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面圣
在马车上时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元灵儿拎着袋子也有些困倦，索性直接靠着马车睡了过去。
容墨知道元灵儿极易犯困，他就看着元灵儿靠在马车壁上时头被颠得一颤一颤，随即又醒过来。
到最后，元灵儿实在睡不成觉，她坐直身体，怒骂道：“为什么不把地修平一些？”
容墨嘴角浮起一分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当然是为了防止你在马车里睡觉，从而误事。 ”
元灵儿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而是坐直了身体，把帘子拉了开来往外看。
皇宫距离太医院不远，乘马车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等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她一下子跳下车，也不管身后的容墨有没有跟上来，而是直接往里面走。
容墨看着元灵儿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容墨作为王爷，有不少特权，比如他的马车可以坐到第三道宫门，而一般的达官显贵在第一道就要下来，只不过元灵儿急着跳下马车，以至于容墨也不得不下了车。
乾坤宫离宫门倒是挺远，元灵儿抬头看着最顶上的建筑，停在了原地。
后面的容墨也得以跟上来，他侧头看着元灵儿，问：“怎么？喜欢皇宫？”
元灵儿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地方，她侧头看了看容墨，回答道：“不，我只是觉得这地方很漂亮。你也清楚我的志向，谁不知道皇宫里藏着什么事情呢？”
容墨听着这话，打量着元灵儿的脸，他知道元灵儿从前是皇室公主，应该也知道皇宫内的尔虞我诈，便评价道：“无非是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罢了。”
元灵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时往里走：“扯远了。与皇上禀告完我就要走，至于你答应我的合作事项，我这边会拟一份合同出来的。”
“合同？”
元灵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古代似乎并没有这种东西，她解释道：“就是一份容纳着合作事项的东西，届时需要你在上面签字，以保证合作事项能完成。”
“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做这种东西，”容墨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我违反了合作条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他说完又凑近一步，眼底带着些明晃晃的笑意：“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元灵儿咬着牙瞪着对方。
在现代待久了，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哪想古代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束缚了她，就连签合同也不能保证对方能按照合同上的事项来做了。
“那你就说我们要不要合作吧？”元灵儿问。
“当然，”容墨如同逗猫似的，“我只是在告诉你不要我做那些无用功罢了。”
元灵儿早就知道容墨这人不是什么善茬，而自从元灵儿和容墨进一步接触后，更是发现容墨深藏不露的腹黑属性，她有些生气：“那我怎么保证你能完全诚信？”
容墨摊了摊手：“就得看你对我有多信任了。”
元灵儿皱着眉：“你别忘了这次合作我占据着主导地位，我不想合作了旧事一句话的事情，既然我们都没有谈妥当，我们也没必要一起去面圣了。”
容墨又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你急什么？信我便是。”
元灵儿虽然觉得容墨这人有些恶劣，但对方的心智手段无一不是顶尖的，如果能和容墨合作，也无异于是在为自己铺路。
元灵儿笑了一声：“既然你都可以用这么说了，似乎不与你合作是我的不对了。合同我是一定会做的，希望你也能和你所说的一样，别节外生枝。”
“自然。”
他们每说一句话就是在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细，现在容墨也对面前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好像对方变了一个人一般，从先前骄矜又愚蠢的公主变成了如今精明果断的医者，这样的转变，容墨觉得很奇怪，又不自觉地想知道关于对方更多的底细。
而容墨自始至终都是深藏不露的，恰好元灵儿也不是个好奇心强烈的人，她懒得挖掘容墨的底细，便一直这么过来了。
元灵儿和容墨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走到乾坤殿前，她曾经来过几次这个地方，对里面的布局倒也还算熟悉。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时候皇上应该是在处理政务，所以他身处的地点便是在乾坤殿后面的书房中。
元灵儿站在门口，由太监给皇上通报，过了没多久，那太监又回来了，说是皇上同意两人的觐见。
元灵儿看了身后的容墨一眼，接着直接走了进去。
她不想去行那些繁琐又复杂的礼节，但也知道如若自己不行礼，在今后会惹出不少麻烦，于是元灵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这才起身。
“听说你们找朕是为了告知朕，你们研制出了能够治疗疫病的药？”皇上把手中的笔放下来，坐在高位抬着下巴看着元灵儿。
如果元灵儿要与他对视，还得把头抬起来，这个姿势维持久了会觉得脖子酸，于是元灵儿干脆垂头说道：“是的。”
容墨知道让元灵儿来汇报情况不现实，于是他便接过元灵儿的话，说道：“这种药我们刚刚已经拿去试验了，如若有试验接过，臣会第一时间通知您。药是由各种草药研磨而成的，对人体无害，并且对疫病有着良好的控制作用。”
元灵儿听着容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抬头看了看皇上。
皇上似乎对此很满意，他脸上多了分笑意：“是吗？这种药是谁研制出来的？”
容墨偏头看着元灵儿，元灵儿才意识到轮到自己说话了，她学着容墨的腔调，说道：“回陛下，是臣。”
“不错，”皇上说，“朕还以为你是个无用的草包，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传令，赏太医院使黄金十两。”
元灵儿没想到大周皇上出手这么阔绰，上来就要赏赐东西，她面上有些惶恐：“……目前药效还在试验中，皇上大可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