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踪与神秘来客
后来发生了什么爷爷他一直不肯说,只知道他最后逃了出来,往山下跑了好远,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等他被人救回来时已经变得神志不清,连话都不会说了,他先是在附近的村子里住了几天,后来因为他的精神状况不好就被人给送回了家。
爷爷回家后也总是一个人待着不说话,有时候会嘟囔些东西,但谁也听不懂,我爸那时候还小,我奶奶一个人照顾着一大家子。那场战争很快结束了,但是此后冲突还是接连不断,我奶奶只好带着爷爷和我爸去了北京我姨奶奶那里,在我姨奶奶的帮助下开着一个小铺子过生活,就这么过去了好多年,爷爷渐渐好起来,也慢慢开始说话,他也联系部队去那山洞里找他战友的尸体,但是别说尸体了,就连那个山洞也找不到,我估摸着,他们都觉得爷爷是精神收到了创伤,所以也没认真去找,于是后来爷爷也就渐渐放弃了此事。
这些都是爷爷讲给我的,我出生时他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但他这个人挺神奇,不只是他的故事,还有他的一些手艺,我奶奶的铺子明面上卖着些杂货古玩,其实爷爷暗地里也会帮人测测风水,驱驱邪之类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会的这些,反正我这个唯物主义者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每次他帮人捣鼓这些事我都觉得这小老头又在坑人了,直到这手艺落到我手里……哎,这都是后话了。
本来我觉得那故事大部分是爷爷添油加醋编造出来的,虽然他每次讲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是就在爷爷去世后,我爸的性情也发生了变化,他整天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都以为是爷爷去世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后来我爸又恢复了过来,正在我们高兴之余,他突然说要去云南的西隆山,是要跟随一个拍纪录片的团队去,他平时的爱好也是摄影,我们都当他是出去散散心,但是我奶奶一听到是西隆山,就连忙反对,她说这地方就是爷爷当年失志的地方,邪门得很,但是她又说不动我爸,最后他还是去了。
我爸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来我房间找过我一次,他把一本比较破旧的书交给了我,说这是爷爷留下来的,让我好好保管,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问我爸:你还回来吗?我爸愣了一下,笑着对我说道:当然了。但是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让我早点睡,过几天他给我带纪念品回来。
可是我却一直没能等到他的纪念品,他失踪了,连同那个拍纪录片的团队一起,搜救队也去过,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我一直相信他还活着,只是没法跟我见面,经历这么一遭,我开始怀疑,爷爷的故事是真是假呢?如果是假的,那我爸又是怎么回事呢?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家族,是巧合吗?那个时候的我们也无暇顾及这些问题,都沉浸在伤悲之中,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放不下那个地方,我总觉得那个地方像是个诅咒,吸引着我们老张家的人一代又一代地奔赴前往。
直到二零零九年,我大学毕业,在北京帮我奶奶照看店铺,顺便准备着国家公务员考试,虽说这职位基本靠关系,但我还是想试一把。店里每天来的人不多不少,在这个老巷子里爷爷奶奶这家小店开了有小三十年了,周围都是些老顾客,经常来照顾照顾生意,偶尔也会有别的地方的人来参观参观这种有年代感的小店。
这天,我还是照常看店,除了那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来买东西的基本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这个人满面油光,贼眉鼠眼的,穿着一身别扭的西装,脖子上还戴着粗金链子,要是换身休闲点的花衬衫,那真是像极了电影里在大街上问人收保护费的混混头儿。
他在我这里兜兜转转,不像是来参观的,倒也不像买东西的,那个男人转到了盛着古玩的架子面前,停下观看了好久,这店里的古玩早就卖不出去了,隔一条街就是一个大型的古玩市场,好货孬货都有,行家和新手都在那里挑来挑去,他到我这里看什么古玩,是个怪人。
那男人看了一会后,过来问我:“小伙子,你们这家店是不是张存坚老爷子的?”
感情这人还认识爷爷了,我回答道:“是啊,我是他孙子,您有什么事吗?”
这人一听可乐了,当即就把名片拿出来给我,我一看,这人还是搞房地产的,叫王铁柱,我不禁想说,这名字起的也太草率了吧,他又过去把架子上看了很久的一个碟子拿了过来,问道:“这是你爷爷的遗物吧,怎么这也拿出来卖呢?”
“这是爷爷自己摆上去的,都摆了几十年了,没卖出去,您要感兴趣的话,就拿走吧。”这碟子上的灰尘都积得连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
“不过,先生你在南方工作,是怎么认识我爷爷的呢?”我忍不住问道。
“都是听说的,你爷爷也去我们那边帮人看过风水。”他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爷爷的名声还能传这么远。
“那我们先来谈谈这个碟子的价格吧”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说,这碟子是爷爷早年间找专门的师傅做的,花纹是他自己设计的,但是除了花纹特别点,也没什么好看的,可以卖他几十块钱,不行就再减减价,反正总比一直待在这蒙灰强。
还没等到我开口,他倒先发话了:“一千块怎么样?”
我顿时呆住了,这有钱人还真是出手阔气,爷爷当年摆的时候也只说能卖顿饭钱就行,这人还当成宝了,他看我没说话,又赶忙补了一句:“不够还可以再加,您来定价,您来定价。”
“够了够了,拿着吧。” 我也不想坑他,感觉这破碟子真不值这个价。
他听见此言喜上眉梢,赶紧把碟子用布包好放进了自己的皮包里,不过他倒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继续留下来冲着我笑笑,似乎还有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