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丐帮的老窝
按捺住内心的失望，顾昔湫尽量以平和语气说道：“恩，回来了。”
“荆芙苑现在没啥事，你自己去玩吧。”
呵呵，自己一直是多余的。
“恩。”回应一声便走。
感觉到她口气中的不对劲，肖暮看了下顾昔湫离开的背影，这小丫头怎么了。
茯苓苑中，顾昔湫从她的“存钱库”中随机抓了几张钱币塞胸里。
肖暮给的余额不多了。
罢了，现在不会找他要钱了。
她拎起小狐狸：“走，姐姐带你出去吃肉。”
一人一狐在街上瞎转悠，逢人就问倒闭的“周记烤鸭”在哪。
还是原来的路线，这次不出意外不会走错。
果然来到了千泠煜救她的小河流域，准备过桥，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石子，正打在她脚下。
“什么人？”
“姐，这里!”杜柬笙畏畏缩缩从桥底探个头出来。
这小子的丢东西挺准的啊，是个好苗子。
来啦老弟！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桥底下堆了众多人，王砚、杜柬笙，有上次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王砚抱着一本书，貌似在给他们上课。
“小弟弟，姐姐好想你啊。”顾昔湫直接给杜柬笙一个大大的熊抱。
“咳咳，姐，你放开，我快呼吸不过来了。”杜柬笙推开她，扁着嘴委屈，“姐，你都不来看我们。”
顾昔湫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盯着众人，路痴啊。
“王大哥说你肯定找不到路，就让我们到这里来等你，没想到等了两天你果然来了。”杜柬笙看到她怀里地白团子，“呀，姐，你的狐狸好漂亮呀。”
“来，给你抱抱。”将狐狸递给熊孩子，对王砚一记微笑，知我者莫若王砚也。
后者同样报之以微笑。
见到这群丐帮兄弟，顾昔湫才有种朋友的感觉，人家至少是记挂着她的。
感动之余她一把勾住杜柬笙的脖子：“走，姐姐带你们去吃肉。”
不过，这丐帮兄弟人有点多啊，一群人浩浩荡荡怕是吓到人。
“王大哥，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王大哥，你们先回破庙吧，我和姐去买肉回来。”杜柬笙一说到买肉，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下。
他这个动作被顾昔湫一丝不差地看在眼里。
一出门肯定要花钱，这不，钱全部都去买猪肘子和酒去了。
杜柬笙眼巴巴的盯着猪肘子，不停地舔嘴，看的顾昔湫怪心疼的。
小狐狸以为杜柬笙要对它下手，吓得直往她怀里钻。
“小杜，你是多久没开荤了。”
“我都快忘记肉的味道了。”
“纳尼，我上次给王大哥的钱呢？”
“都拿去买书了，书好贵啊，但王大哥说不读书我们就得一辈子当乞丐。”
王砚眼光也是挺长远的，知识改变命运，只是这群孩子还要长身体，天天吃那么简单怎么受的了。
罢了，怪自己没能力，做不到让他们鱼和熊掌都可兼得。
这更坚定了顾昔湫的决心，为了兄弟们，好好赚钱。
一提起王砚，杜柬笙就激动起来，小嘴喋喋不休个不停：“姐，你不知道，王大哥好厉害的，他什么都知道，武功还高，以前有人欺负我们，他就把那些坏人打的满地找牙。”
这个王砚果然不是普通人，只是他窝在这里当个乞丐做什么呢？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庙子。
外表破陋不堪，大门歪歪斜斜，蛛网遍布，一眼可以看到里面的塑像，被灰尘覆盖，看不出原来模样。
“王大哥，我们回来了。”杜柬笙冲进去，顾昔湫紧跟其后。
一群人整齐地坐在地上，王砚在最前面讲课，听到杜柬笙的声音，齐刷刷回头看着他们。
王砚给杜柬笙一个眼神，小屁孩示意，拎着酒和猪肘子去了一边。
去，跟他们一起吃肉去。顾昔湫将小狐狸放下，白团子循着肉香，跟着杜柬笙。
众人拿着碗，乖乖地排队，没有争吵，没有哄抢，像一个纪律严明的部队。
顾昔湫偏头看着王砚，她现在更好奇他的身份了。
“王大哥，你上次买了什么书。”
王砚从塑像脚下的那片地挖出个盒子，抖抖尘土然后打开，两本崭新的书本躺在里面。
好一个爱书如命的人。
加上王砚手里的那一本，自己上次给他的钱才买三本。
虽然忘了上次给了他多少钱，但在现代买十本都绰绰有余。
握草，这古代的书太贵了。
既然知识产权那么贵，那自己写小说肯定能赚钱的。
“王大哥，这附近哪里有讲故事的地方。”顾昔湫抓住王砚，激动的停不下来。
“讲故事的地方？”王砚思考一番，“你是指说书人？”
说书人？看字眼应该是这个意思。
“对。”
“那你等我一下。”王砚小心地把书本放回盒里，再用土埋上，那用心的程度，俨然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亲。
自己以前是把书撕下来折纸飞机的，算不算身在不中不知福。
看了眼正在啃猪肘子的兄弟，配上一碗酒发出满意地饱嗝。小狐狸被灌得东倒西歪，随便趴在一个人腿上就睡着了。
两人相视一笑，悄悄出了门。
“望月茶楼”，台上的人唾沫横飞，台下的人昏昏欲睡。
说书人激昂顿挫，企图唤起众人的精神：“话说那个许仙啊，他和白素贞成亲后……”
“张秀才，你能不能换个故事，许仙和白蛇的故事我们都背下来了。”台下有人不满道。
“就是就是，我们花钱来听你讲故事，没点新奇，下次不来了。”众人跟着附和。
“我……我……”说书人张秀才支支吾吾了半天，憋红了一张脸。
“你看台上那个人，他就是说书人，姓张，以前是个秀才，后来因为得罪了地方官，不让他去乡试。”王砚向顾昔湫解说道，“这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后来他回来教书又被人撵走。”
所谓的“穷酸秀才”就是他这样的。
“‘望月茶楼’掌柜同情他，每逢过节请他写对联，让他在这里讲故事养家糊口。”他指指台下坐着的众人，面前都有一个茶碗，“如果故事精彩就能吸引更多顾客来喝茶，赚的钱五五分成，如今看来，这个张秀才已经黔驴技穷了。”
挺可怜的一个人的，被地方官毁了钱途沦落至此。
如果招他来给兄弟们上课，一可以解决丐帮文盲问题，二也能让张秀才看到读书的用处，何乐而不为呢。
顾昔湫心里有了点子，招呼道：“嘿，张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