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锁定目标
书房内陷入沉寂，陆遥与萧逸衡各怀心事。最终还是萧逸衡的一声长叹打破了宁静。他的神色中有一丝倦意，心中还存有对自己的质疑，这些压迫的他有一些不知所措。萧逸衡向陆遥问道：“本王这件事是不是处理的很糟糕？”
“.王爷何出此言？”陆遥疑惑的问道。
萧逸衡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的位置负手而立，远眺着窗外的景色，而那个方向再远一些，就是陈盈盈的住处。陆遥就跟在他的后面，等着他下面的话。
“对于这件事，本王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怎么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昨天的一幕幕都在萧逸衡的脑海中回放着，“本王给不了谁信任，也给不了谁保证。就连这件事究竟前因后果是如何的，我都不一定有办法弄清楚。”
“可王爷已经做到您能做到最大的努力了，至少卑职觉得，王爷处理的很好。”陆遥在他身后宽慰道。这话也并非溜须拍马，现在证据都在的情况之下，萧逸衡完全可以弃兵保帅，牺牲一个莲心，可以让陈盈盈平怒，也算为她讨回公道。陈盈盈若是满意了，就自然不用担心会因为她而得罪太傅那边的人。而萧逸衡现在还能坚持做自己，只求查明因果，不求刻意逢迎，已经很难得了。这让陆遥对萧逸衡的看法又好了一些。
“本王小的时候，就希望成为像父皇那样，明事理辨是非的人。”萧逸衡回忆起自己还年幼的事情来，“只是虽然那样想，可在本王小的时候，因为年少冲动，没少误会身边的人，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伤害到谁。只是现在看清楚了，心也透亮了，却仍然做不到那个期望中的我。”
这件事给萧逸衡的压力着实不小，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对这件事情毫无头绪，束手无策的自责与想尽快还清白者一个清白的急躁，再加上现在还有朝堂之上的压力逼迫着他，使他更想追求急功近利。
见到萧逸衡因为这些事被折腾的有些痛苦，陆遥将怀中的苏结夏交给他的钱袋递给了萧逸衡：“这个是王妃要我转交给王爷的。”
萧逸衡疑惑的接过了钱袋：“给我一个破破烂烂的钱袋干什么？”
“王妃说这个或许对我们查找真相有帮助。这是昨日她们在王府内捡到的钱袋，说里面还有一些没处理干净的钩吻。”
“也就是说这个钱袋的主人才是下毒栽赃之人，正巧栽赃在了她们的头上。不过王府中钩吻的用取记录只记着苏结夏一人，那这里面发现的钩吻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或许是可以出入王府的人买回来的，亦或者，本来那本记录就是伪造的。”
“伪造？”萧逸衡听到陆遥的猜测后抬眼看着他，“可是沈相思承认过她让莲心以王妃的名义取过钩吻已做镇痛之用，又怎么会是伪造的？”
“既然记录可以伪造，那么事情自然也可以伪造了。遇到重要的人身陷险境的时候，也未尝不可以做一场戏来为其开罪。”
陆遥提出的设想大大开拓了萧逸衡的思路，这让他想起了最开始的莲心，也是为了替苏结夏脱罪，承认钩吻是自己盗取下在陈盈盈的糕点之中的。既然莲心可以演戏做一个证词，那么沈相思又何尝不可呢？
“那么昨日沈相思拿出来的钩吻，就应该是从这个钱袋里取出来的。”萧逸衡仔细看着这个已经破烂的有些看不出样子的钱袋，因为自幼锦衣玉食，穿的是上等的绫罗绸缎做成的华服，故而他还是能有分辨这些的眼力的。这个钱袋的料子摸起来就与寻常的布料不同，用得起的人一定不是什么身份平平的人。
“这上面的暗纹倒是很新颖，卑职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遥也凑到萧逸衡的身边与他观察着手上的钱袋，指着上面的暗纹道。
他这样一说，萧逸衡才注意到这一点。他将钱袋举起对着光线仔细看去，像是梅花的暗纹。而这样的绣法在北方是很罕见的，若是说有，也大多是出自于宫里面司制房的手，那里天南海北的宫婢都有，式样也是网罗万象。
“卑职记得昨日到侧妃那里时，侧妃披在外屋椅子上的大氅上面，似乎也有这样相似的暗纹。”
萧逸衡忽地想起来，这钱袋所用的布料正是当时他赐给陈盈盈的蜀锦。因为这批蜀锦下来时，恰好陈盈盈和苏结夏刚刚嫁入府中，为了与苏结夏怄气，他悉数都送给了陈盈盈处置。
“看来找真凶的范围我们已经确定下来了，只是现在没有真凭实据，要想一个办法让幕后黑手出来自己认罪才行。”萧逸衡握紧手上的钱袋，暗暗的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侧妃，王爷来看您了。”陈盈盈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身旁的丫鬟们一个为她剥着瓜子，一个替她挑着炉火，过得好不惬意，听到门口守着的人进来通传，陈盈盈赶紧拍了身旁的丫鬟几下，让她们将瓜果点心一律撤下，又派人搬了几床被子来放在床上铺好，自己钻了进去。
这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正巧萧逸衡从门口进来，看到裹着厚厚的被子，身旁还放着火炉的陈盈盈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身子还不舒服吗？”
“王爷。”陈盈盈佯装病意，柔若无骨的支起身子想要向他请安，然后被萧逸衡一把拦住又扶着她靠在墙上：“你病才好，不用拘束这些礼节。”
“臣妾已经好多了，并非是那样娇气的人。”说罢，陈盈盈还用手帕捂着嘴干咳了几声，神情恹恹的道。
“看你，精神还这样不好，就不要强撑着自己了。”
“没事的，王爷来看臣妾，臣妾就觉得已经不难受了。王爷真是比灵丹妙药还要灵验。”陈盈盈娇嗔着靠在萧逸衡的手臂上，脸上露出娇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