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筛查
十狗熟练地打开电脑，说到：“就这里了，你要的监控。”
一楼的监控室只能看到走廊大堂和门口，当然，还有电梯。而这里的监控可以看得到房间。
落霞洗浴中心，在外人看来只有一到八楼是营业的，九楼对外宣称为员工宿舍，事实上九楼更本就不对外开放，也不是什么员工宿舍，至于有什么作用……
“你看吧，这是503的监控。”
红灯区有监控什么的唐瓷早就知道了，说实在的这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503坐着八个男人，抽烟喝酒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领头的人唐瓷见过，正是那天在祁银店里闹事的肌肉男。
没有大箱子，没有小姑娘，没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也没有祁让。
唐瓷：“有没有门口的监控，我说的是所有的门口，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他头也不回，眼睛始终停留在503的监控画面上。
“另一台电脑可以看。”说着，十狗自觉上前打开了第二台电脑，把唐瓷说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唐瓷开着快进，迅速把晚上三个门口的监控录像都浏览完了，并没有祁让的身影，以肌肉男领头的八个男人是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的，也没有见到什么能塞下人的大型物件。
“员工通道。”车内，祁银按着耳机小声提醒了一句。
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唐瓷指了指屏幕，“员工通道的监控呢，今天晚上有没有进货。”
“没有，”十狗算是怕了他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唐瓷的问题，“晚上是主要营业时间，我们进货都是在上午。”
“把监控调出来，开倍速我看一遍。”
十狗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了员工通道的画面。
确实没什么问题，没有看到祁让，也没有可疑的地方，进货时间是上午十点钟左右，祁银打电话给祁让的班主任问过了，祁让是下午放学之后才离开学校的。
“我妹在哪里？”唐瓷摔了键盘，看着十狗的眼神阴沉到了极致。
十狗都快要给他跪下了，连忙喊到：“我也不知道啊七爷！他们只是说要带个小孩来玩而已，我就随手给他们找了个空房间，您这看了监控不是也没找到人吗……”
唐瓷沉声到，“是谁的人。”
十狗支支吾吾的，明显是有所顾虑。
他见状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朝十狗逼了过去。
唐瓷本就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再加上他阴着脸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十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撞断肋骨了。
监控室很小，他更本无处可逃，最后不得不屈服在唐瓷的刀下，“我说我说！是六蛙手下的人！七爷您的刀要戳到我了，悠着点，悠着点……”
十狗被唐瓷抵到了墙上，他很是夸张地举起了双手，抬高下巴，把脖子往后缩，两只眼珠子疯了似的往下看，生怕唐瓷一个手抖就送他上西天。
唐瓷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想到从十狗嘴里逼出来的幕后黑手居然会是那个人。
也难怪今天十狗处处不配合了。
啧，有点麻烦。
唐瓷抬起左手用力捏起十狗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巴，他的手劲儿特别大，十狗本来就不是打架的料，被他钳制魂都快吓飞了，生理泪水隐隐在眼眶中蓄了起来。
十狗本能地掏刀，只不过他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哪里打得过身经百战的唐瓷，唐瓷的动作快准狠，一把抓住十狗的手腕，使劲将他的手腕向后掰，十狗的刀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唐瓷伸腿挤入十狗双腿之间，右手拿着刀缓缓移到他眼前，然后猛地落到他脸颊边，冰冷的刀刃轻轻贴住了十狗的薄唇，刀尖指向他的的舌头。
“今天的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他话还没说完便狠戾地笑了两声，呼吸时温热的气体扑到十狗的耳朵旁，十狗一下子就软了腿。
唐瓷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先奸后杀……”
十狗长得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听到唐瓷说的话后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唇色直发白，他总觉得似乎下一秒唐瓷就会用那把不知道沾过多少血液的7GB捅穿他的舌头。
十狗彻底被吓懵，看到他那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唐瓷利落的收刀，撇下十狗一人离开了监控室。
十狗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身下的地板隐隐透出丝丝凉意，可这和他嘴唇上残留的温度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他能感觉到，唐瓷所言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个疯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疯子！
只有疯子的眼睛里才能塞得下偏执与疯狂，才能装的住阴森和完全不把性命当回事的随意。
他很没出息地揉了揉眼睛，像他这种人，文不成武不就，靠着一个还算转的快的脑瓜子混到现在，哪舍得把命给丢了。
十狗望着铁梯，深深吸了一口气。
唐瓷把头探出“井盖儿”，晚风迎面吹来，很凉快。他吐出一口废气，绕过太阳能电池板走到蓄水池旁轻轻靠墙，摸着耳机缓声说到：“祁让不在这里。”
三个地方就这么淘汰了两个，那就只剩下一个了。
对面有烟。
祁银微微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算是回复了唐瓷。
她看了车后座的林夕一眼，突然开口说到，“抱歉。”
她这一声道歉来得莫名其妙，林夕跟个二愣子一样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口说话，企图劝说祁银。
“真的不报警吗？”太危险了……
祁银却在这时对她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不可以。”
不可以报警。
林夕愣住，为什么？
祁银不再理会她，打开车门下了车，一下车便看到人行道上一只脚撑着地板的许忘，做完了祁银交代她做的事，她便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把共享单车还回去，而是稳稳当当地坐在上头，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祁银两步上前，“谢了。”
许忘落地，自行车把手转接祁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