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集消失的村庄(2)
村中平日里那些精悍的壮汉,此刻一个个捧着肥硕无比的孕肚,在村长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
那肚皮竟都泛着青黑色!被撑大的肚皮上,由上至下蜿蜒着一条条灰黑的纹路,显得诡异至极。
“啊!杀了我吧!”一个村民发出惨叫,脸色青黑。
“村长你快去找医生,救救我们吧!”另一村民大声喊叫。
“去叫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吃坏肚子了?”村长面色惊恐地问。
那些村民说不出所以然,但我却发现一个令我再次感到杯弓蛇影的现象。
那就是这些得了大肚怪病的村民,居然都与那女子有过床弟之事!
我的惊愕的神色并没引起大家的注意,只因下一秒异变突生。
人群中,那个肚子鼓起地最大的村民,竟毫无征兆地发出尖锐的啼叫,声音不似男性反倒像那夜女子的惨叫声。
紧接着,从男子胯下,竟钻出一条漆黑的游走活物!
“老天爷!是蛇!”当场围观人群中就有一两个翻白眼昏过去的村民。
我双手紧攥,看着那条缠绕在男子身上,吐着信子的黑色怪蛇,不由嘴唇发白。
身旁的老父亲这时也说了句“真是造孽”。
后来的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个村民“生”出怪蛇后,又紧接着又有两人同时发作,村长家乱成一片,而我则被父亲带回了家。
我不知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床旁边有一老妇碗里烧着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大鬼小鬼都走开,大鬼小鬼都走开……”说罢把那黑灰的水往我嘴里灌,我瞬间清醒了。
见我醒来,那老妇收了我爹的钱,就急忙走了。说是村里中邪的还有好几个。
我不觉得我中邪,昏睡只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而且我知道这一切都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事实上,往那女子身上想的不止有我一个,还有村里好些人。就连那跳大神的老妇,也说那女子身上有邪祟,是蛇妖上身,人离近了要遭殃。
我追问我爹,那女的后来怎么样了,只得到,“村里人不敢靠近她,找了几条铁链把她暂时锁在屋里了,准备饿死她。”
我松了口气,我又追问那些生下怪蛇的村民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
我爹却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肚子憋下去的没死,但不躺一年半载好不了,那些肚子还挺着的也被接回去,毕竟那出来的黑蛇也不咬人,但也抓不住。”
也不知我怎么想的,竟又问了老爹一句:“那个女人确认是被关在屋里吗?”
得到的消息是一定的,村里的仓库是厚土墙,大多没开窗户就一个门,那门用几把铁链锁着,还有人在外头看着,任苍蝇也飞不出来。
然而我却没有半丝轻松,甚至有种预感,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回想那个女子,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妩媚容貌,阴翳的眼神,怪异的口音……
被村民们折磨侮辱,她明明可以逃走,却还被人抓回来,现在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那些“幸存者”又会经历什么?
而村里其他没有参与,但却冷眼旁观这一切发生的人,就一定能幸免于难吗?
我不敢想继续想下去。
村里接连死人的第二个晚上,伴随着阵阵惨叫惊呼声,黑夜缓缓笼罩这片土地。
连续两天,村中多处传来死讯,大部分人都逐渐麻木了,奇怪的是,那些“生下”怪蛇的村民,虽然身体虚弱像是大病一场,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最初强占了女子的张小子也在生下黑蛇后卧床不起,当天闹得动静很大,连生下来的黑蛇,也比其他村民大两倍,据说那爬出来的蛇眼珠子还是血红色的,好不吓人。
很快时间就来到农历七月半,老人们都说这一天凌晨是一年里阴气最重的时候,千万不能出门。
这段时间村里因为怪病和接二连三的死人,村民本就不怎么出门,我家也房门紧闭。
到了后半夜,却从院子外传来人的吆喝声。
“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的女性,语调动听,听起来对方似乎有急事。
我正打算起身出去看看是谁,却突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个诡异的女子警告我的话。
“三天之后,不要出门……”
我十分紧张,放轻了步子,走到大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那妙龄女子还在叫着,我却发现,对方每一句话竟然都是一模一样,就像录音机反复播放一样。
顺着门缝,我看到了门外的人,那一刻我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门外哪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妙龄女子!只有一个头上爬满了黑蛇的怪物!
怪物身穿着人类的衣服,整个头却缠满了黑蛇,连五官也看不到,那黑蛇的张牙舞爪的头颅随着怪物发出“有人吗?”的声音,向外吐着信子。
怪物头上最大的黑蛇头颅,这时却向门缝看来,我被这骇人一幕吓破了胆子,忙不迭收回眼神,哆哆嗦嗦地往灶房挪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当我终于进了灶房,擦地一声把柴火点起来后,这才恢复了点活人的气息。
那门外的怪物,又喊了一会,才没声,但我不敢出去看,只敢往灶膛里一个劲地添柴。
然而家里的柴存货不多,眼看没有存货,我逐渐忐忑不安起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没过一会,又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任谁听了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我彻底崩溃了,拿起火把就往老爹他们屋跑去。
“爹娘!你们醒醒,村里出事了!”
爹娘打开房门,既没有怪我打扰他们休息,也没询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神色晦暗地将我一把拉进屋内,之后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娘点起了油灯,我这才看到爹娘身上都穿戴整齐,显然也都没睡。
爹手里拿起了旱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了起来。
“那些东西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多事,否则…”
说着老爹警告地看向我,我只能点头答应。
娘这时候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似是给我顺气,“你吓儿子做甚?”
这时只听外头又传来凄厉的笑声,娘被吓得一哆嗦,老爹手里的烟杆也差点没拿稳,他神色不快,“迟早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