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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鱼为饵

第四十四章 身世

“那我们怎么回去。”肖雨双手扶着后脑勺,伸了个懒腰。

方子枫摇头。

肖雨:“……打车吧哥。”

这个可以有,方子枫摸出手机,靠着即将亮起的路灯缓缓坐下,打开手机翻了翻。良久,只见他把手机缓缓塞回了口袋,一脸忧郁地抬起下巴望向肖雨,“我微信没钱了。”

“……支付宝呢?”

哈哈哈哈哈,回答他的是尴尬至极的笑声。

肖雨:“……还是我来吧。”

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叫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到了颠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祁银和祁让已经准备离开了。

方子枫见状立刻飞奔下车,拉住祁银的手道:“银子,我的事儿怎么办啊?”

祁银定定地看了方子枫一会儿,“什么怎么办?”

方子枫:“……总不可能一直骗他们吧,这事儿肯定瞒不住的!”

祁银想了想,“他们为什么逼你结婚?”

这事儿说来话长。

古鲸本来是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姑娘,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个身价过亿的房地产商看上了,就像所有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两人结婚生子,古鲸也借着丈夫方源的钱做起来自己的房地产生意,她在这方面出人意料的有些天赋,和方源结婚后又对房地产有了点独到的见解,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现在一家人住的鲸遇年华高档小区就是她手里的项目,收入虽然不及方源的企业,但也算得上说得出名的企业了。

两人结婚后生下了方闵,只可惜方闵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凝血功能与瓣膜功能发育不完全,直接被方源送出国接受顶级的治疗,夫妻俩一直想再生一个孩子,也好让方闵有个兄弟姐妹作陪,只可惜古鲸的身体向来虚弱多病,怀上了小孩却没有保住,在此之后便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碟,她再也不能怀宝宝了。

至于方子枫是怎么过继到她名下的,这就得从古鲸的妹妹古婉说起了。

古婉的人生和古鲸大不相同,古婉作为妹妹,在姐姐古鲸的支持下完成了学业,并且进入了国内一流的大学进修,在这期间古婉和自己的指导员,一个刚刚硕士毕业,头一次带大学生的男人产生了感情,酒后乱性怀上了方子枫。

古婉不甘于早早的嫁与人妇,却又对孩子的父亲仍然怀有那懵懂的少女情愫,不舍得把孩子打掉的她在生下孩子后便将刚出生的婴儿交给了姐姐古鲸,并且希望把孩子过继到古鲸名下,还在忍受母子分离的悲痛的古鲸几乎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此,方子枫便成了古鲸和方源的第二个孩子。

恋爱的甜蜜被诞下孩子后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慌取而代之,古婉狠心抛下孩子父亲和襁褓中的亲身骨肉,跑到了国外进修。

方子枫读到高中的时候,无意间知道了这些,从那以后便一直住在外面,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

直到一个星期前,方子枫名义上的亲哥方闵回国了。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与你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吗?”祁银简直想一巴掌抽死方子枫,“赶紧的,我还要带我妹去吃饭呢,说半天说不到重点啊你。”

方子枫:“……吃火药了吗你,怎么这么暴躁啊今天。”

方闵回国后,一直放养在外面的方子枫便被古鲸亲自上门“请”回了家里,至于原因,方子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在他们所在的城市,方氏和另一个家族企业并称为两大龙头,那就是叶氏。然而,叶氏主打珠宝等奢侈品生意,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偶尔也会进行商业合作,有意向将企业做的更大的方源便和叶氏当任掌权人叶科林商量着结亲,于是方闵便和叶芷祎定下了娃娃亲。

方闵回来,本是遵从父意,把叶芷祎娶回家的,然而,整个事件中最大的变数出现了,叶芷祎竟然离家出走,到处寻不得踪影。

这不是在打他方家的脸吗?出了这种事,方闵自然是不再愿意和叶家结亲的了,但是野心勃勃的方源一直想将叶氏弄到手,于是古鲸提了个小建议给他,瞬间扭转局面。

叶芷祎找不回来便是他叶氏违约,方家占理;她若是回来了,便让二少爷方子枫和她完婚,不管怎么样,他们方家都不吃亏。

对于这个提议,方源欣然接受。

“怎么办银子。”方子枫苦着脸,一副被人强迫的良家妇女的模样。

祁银听完方子枫说的话,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好。

然而方子枫的鬼哭狼嚎并不会因此而停下来,反而愈发大声,像是怕她听不到一样。

“求你啦哥!你就舍得让我去代嫁吗啊啊啊!”

祁银:“……”代嫁……

“好了好了,你让我想想先,与其在这里和我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先找朱齐对对口供,万一哪天你妈找上门来了,也好应付一下啊。”祁银拉起祁让的手,“让让晚上想吃啥啊,姐姐带你吃火锅好不好……”

话音刚落,方子枫的便怪叫到,“我也要吃!”

“滚。”祁银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吃过了吗?”

方子枫听这话不乐意了,扁了扁嘴顶了回去,“你不也吃了吗……真是的。”

祁银不理他,拉着祁让便门外走去,途经肖雨时,她竟停了下来,稍稍俯身在他耳旁说了句什么,只有两人能听到。

说完,祁银便挺直腰绕开他走向了小绵羊,她走在祁让前头,自然是看不到身后的画面的。只见祁让迈着和祁银相同频率的步子,与肖雨擦肩而过,在即将走远的那一瞬间转过头来,冲着肖雨勾了勾唇角,一个不知为何看起来非常兴奋的笑容就这么绽放了一瞬间,像仲夏的流星,一闪而过。

眼前那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别过脸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容轻而易举地扰乱了他人的心,仿佛有一只手,撕裂皮肉撞断肋骨,捏住了他脆弱的心房。

“姐姐和他说了什么?”祁让来不及收起眼中残余的零碎情绪,笑容稍微有些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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