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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皇后和我两情相悦

第四十一章

“穴道解开。”垂眸看着自己鞋上的祥云纹样我极其平静的开口道。

除了史金悦和熙林若之外在场的剩下几人都能解开我的穴道,至于我本人虽然会解,但是就照着我目前的状态来看想自己动手恐怕只能用脚了。

京城里的人都知晓我脾气不算好,但碍着我曾经三霸之首的威名和目前少年天子的地位是以京中并没有什么扯淡的流言,天子脚下不敢议论这些事但是到了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小镇那还流言还真就是传的随心所欲了。

从京中的天子肃穆不苟言笑慢慢四散途经熟人的添油加醋等传到了地方我那肃穆不苟言笑的性子便已然莫名成了喜怒无常残暴嗜杀,若是说这中间没有写什么人推波助澜我是全然不信的,庶民无知以讹传讹也好百姓愚昧妄议天子也罢,这些人未经教化叫人牵着鼻子走我倒不曾动怒,因为再怎么说这些也是列祖列宗遗留下的子民,是以在柳柳她们听了那些我残暴不仁的谣言极其愤怒的时候我倒是相当平静,因为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要想让谣言破灭那就只有抓住了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

我的算盘打得响亮,但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以我的大国师为首的这几个天子近臣,如今好似也害怕我解了穴道喜怒无常的把自己胳膊砍了。

我有些头疼,又知晓此时解释方才掏出匕首只是想把绣球割掉她们不信,于是我只能在包括但不限于皇后娘娘在内的警惕目光中缓缓叹气:“我现在身上没凶器,放心解开吧。”

做事素来干脆利落的熙甜此刻陷入了犹豫,然后在我皱眉打算再解释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一直不发一言的皇后娘娘。

她是在询问,虽然她的询问看着不像询问更像是扭头不愿搭理我,但是我知道她就是询问。

别问,问就是我相信我的熙甜大兄弟。

但是我的熙甜大兄弟好像不相信我,看着她看向皇后的目光我不由得安慰自己,没关系,兄弟之情有时候可能偶尔破碎事后再修补一番就好。

杀伐果决的皇后娘娘偏头静静的看向了我,然后十分利落的伸手在我穴位上一点便就将我解开了。

略微活动了一下胳膊我平静的起身走到窗边,在对面大小姐又是希翼又是焦急的目光中“哐当”一声巨响,毫不客气的关了窗户。

方才她们研究我右手的时候我便已经喊了许六,让他对钱家人放行,是以这会子乌龟也该爬上来了。

“把这绣球,”我骤然出声,把熙林若吓的喷了满地点心渣子,在熙甜没眼看她的神情中我有些无奈的继续道:“沿着我手这一块割掉。”

生怕说的不够详细又给我把穴点上了于是我干脆拿指尖在绣球和我手接连之处虚虚画圈,就是在此刻,我才发现已经没人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因为我的这些个心腹此时此刻全看向了皇后,等着皇后娘娘的决断。

啊,果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啊,果然是我近侍多年的心腹啊。

皇后娘娘沉思了一瞬然后和熙甜对望后似乎认为此法可行,于是郑重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熙甜抄着匕首即将下手的冰冷模样,一时之间我心中便涌上了三分心酸三分苍凉四分悲苦附加一份迷茫。

其实这么复杂的情感里头我只找到了句想表达的话,凭什么我床上床下都成了妻管严???柳柳史金悦她们对皇后性别不知情也就算了,怎么连熙甜这个好兄弟都叛变了?当然,最过分的还是一副女子装扮的岳某人,床上掌权也就算了,床下居然还和我拈酸吃醋的做女子姿态???

我他妈,这是娶了个祖宗?对,是的,毕竟打又打不过他,吃醋也不及他熟练,床上呢缺个物件儿床下一瞧见他的女子装扮就又忍不住事事顺着他,在人前他素来是女子扮相,三分清冷七分英气十分美貌的总叫我不忍心拂他面子,于是就连他莫名起了飞醋我也心甘情愿哄着他,于是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一个男子活生生成了女子,而我则是床上女子床上男子,啧你说这,冤屈找谁说去?

虽然是这么在心里叹息,但是抬眼一瞧见皇后那张十分戳我心里的长相时我就又忍不住想着对他好,啧,说到底还是我贪图美色啊,我是个昏君啊。

我的思绪千回百转,一个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就像是那挂在大风车上被老寒风死命吹的破布条,疯狂甩荡在一片空旷中,以搞死自己为目的并朝着这个远大目标坚持不懈的奋斗终生。

啊,好像跑题了,其实我是想说,我的思绪冒出来的很快,其实回到现场也才过了一眨眼的功夫,甚至熙甜的匕首都还差一点才能碰到我

“好汉刀下留球!”随着一道突兀的男音一同响起的是木门被踹开的声音。

但是很可惜,门开了他也没能进来,因为许六的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同一时间剑芒而至的是不知道何时出手的一身肃杀之意的皇后娘娘。

一时之间室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现在的场面属实有些,混乱。

堵在门口手握刀柄的侍卫,脖子上架刀喉咙抵剑呆滞当场的男人,人漂亮姿势漂亮目光十分不漂亮的皇后,挡在我身前手握匕首目露寒光的熙甜,一左一右护着我并已经掐手势准备动巫术的史金悦和柳柳,将熙羽推至我身后自己挡在熙羽身后侧身防备窗口的熙林若,以及一个被围坐在中间左手搭着膝盖右手捧个硕大绣球面无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聪明的我。

说实话,自打我五岁仗着自己的身份带着一堆仆从称霸京城以来,就从未如此傻逼过了,不出意外,捧个绣球被围在中间的我活像个智障吧。

自她们出现在我身边之时就被灌输凡事以我性命为先的思想,甚至这种条件反射一般迅速的包围圈姿态也都是这么些年培养出的下意识举动,她们的默契程度是能让我的大将军王放心对敌的,虽然她们知道我没有那么废物.....

“好好好好好...好汉!饶命!”求生欲这个东西有时候能战胜天大的恐惧,比如现在这个战战栗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男子在看见皇后不耐烦的目光后忽然就捋直了舌头“哐当”一声跪地求饶。

啊,我忽然又像感慨,真是开门也哐当跪地也哐当啊。

皇后和许六兵刃都收的及时是以并没有误伤到哐当兄,但是收了剑不证明没了戒心,于是皇后提着剑敛了杀气声音寒冷的说出了那句大家伙早就已经耳熟能详的话:“谁派你来的。”

皇后背对我故而我瞧不见他的神情,但只听他那冰冷到令人如坠冰窖的声音我便能想到他此刻的神情,面容阴沉双眸似刀刃,整个一极其不好惹的恶霸形象。

方才进来的哐当兄胆子属实是小,嘴里还没利索的说上几句便又磕绊起来了,原本不算白皙的面皮此刻被雪印着了一样白森森一片,被吓得褪了色的嘴半张着直露出两排不停碰撞的黄牙来,身上穿着的是已然被汗水打湿的粗布衣裳,腰上缠着的红布被他拿来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俨然是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说实话,我真的挺害怕他被当场吓失禁。

大抵是听他哼哼唧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他这幅没骨气的模样心里头早就已经不快活了,于是许六的刀又毫不犹豫的架上了他的脖子。

不出意外的话皇后此刻也很烦躁,因为他已经回头看向了我,目光里带着询问。

连带着许六也看向了我。

“捆了扔回钱府,再把钱毅绑来。”好好的出门看个热闹却碰上了这档子事我心里早就已经不快活了,于是当下也没犹豫直接烦躁的下了决定。

其实,如果不是害怕出人命的话,我看柳柳的模样是建议许六从窗户把那人扔下去的。

许六办事很稳妥,当下便从后头的薛十八手里接过了麻绳三下五除二的将哐当兄捆了个结实,然后单手薅着他衣领像是提小鸡崽子似的把哐当兄火速拎下楼了。

门被重新关上之后皇后站在原地先是凉凉的看了柳柳一眼然后目光又扫过史金悦和熙林若,这才阔步走到我身边坐下,用他那带着凉意的手安抚的捏了捏我一直搭在膝头的左手。

自打方才皇后看了柳柳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当下再看柳柳那看似平静实则哀默大于死的神色便是熙林若都能明白了。

目光平静实则悲悯的看了一眼到了行宫少不了一顿罚的史金悦熙林若,然后又给如丧考妣的柳柳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表达我的满足这才稍稍快乐了一些。

不是我吹,熙林若史金悦结果可能好点,因为她们对比柳柳也就只是拾掇我出去玩还没成功,但是作为拾掇皇帝不干好事儿的主谋又加上为了凑热闹实实在在的坑了我一把的柳柳,估摸着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尤其是落在皇后手里,最轻也是修罗傀儡二营各走一遭,还是那种被特别关照出来就已经脱胎换骨的高级待遇。

也不是说我不能自己罚柳柳,而是面对此刻怒意醋意都即将达到巅峰的大将军王,我也难以招架,啧,主要还是被日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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