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真相
一旁的刘公公看到后，立马边使眼色边假装呵斥：“大胆，居然敢在皇面前提这三个字，还不速速退下。”
刘公公一直推脱着让宋砚喝宋穰快些离开，宋穰却小声说道：“多谢公公，只不过我二人今日必须要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刘公公见状也只好退到一旁，看天子如何处置。
天子面容苍白，眉头紧锁，想要说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胸腔似一块大石头般狠狠压制，迷茫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天子嘴唇颤颤巍巍的说道：“你在重复一遍方才的话？”
宋砚重复的说道：“臣已查到当年许卿鸢的死因。”
“许卿鸢、许卿鸢。”天子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天子的眼眶泛红，想宋砚问道：“你说说看，当年卿鸢是为何为死的？”
宋砚目光坚定的说道：“若臣说，当年许卿鸢之死是惨遭北渊国皇帝之手呢。”
天子颤颤巍巍的走到宋砚跟前，说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宋砚答道：“臣以性命担保，许卿鸢确实是死在北渊国皇帝之手。”
“宋砚，你给朕说清楚，卿鸢当年的全部过程。”天子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宋砚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当年许卿鸢身在皇宫的时候已经怀有孩子，也就是北渊国的太子萧晏，那时候孩子还没有出声，北渊国皇帝将许卿鸢安排在了一座府邸里，本想好生安顿，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当年的皇后发现许卿鸢并没有死，便用自己背后的势力强行逼迫北渊皇帝，北渊皇帝为了自己的皇权，在许卿鸢生下萧晏的时候，亲手活生生的勒死了许卿鸢，对外却谎称许卿鸢是难产而死。”
天子听后，本就年迈，如今更是站都站不起来，觉得眼前都在天旋地转，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陛下。”
一旁的刘公公想要上前扶起天子，却被天子一把推开，天子指着宋砚，双目猩红的又问了一遍：“卿鸢的死因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是听谁说的？”
宋砚抬起头说道：“陛下可还记得李嬷嬷？”
李嬷嬷？
“朕当然记得，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自小就服侍朕，是与朕最亲近的，当年卿鸢执意要跟北渊皇帝离开，朕便让李嬷嬷跟随她，照顾卿鸢。”天子无力的说道。
宋砚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李嬷嬷还活着，并没有死。”
“什么？你说什么？她不是被人给杀了吗？”天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年李嬷嬷亲眼目睹了北渊皇帝勒死许卿鸢的现象，但那时李嬷嬷躲在后面，没有让北渊皇帝，北渊皇帝下令将这座宅子所有的下人一一绞杀，李嬷嬷却逃过了此劫。几天前，臣在前往北渊国路上的时候，遇到了李嬷嬷，本以为是路人，她却一把抓住微臣，认出了微臣是华盛国的人，臣这才结识了李嬷嬷。”宋砚说道。
天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早已湿润，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嘴唇也终于忍不住的哆嗦起来，他先是小声哭泣，嚷嚷着让宋砚等人全部离开，他才在里面嗷啕大哭了起来。
宋砚刚走到屋外，就听见天子在里面哭泣声愈来愈大，一旁的刘公公站在屋外焦急万分。
“爹，我们先走吧。”宋砚说道。
宋穰跟刘公公说道：“刘公公，我和我儿就先告辞了。”
“二位送将军路上小心。”刘公公赶忙应答。
回府的日子路上，宋穰忍不住的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在陛下面前胡诌了些什么？真的有这么巧，刚好那个李嬷嬷被你碰见了？”
宋砚被看穿，只好解释道：“是我查找当年线索的时候，发现了李嬷嬷。”
宋穰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为了小枝开始调查了。”
宋砚撇了撇嘴。
宋穰灵光一闪，直接拍了一下宋砚的头。
宋砚来不及躲闪就被自己的亲爹打了这么一下，吃痛的说道：“爹，你干嘛！”
宋穰说道：“臭小子，小枝前往和亲的路上，是不是你将她绑走的。”
宋砚哼哼唧唧没说话。
宋穰见状，就知道肯定是他，继续说道：“真不愧是老子的儿子，根你爹我有的一拼。”
宋砚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了宋穰，说道：“爹，若是陛下召我入宫，你就代我前去，将这封信交给陛下。”
宋穰说道：“行，那你呢，你怎么不去？”
宋砚对宋穰说道：“爹，我得去趟北渊国，我阿姐还在那里，萧晏将她囚禁起来了，我不放心，所以等到了宋府，你就先回去吧。”
“什么？囚禁？这个萧晏太过分了，居然把小枝囚禁，简直不成体统。”宋穰愤然的说道。
“放心吧爹，我肯定能将阿姐带回来的。”宋砚信誓旦旦的说道。
宋穰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样子，等到了宋府就下了车。
看着宋砚离去的背影，宋穰一脸欣慰，自顾自的说道：“皖儿，我们家宋砚跟我当年一样，是个痴情的种儿，你在天上，就放心吧。”
说着说着，宋穰就独自伤心了起来。
若是当年早早发现病情的解决方法，他的皖儿也不会抛弃自己和宋砚先行离开。
另一处，裴枝意每天就像是在牢笼里一样，只能在这个小院里自己玩，也没个说话的人。
不知道萧晏抽什么风，现在连小院都不让出，只让裴枝意在这个屋子里。
就连那些给自己送饭送菜的人，看着也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
“见过郡主。”
神色冷清的丫鬟走到裴枝意身边的时候，边将饭盘一一摆在桌子上，边小声的说道：“姑娘，我是天井酒楼的人，叫怜香。”
裴枝意内心十分高兴，表情却故作镇定的说道：“他们是不是要来带我走？”
怜香边关注外面的情况，边说道：“主子说让姑娘在稍安勿躁些时日，说宋砚公子已经在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