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结局下
已到了大限之日，顾醉眠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若非阳光太刺眼，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或许一觉睡到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顾醉眠你瞧瞧你，今日是个好日子，赶快给你画个妆。”莫负春的行为有些反常，顾醉眠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最后一日才会这样，因而没有多想。
时闻寒关心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就是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顾醉眠回答。
“好了好了，我要给她画个妆，换身衣服，你赶快出去做饭去。”莫负春将时闻寒支开，随后她为顾醉眠花了个新娘妆，又为她穿上了东顾大婚的新娘服饰。
顾醉眠瞧出来了，她失笑，“师姐，这是干什么？”
“嫁人咯。”莫负春为她整理最后的样子。
顾醉眠问道，“嫁给谁？”
“你想嫁谁就嫁谁。”莫负春为她佩戴首饰，最后她满意的点点头，“普天之下我只承认你比我美，今日你最美。”
“这衣服是你亲手做的？”顾醉眠摸着这针脚，有些粗糙。
莫负春有些惊讶，“你怎么发现的，我明明已经很小心的做衣裳了。”
顾醉眠笑道，“大概是你的技术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时闻寒听到后，笑着说，“今日这么隆重，赶快来吃早饭。”
顾醉眠问道：“你们也没吃？”
“等你咯。”莫负春扶着她往饭桌上走。
中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吃完饭后莫负春扶着顾醉眠在院子里说笑，时闻寒则是抓紧时间在大厅里布置成亲所需要的所有东西。
这顾遥知应该就要过来了。
可是一直到晚上，顾遥知还没过来。
“今日晚饭吃得这么早？”顾醉眠问。
“啊，对呀。”莫负春说谎不自然，后来还是时闻寒随口解释一下，莫负春听到马蹄声后她和时闻寒相视一笑，而后莫负春带着顾醉眠走进内屋。时闻寒则小心翼翼得走出去迎接顾遥知。
幸好顾醉眠如今武艺已经退化，她听不见这种远处的马蹄声了。
“你终于来了。”时闻寒吓得往后退一步，若不是看见顾遥知后面跟着雾中，他都认不出眼前人。
顾遥知感激看一眼，“她在这？”
“嗯。”
顾遥知想要进去，但被时闻寒拦住，“你什么意思？”
“有一件事你要知道，她大限将至，活不过今日了。”时闻寒面色严肃，顾遥知就知道不是骗他。
“那让我见见她，陪陪她。”有什么东西打湿了地上。
时闻寒问道：“那你愿意娶她吗？”
“自然。”顾遥知不假思索地回答。
时闻寒点点头，他带顾遥知去洗澡换了身衣裳，一刻钟后，顾遥知已经焕然一新。
雾中私下问时闻寒，“小玉来过这儿吗？”
“来过，又走了。”时闻寒回答。
雾中感到心里一阵抽搐，他知道此生不可能再遇见她了。
这种遗憾将伴随雾中的一生，但只要雾中想起那个喜欢玉兰花的女子，他就会开心。
这样也就够了。
“顾醒呢？”顾遥知走了出来，意气风发的模样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郎。
“走吧。”时闻寒带着顾遥知往屋子里走，他轻咳一声，而后莫负春接受到信息，她扶着顾醉眠走了出来，两个人在院中见面。
遥遥相望，一眼万年。
“你。”顾醉眠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久可以原谅了。
顾遥知小心翼翼地上前，“我爱你。”
“爱我什么，你早就不爱我了。”顾醉眠不想埋怨他，但她的嘴实在是暴露内心，她就是怪他。
顾遥知轻轻得抱住她，害怕重了就会把她捏碎一样。
“是我的错，我不该娶别人，不管是何种原因，我都不该娶别人。”
“嗯。”
“是我的错，那日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嗯。”顾醉眠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复仇之事看得高于你，高于一切。”顾遥知轻轻地说，过往在他口中都是云淡风轻，此刻，不，一生之中，只有她最重要。
“不，那是你的血亲，师兄。”人之将死，顾醉眠也不想再记恨那些，她的手缓缓升起，她抱住顾遥知的腰，一切都在她手里。
莫负春打断他们的说话，“拜堂吧，不要白费我们的心意。”
时闻寒也开口，“是啊，今日我和莫负春，雾中都在这儿。”
“好。”顾遥知握起顾醉眠的手，他扶着她往大堂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莫负春说。
仪式虽然简单但很温馨，顾醉眠笑着，知足了，知足了，从始至终她想要的只是嫁给他。
“顾醒。”顾遥知叫着她的名字，缓缓揭开她的盖头，两人以茶代酒喝了交杯酒后，顾遥知一直抱着顾醉眠，他不敢睡起，他知道自己还能醒来，但她不会。
“师兄。”顾醉眠的声音很轻。
顾遥知轻轻揉她的脸，“不睡好不好，你看看今天的月光多美。”
顾醉眠透过窗户看月亮，“不是的。”
“嗯。”顾遥知在顾醉眠耳边厮磨。
顾醉眠笑起来，“月亮一直都很美。”
“好，月亮一直都很美。”顾遥知附和她说。
顾醉眠说：“因为月亮像你，一样清冷，可望不可及，可是现在月亮在天上挂着，但你是我的了。”
“我一直都是你的。”顾遥知笑着说。
顾醉眠感到眼皮越来越重，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后她还有一个愿望，于是她强撑着撑开眼睛，“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不好。”顾遥知拒绝她。
顾遥知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做不到独活。
“答应我吧，带着我的那一份，去看遍天下美景，做一个逍遥的侠客。”顾醉眠用手摇着顾遥知的手，“好不好嘛。”
他迟迟不回答。
“我爱你。”
“好不好。”
“我爱你。”
“好不好。”此刻红妆都遮不住她的苍白。
顾遥知不忍心，他忍着伤心说：“好。”
顾醉眠闭上了双眼，顾遥知抱得越来越紧。
今夜过后，顾遥知的心死了。
有些仇恨他已放下，心里只有和顾醉眠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