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外宿
他的手如同他的眼神一般不老实,冲着沈南意的玉软便准备出手。
既然虚情假意的求原谅无用,那不如强硬的让对方从了自己。
薛崇方认定即便自己做了丑事,名声也不会受污,但身为女子的沈南意就不一样了,到时候“红杏出墙”“荡妇”等种种难听的词汇都会被附加在她的身上,她除了投靠自己,别无选择。
可薛崇方的计谋并没有得逞,他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抓住,巨大的力度叫他控制的死死的,对方用力一转,痛得他吱哇乱叫。
“沈南意,你疯了,你赶紧把手给我放开!”
薛崇方想都不敢想,握着自己手腕的人是沈南意,更不敢想对方的力气竟变得如此之大。
“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脏手?”
沈南意的声音听起来清冷极了,但其中蕴藏着淡淡的威胁,像是一把尖刀,划过薛崇方的肌肤,把他吓得起了一身冷汗。
“我信,我信,你先把手放开,我的胳膊快要折了!”
薛崇方疼得直冒虚汗,只能求饶。
这模样可真是够狼狈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被一女子控制着,而且收拾薛崇方对于沈南意来说就像是拎起一只小鸡一般轻松。
他就这么弱不禁风?
真是虚有其表。
沈南意的嘴角微微勾起,想到前几天陆与安的叮嘱,觉得对方的话甚是有理,没想到武术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但她并不打算轻饶这个男人,所以她修长的玉腿一扫,狠狠踹在在对方的腿弯处。
扑通一声,薛崇方直接被撂倒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沈南意嫌对方脏,所以特意取出手帕,擦了擦手掌。
她抬脚踩在对方的小腿处,睥睨了一会儿,“挨一顿收拾就舒服了?”
“沈南意,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哪怕你对我没有爱意了,那也不至于这么恨吧?”
薛崇方揉着青肿的地方,表情狰狞地问着。
今日他是奔着追爱来的,没想到被人秀了一番拳脚,成了挨揍的那一个。
真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真叫你说对了,我恨你入骨,你要是再敢招惹我的话,我会让你比今天还惨!”
沈南意也没有藏着掖着,尽情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恨意,顺势警告了一番。
她希望这个男人从此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在放话之后,她便直接扯着对方的衣领,把他从茶肆扔了出去。
被砸到地上的那一刻,薛崇方的身上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把他看得无地自容。
薛崇方咽不下这口气,计划也没有得逞,心中也因此而萌生了邪念。
“大伙都来看啊!王爷棒打鸳鸯,强占我的所爱!”
薛崇方躺在地上伸胳膊踢腿,嘴巴张得老大,声嘶力竭的喊着。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所以他闹了这么一出,围在他身边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等到他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时候,便开始忘我的表演了。
“我和沈南意情投意合,但碍于陆与安权势滔天,只能忍痛割爱!”
“他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王爷,仗着自己身后的势力,所以肆无忌惮的抢夺我的妻,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到激动的时候,他还如同刁蛮老妇人一般拍着大腿。
或许是因为演的比较逼真,所以那些人也不去探究此事是否真实,便开始添油加醋的传播了。
当天晚上,这件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甚至越传越离谱了。
这件事也很快传到了陆与安的耳中。
他听到的时候,内容早已经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甚至还传起了沈南意与薛崇方卿卿我我,颠鸾倒凤。
陆与安的反应不大,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津津有味的议论的人。
那些人被吓得立刻收声,哆哆嗦嗦的跑了。
回到王府后,沈南意因为心情不佳便没有上前迎接,陆与安也是心事重重,沉着脸思索到底该如何彻底解决薛崇方,所以二人当晚都没有什么交流。
陆与安在用晚膳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这样的气氛让沈南意觉得不适,所以她也没有吃几口,便放下筷子,走了。
声响将陆与安惊动,他抬起头,本想叫沈南意叫住,“南……”
但话还没有出口,沈南意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在置气。
“陆与安,你居然不信任我,区区一个薛崇方就能影响咱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看来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沈南意低声喃喃,堵着气没回房,竟直接走出王府。
今夜,她不愿意面对那个不信任自己的男人,所以找了个客栈,决定在外边过一夜。
但她并未发现黑暗中一直有个人在跟着她,在她走进客栈的时候,那个身影从暗地中走出,夜色照在他的脸上,薛崇方脸上的表情邪恶又狡黠。
他跟了上去,直接将店小二拉到了一边。
“我有一事需要你做,你看看这些银两足够吗?”
他将沉甸甸的一袋银子塞到了店小二的手中。
“够,当然够了,客官有什么事直说便可!”
店小二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边了,紧忙将银两装起来。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薛崇方笑的阴森,“你只需带我去刚刚那个女人住的客房便可。”
“好,客官,小的这就带你去!”
店小二当然拒绝不了银两的诱惑,更何况是能保证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的银两,所以他殷勤的走在前边,招呼着薛崇方来到了沈南意的客房前。
“她就在里面!”
“好,你有劳了。”
“客官不必客气,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店小二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甚至还追问是否有需要自己效劳的地方,想要再捞点银两。
话说的太多,便会让人心生烦躁,所以薛崇方没什么好脸色,瞪了他一眼,便直接把他吓得跑下了楼。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薛崇方便侧身伏在墙上,透过窗纸,观察着客房之中朦胧的身影。
沈南意有心事,所以并未休息,坐着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并未发现窗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