的地盘?”
“分配好牢房,去下个窗口领取被褥、衣服和生活用品!”
管教又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梁山监狱很黑,黑的跟没人管理一样,进入这梁山监狱,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放亮眼睛,这里的一切都像是邪恶深渊,没有谁会把你当人一样对待。
监狱最高执行长官‘董耀辉’,人称董Sir,只是在监狱基本看不到他。
除此之外,执行主管这梁山监狱的就是‘陈坤’,他是这所监狱的副监狱长,地位相当于慈懿太后身旁的李莲英。
哦,不!是明朝东厂的魏东贤,监狱犯人尊称‘九千岁’。
除以上俩尊大神之外,平日里头执行管教的狱警20名,管教65名,这些人都是不能够得罪的主,很多时候甚至能够主宰一个犯人的生死。
监狱外头,巡逻的武警则是荷枪实弹,对于梁山监狱关押的都是重型罪犯,实行的是高压管制。当然,不管是狱警还是管教都会给这梁山监狱里头,那五尊江湖大哥面子,这说起来还有些名堂,颇有些当年华山论剑的感觉。
梁山监狱一共分为五块区域;分别是东、南、西、北、中。
除中院‘绅哥’之外,其它四个院子的大佬有个令人恐惧又尊敬的名字‘四大天王’,这四个人几乎各自主政一方,那是令犯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龙翔天、赵泽、张蟒、关傲…”一名狱警在俩名手持电棍管事的陪同下,用复读机一样的声音点了四个人名字。
“你们四个,512监房!”狱警凶神恶煞喝道。
连同龙翔天在内,四个人前后站了出来,走在前面,而身后是那狱警和俩名手持电棍的管教,这让龙翔天有种感觉,自己就是一头猪仔。
走廊上的白炽灯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龙翔天眼前的这条石廊通道特别清冷,这一路走去看到的只有旁边监狱里面犯人的张头接耳。那些一道道投射到他们四人身上的眼神,冷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你他妈快点,你属!…”那狱警高举电棍对准关傲。
关傲猛一回头,眼角余光中的阴冷看的那狱警心中泛起一阵寒意,那狱警张了张嘴,手中的电棍最终没敢敲下去。
“犯不上和他一般见识!”
龙翔天走上前去压低声音说话,他知道人在屋檐下,必须低头的道理。关傲身上有种与生俱来,仿佛就不容亵渎的气质,凤眉丹目,他抬头深深的看了眼龙翔天,没有说话,随后四人直接朝512监房走去。
邦!邦!邦!法锤敲响!
“现本席宣判,龙翔天,男!二十三岁,恒科医院外科主刀医生,于1998年8月7日,涉嫌谋杀华夏籍男子李超远,罪名成立。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如要申诉可向清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递交申诉状词,退庭!…….”
哐当一声,铁门无情的关了起来!
龙翔天此刻脑海中能够回想起的却只有审判席上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