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诬陷
“这上面记录的钩吻并不是我拿的!”苏结夏伸出手指在上面划着横线,仔细核对着那本记录,想要发现什么端倪,但无论如何看,记录上都千真万确写的是她的名字。
她心知肚明,现在记录上白纸黑字她无从抵赖,可是这一样钩吻她千真万确没有拿过,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情,现在又非同小可甚至险些涉及一条人命,她又怎么能坦然接受承认是自己做的。只是因为这个记录写的清清楚楚,又没有半点伪造的痕迹,她便也只能做出这样单薄的辩解,使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萧逸衡的脸色从看到记录的一刻开始就变得不是很好看,似乎对苏结夏的所作所为有些失望:“本王真的没想到,你到最后还是这样的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本王错了。”
“可我……”苏结夏才刚刚开口想要解释,可萧逸衡似乎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的辩解,即刻打断了她的发言:“你应该知道,本王不是未曾信过你。即便是刚才莲心被人指证,本王也给过你们机会,试着去相信你们并非这样的人。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实在是让本王失望透顶。”
正当气氛降到冰点时,陈盈盈拖着虚弱的身子拖沓着脚步缓缓从内室走出,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的样子。
她单手扶着柱子勉强站定,泪眼朦胧地看着苏结夏道:“姐姐何以要毒害我至此。”
众人都有些诧异陈盈盈会在现在出来,刚才还都在苏结夏身上的目光一下子被她吸引了过去。萧逸衡更是紧张地走到她身边,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她发出温柔的声音:“你什么时候醒的,都不喊一声,好叫人去照顾你。”
虽然他们成婚已经许久,萧逸衡也并非没有和她共处过,只是每次萧逸衡都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好一点的会闲谈几句,如今这样温柔体贴的样子是她第一次见,故而有些受宠若惊道:“臣妾刚醒没有多久,听到外面有声音就没有说话。”
“太医刚刚为你诊治过说你现在正是身子虚弱的时候,怎么还强撑着出来走动,要注意休息好好养身子才行。”本来萧逸衡直接想送她回内室,只是陈盈盈执拗地要坐在正厅,萧逸衡便只好搀扶着她坐下。
只见陈盈盈单手抚着胸口,十分困难的喘了几口气,声泪俱下地对着苏结夏说:“妹妹之前是刁蛮骄纵,对姐姐几般无礼。可自从妹妹上次被罚之后,日日诵经理佛,已经洗心革面,想要和姐姐和平共处,只是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便妹妹以前有多么毒辣,都没有想要过姐姐的命啊。”
因为萧逸衡前往西北时,萧妄城和他虽偶有书信往来,且在其中有提及苏结夏遇到了麻烦,但并没有细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草草带过。后来当他回来时,苏结夏又担心他过于操劳,不宜因为琐事烦心,所以刻意隐瞒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故而对于不在府中时发生的事情,萧逸衡全然不知情,听到陈盈盈这番话,心里也有一些恻隐之情。
苏结夏很清楚现在要想戳穿陈盈盈的伪善脸孔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说出之前的事情,也只会被人说是砌词诬陷,现在她才是处于被动的那个人。即便是说出来有人相信也于事无补,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即便这幅伪装被揭穿,她也依旧是百口莫辩。
“是奴婢做的。”莲心看到苏结夏不知所措的样子,紧咬银牙下定狠心突然对着萧逸衡道,“是奴婢以王妃之名去冒领的,一切都是因为奴婢心存怨怼,想要报复侧妃,王妃全然不知情。”
“你说的是真的?”萧逸衡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莲心,在思筹她现在说的话是否可信。
“是真的。”莲心点点头,目光定定的直视着萧逸衡,嘴唇微微撅起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后来也是奴婢私自将毒下在了糕点中,一切都不关王妃的事。”
“那先前本王问你时,你为什么一口否定你曾经下过毒,而现在却肯出来承认是你所为?”
“奴婢深知毒害王妃乃是死路一条,所以不敢承认是自己做的。本以为可以将事情推脱出去,可是没想到却把王妃也牵连了进来。王妃平日里对奴婢恩重如山,如今奴婢不想拉王妃一同下水。”
苏结夏知道以莲心的性格和胆识,是绝不可能做出下毒这种事的,可如今她却心甘情愿站出来为自己化解危机,这是苏结夏所没有想到的,一时间十分感动,可是对于现在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力挽狂澜去救她一命。
听到莲心的一番解释,陈盈盈有些沉不住气,急切地反驳道:“这丫头平日里胆子就不大,又没什么脑子,怎么可能自己想出这样的计谋,这背后一定有人主使,王爷请一定要查明真正的幕后黑手啊。”她眼里泛出泪花来,对着萧逸衡撒娇道。
“的确是奴婢做的。如果有人主使奴婢,便一定会有更高深的计谋,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在名册上留下痕迹。”莲心害怕苏结夏被牵扯进来,极力的为她开脱。
陆遥在一旁看了半天,像他这样的粗人,自然是不懂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的,更何况他入府时间尚短,对一切都不太了解,故而更是看的头昏脑涨。只是有一点他从始至终都坚信着,苏结夏一定是清白的。仅凭她那次帮他脱离窘境,就可以断定她的人品。
“此事卑职觉得仍有疑点,不如王爷再考虑一下?”终于,陆遥也忍不住为苏结夏开脱。
“姐姐的人缘真是好,所有男人都愿意向着姐姐说话,姐姐有难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也或许是姐姐天生气质不俗,惹人怜爱。只是妹妹这个受害者倒要委屈的看着行凶之人逍遥法外吗。”陈盈盈说话时瞥向陆遥,因为是个生脸,故而还在暗自思量着他的身份,不过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只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