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集借宿鬼事
几年前,我大学同学谢稔在老家哈尔滨农村办喜事儿,邀请我过去喝喜酒,正好我没什么事,我就欣然前往。
婚宴结束后,谢稔一家忙着给亲朋好友安排住处,本来他是安排我在他家住的,可是我考虑到还有一些年纪大的长辈,我就让他先不用管我,给长辈们安排完再说。
谢稔的二舅说他家就在旁边的屯子,让我去他家住,他们家还有空闲的房间。
于是我就跟着谢稔的二舅过去了,他们家离的有些远,他骑摩托车载着我。
到了家里,他们给我安排了一间朝南的空房间,一家人特别热情,各种关照特别的周到。
谢稔二舅的小儿子王挞文十一二岁的样子,人长得很可爱,而且还特别有礼貌,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我特别不好意思。
时间已经不早了,洗漱完我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我突然看到窗户外面有个黑影,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我坐起来一看窗帘外面确实有一个人影。
我吓了一跳,迟疑着掀起帘子一看,居然是王挞文。
他面对窗户站着,面无表情的瞪着我,背对着月光,他的脸看起来特别的冰冷,甚至眼神带着一丝凶狠,跟刚才那个热情懂事的小孩完全不一样。
我对着他僵硬的笑笑,问了一句,“你还不睡觉呢?”
“咣”一声,他突然对着玻璃猛的拍了一下,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他这凶狠愤怒的样子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瞬间他就跑开不见了。
我摸着后脑勺越想越觉得郁闷,不过有些小孩子确实那样,在家长面前是一副样子,在家长后面又是一副德性,看来他对于我住在他们家这件事情特别不爽。
没办法,都这个点了,我没办法去别处。
我重新躺下,舟车劳顿,早上起的又早,我很快就睡着了。
睡了一会我感觉屋子里特别的凉,有一股冷风朝着我直面吹了过来。
我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给我出去,别睡我的床。”
暗沉的光线当中,王挞文凶巴巴的拉扯着我的被子,三下两下就把被子摔到了地上。
他身上就好像有一道奇怪的光照着,白白的带着一种荧光色,让他整个看起来特别诡异,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刚才是睡得太死了吗,怎么他跑进房间来,我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尴尬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你就让我将就对付一宿吧,是你爸爸让我住在这的。”
“我不让你住在这里,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他特别生气,一张脸都气得扭曲了起来。
就在我愣神的几秒钟,他迅速走到门口不见了。
我记得王挞文刚才是去我对面那一个房间,而且他爸妈跟我说过了,这间房间没有人住,怎么现在到他嘴里就变成是他的房间,不让我住了?
我这时才仔细打量这间房间,收拾的很整洁,某些东西确实是小孩子用的。
也有可能是他父母为了关照我这个外来人,才故意说是有空房间,实则是把王挞文的房间让给了我,所以才让王挞文不高兴。
我无奈的耸耸肩,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让人摸不着心思,管他的,先把今天晚上对付过去。
我下床将门反锁上,躺下继续睡觉,很快我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当中,我好像听见王挞文的声音了,他非常的生气,对着我一通抱怨甚至是咒骂,还拉拉扯扯的。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他抬了起来,可是潜意识里我又告诉自己不可能,他才十一二岁,最多也就是80斤,而我140斤的体重,他怎么可能把我抬起来。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直睁不开眼睛,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持续了很久,后来我感觉身下特别的凉,周围的冷风一个劲的吹着,我支持不住,直接被冻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傻眼了,我居然躺在院子里,抬头就看见并不明亮的月光。
我身上连被子都没有,鞋也没穿,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里,难怪把我冻醒了。
我坐起来环顾四周,静悄悄的,他们一家人应该都在酣睡当中。
我到底是怎么了,是有梦游症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跑到院子里来了?
我回想着刚才半梦半醒之中感觉有人把我抬起来,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切合实际,没有人能抬得动我,要不就是发生了灵异事件。
这么一想我心里凉飕飕的,我赶紧起身回到房间里,拿手机一看都快天亮了,我睡意全无,瞪着眼睛瞪到了天亮。
一早,他们一家人热情的叫我去吃早点,王挞文热情的样子跟昨天夜里那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心想这小孩子怎么还有两副面孔,人前人后切换自如。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没好跟他们说,毕竟我只是在人家住一夜,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交集了,没必要给人家留下这些不好的印象。
吃完早点,谢稔的二舅让我先骑他的摩托车去谢稔家吃中午饭,等会儿他跟一家子骑电动三轮车过来,他们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
我点点头,便骑着摩托车出门了。
骑了一段之后,我突然瞥见了摩托车的反光镜里出现了一张凶巴巴的脸,居然是王挞文。
他呲着牙冲我怒吼,“别碰我们家的摩托车,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我吓得回头一看,后座一个人都没有,王挞文怎么会出现在反光镜里?
就在我扭头的这几秒钟,车子一下就冲到了旁边的大树上,一阵剧痛袭来,我晕了过去。
后来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睛一看是谢稔还有他们一家人,我正躺在他们家炕上。
谢稔特别着急,他说我摔在路上,幸好被人看见,才赶紧将我送到了他们家来。
我受了一点轻伤,他已经打电话叫镇上的救护车了,一会儿就到。
我终于憋不住了,就把奇怪的事情告诉了他。
谢稔吓得脸色大变,他们家的人同样也是一脸惊恐。
原来我看见的那个孩子并不是王挞文,而是王挞文的双胞胎弟弟,他在一年半前生了一场大病死了,我住的那间房间就是他生前住的。
可能他很介意我这个陌生人住在他的房间里,再加上本来短命鬼怨念就深,所以我才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折腾。
我身体没有大碍,谢稔一家再三挽留我多住几天,但我还是婉拒了。
从那以后我去做客,宁愿睡人家沙发或者出去开房间,我也不会去住空房间,这段经历给我留下的阴影特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