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收尾
一群有组织的混混一夜之间涌入万衣路，这是个什么情况呢……
呵呵。
祁银转过脸，不再盯着唐瓷看，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两个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子身上。
“看着我干嘛啊，两位美女？”祁银露出一个张扬十足的笑，对着两人吹了一声口哨。
“那个，刚才真的谢谢你！”双马尾扯着皮衣妹的衣袖，率先给祁银道谢，还很真诚的给她鞠了个躬。
祁银连忙说了好几次没关系，她还真没想到双马尾会给她鞠躬，祁银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肖雨跳了出来，“嗨，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双马尾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面前的男孩子是在自己说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到：“我叫林夕。”
“肖雨。”肖雨嘿嘿嘿的笑了，祁银真心觉得他笑得有点儿猥琐。
林夕下意识地往皮衣妹子身后躲了躲，对着肖雨腼腆一笑。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们？”祁银没有参与他们气氛融洽的问好，而是非常犀利地把心中所惑问了出来。
皮衣妹子不为所动，依旧扮演着木头人的角色，而林夕则是面露纠结，轻轻咬了咬唇瓣儿似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祁银。
这一边突然的安静并不会影响到另一边的群殴，等众人收到唐瓷的示意四散开来后，断牙锡纸烫已经像条死狗一样仰躺在地上了。
即便如此，断牙还是非常顽强地朝唐瓷伸出了手，只听他奄奄一息的说到：“……你，你给我，等………咳咳，等着！”
唐瓷一脚踩下去，直击他全身最柔软的腹部，瞬间激起一声惨叫。
唐瓷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到他身旁，一只脚碾灭火苗，断牙看着他缓缓在自己旁边蹲下，铺天盖地的恐惧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为尖叫。
“你可别坏了无常的大事儿啊……”
呵呵。
断牙闻言心尖一颤，视线对上唐瓷讳莫如深的双眸，整颗心瞬间沉入了泥潭中。
唐瓷欣赏着他脸上渐渐失控的神色，咧嘴一笑，伸出左手食指抵住嘴唇，“嘘……”
守得住秘密的人才能活下去哦。
断牙愣愣地看着唐瓷，良久，他费尽力气挣扎着跪了起来，抱住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的唐瓷的腿，狠狠地用头磕着粗糙的水泥道。
“七哥，算我求你了，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求你了！”断牙哇得一下咳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我也只是给别人办事的而已，如果不把那个女人带回去，上头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啊……求你了七哥！”
唐瓷维持着刚才的笑容，不费吹灰之力便踹开了断牙，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想要人？让你上头的人自己来。”
“那个人看到没有？”唐瓷指了指祁银，“老子的兄弟，谁给你的脸居然敢来动老子的人？”
祁银蹙着眉从头看到尾，眼神颇为深沉，此刻的唐瓷身上有一种街头混混不可能有的东西。
这个姓唐的绝对不简单。
他甚至有可能经历过某些常人没有的事情呢……
祁银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肖雨和两个女孩子，她叹了口气，不再去观察唐瓷。
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怎么说这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哥，你不是还要去找方子枫吗？”就在祁银准备和林夕交谈一番的时候，肖雨小声提醒到。
是哦！祁银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九点多了，她想了想，给朱齐发了条短信叫他不用带人来了，随后对皮衣妹子和林夕说到：“我这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祁银拉着肖雨的手腕打算离开现场，走的时候还是回头嘱咐了林夕一句，“下次小心点，不要又被缠上了。”
皮衣妹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林夕却愣了愣，然后对祁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挥了挥手大喊到：“谢谢你！”
这回轮到祁银怔了怔，那一瞬间，她觉得林夕和从前的让让有点像。
祁银抿了抿唇，将复杂的思绪抛到一边儿，对着向自己走来的唐瓷点了点头，“她们两个交给你了，谢了啊兄弟，今晚去烧烤店请你喝酒，可别给忘了啊！”
“行。”唐瓷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多大点事儿啊。
……
方子枫的家在南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如果不是因为碰上了断牙一伙人儿，祁银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是一栋居民楼，大概有五层，似乎没什么人住，也对，万衣路这种鬼地方能有多少人嘛！
祁银和肖雨两人爬上四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按理来说，方子枫就算是不在店里，也一定会在家里。
楼道的灯坏了，声控灯，也不知道坏了多长时间了，好像上次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打不开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好？
祁银摸黑走到了走廊尽头，找到了方子枫住的地方。
其实不能说是家吧，这只是他租的房子。
祁银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门，肖雨站在她身后喊了两声表哥，但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半点回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祁银细长的眉毛微微皱出一个好看的曲线。
“你哥有没有女朋友？”
肖雨闻言呵呵笑了，只见他一手扶墙一手摸腰，轻咬薄唇，脸上的表情相当暧昧，“你觉得他会到外面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吗？”
祁银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样，借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静静打量了一下肖雨。
当目光触及他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瞳，她脑子一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睁大了眼睛，眸中渐渐晕开一抹趣味，似乎是对肖雨方才说的话非常感兴趣一样。
半晌，祁银挪开了双眼，将脑中杂七杂八的东西丢到脑后，摸了摸门上的锁。
肖雨连忙凑近了些，目不转睛地盯着祁银的手，之见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发夹，又细又长的那种普通黑色发夹，小心地捅到钥匙眼中上下拨弄了两下，随后又将发夹抽离出来，塞到了兜里。
肖雨不禁感到奇怪，“你是要撬锁吗？”
话音刚落，祁银便送了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插进锁中转了两圈，门便打开了，发出“咔哧”一声来。
肖雨：“……”那她刚刚是在干嘛！
第二十六 寻找
“电视剧小说看多了吧你。”祁银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肖雨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祁银要在用钥匙之前先拿发夹捅捅锁，是怕有炸弹吗？她是要扫雷吗？
祁银收回视线，试探着推了推门，门比较重，只开了一个小小的缝。
没人？
肖雨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越过祁银用力推开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见。
“方子枫。”
“堂哥！”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然而他们只能听得到对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祁银随手摸了摸身旁的墙，找到了大厅的灯开关。
啪啦一下，灯就亮了，祁银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等她适应了光线睁开了眼睛的时候，肖雨已经大步向卧室走去了。
怎么会没人呢？
肖雨带上了门，和祁银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祁银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方子枫还能有什么地方能去。她叹了一口气，“走吧，去问问房东。”
肖雨点头示意她没问题，关了灯关上了门。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看电视剧。手机被一个支架斜撑了起来，亮堂的光从手机屏幕照到房东脸上。
“嗨！”祁银走上前，伸手在老板娘耳朵边儿打了个响指，“美女，有没有看到奶茶店里那个服务员啊？”
房东看了祁银和肖雨一眼，扯掉了耳机，“哦，你说的是方子枫吧……没看到。”
可能是因为敷了面膜的缘故，房东说话很小心，努力不牵扯到脸上的面膜，这让祁银有一种她口齿不清的感觉，总觉得听她说话老费劲儿了。
道了句谢，两人退出了居民楼，回到店里。
然而让祁银想不明白的是，远远望去，自家奶茶店门口正蹲了三个人。
“这个点怎么还有人买奶茶？”肖雨有些奇怪地问到。
也不像是来买奶茶的……
祁银没吭声，加快了步伐，撇下肖雨朝颠倒的门口走去。
……是唐瓷。
“怎么回事儿？”祁银问到。
唐瓷耸了耸肩，“不关我事。”
除了唐瓷之外，现场还有两个人，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林夕和皮衣妹子。
气氛逐渐尴尬了起来……
林夕看了唐瓷两眼，抓住皮衣妹子的手，又看了看皮衣妹子，犹豫着开口道：“小姐姐，能不能让我们在你店里住一晚上……”
祁银：“……”
祁银将质问的目光投向唐瓷，唐瓷立刻吹起了口哨，别开脸躲过了祁银的死亡射线。
真以为假装看不到就有用了吗？
祁银看回林夕，“这条路走到底有一家酒店。”
林夕咬了咬嘴唇，双颊微微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难以启齿一样。
“那个，那个……是，是情侣酒店。”
祁银：“……不好意思。”这她还真不知道！
“借住一晚倒是可以，但是你们要把身份证抵押在我这里，这个没问题吧？”
店里有个休息室，收留两人倒不是不行，只不过总得让他们抵押点东西吧，倒也不是担心店里丢东西，收银柜都是带锁的，留个心眼儿罢了。
林夕立刻展颜一笑，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祁银掏出钥匙打开门，将两人引入店中，指了指木门道：“只有一张床，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没关系，一张床可以了，谢谢你啊小姐姐！”
多大点事儿啊……
安排好两人，祁银出了门，将目光投向唐瓷，“说好的你解决她们两个的呢？”
唐瓷还在装傻，抠抠耳朵笑着说到：“什么？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见！”
祁银：“……我说，今天晚上请你去吃烧烤，上回的人情还没还来着。”
她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既然你听不到，那就算了吧，让我省一笔钱也好……”
唐瓷立刻跨坐到摩托车上，一手扶着车头，一手拍了拍车后座，“来来来，吃烧烤！”
“你不是听不到吗？”祁银鄙夷地睨了他一样，呵呵笑了两声。
唐瓷脸皮厚，这种程度的调笑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祁银没有上他的车，而是转头对肖雨开口到：“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肖雨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当然是跟着你一起啊！我哥还没找到呢！”
祁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给我滚回你家去，周末你和我去他家走一趟。”
肖雨不高兴地扁起了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我也想去。”
“想都别想，你明天还要上课。”
最终肖雨还是屈服在了祁银的淫威之下，被祁银一路监视着回了家。
看着肖雨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间，祁银总算是松了口气。
肖雨是方子枫的堂弟，和让让同岁，今年读高二，对穿女装情有独钟，逮着机会就穿裙子戴假发到处调戏小哥哥。
肖雨的父母离婚多年，除了每个月会给他打生活费以外，肖雨和他们基本就没有其他联系了。反而是方子枫，一直替两人尽着监护人的义务，对肖雨而言，方子枫也许才是唯一的亲人。
肖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房东是祁银介绍的，还算平价，离学校也近，平时只有肖雨自己在出租屋里住，方子枫经常去给他做饭，偶尔也会叫肖雨到店里吃饭。
祁银看到他就头疼，这个小屁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次来店里都要调戏她一番，搞得祁银都怕了他了。
她骑上小绵羊，拐了个弯绕进了一条小路里。
肖雨和方子枫的感情很深，方子枫不见了，肖雨看似嬉皮笑脸，其实早就被她看穿了伪装。
不论他笑得有多灿烂，都掩饰不了他眼中的着急担忧，有那么一瞬间祁银甚至以为，会有眼泪从他的眼眶中跌落而下。
……总的来说，肖雨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子。
之前祁银是这么觉得的。
话说，这个方子枫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祁银叹了口气，捏了捏刹车，小绵羊屁股后的一盏小红灯闪了闪，小绵羊堪堪停到了烧烤店门口，她的目光四处转了一圈，不出所料，找到了唐瓷的摩托车。
他的摩托车非常好认，车型比一般的摩托车要高一些，漆成了非常惹眼的紫色。
不过说实话，祁银觉得紫色实在是太骚了点，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