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顾醉眠和莫负春玩耍
理智在拒绝，那心呢，心的回应呢？
莫负春现在在哭什么？
“哟，客官天怪冷的，不如来喝一壶热酒。”此时风雪交加，莫负春的泪水早已被吹干，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街道上的小吃摊，难为这些平民百姓，这样的天气还得出来做生意。
莫负春想了想还是坐下了，“来一壶好酒。”这里只有一个桌子，此刻莫负春的左边还坐了一个女子，一身酒气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但顾醉眠听出了莫负春的声音，她挣扎得抬起头，“师姐，你，你也来了。”说完她就笑了，脸红扑扑的，眼睛朦胧不清，手里还拿的有一瓶酒，顾醉眠嚷嚷道，“师姐你快尝一口，好暖和的酒啊。”
酒是暖的，人却是冷的。
莫负春接过她的酒瓶，很轻，往嘴里倒一口，只出来一滴，这傻丫头。
“客官你的酒来了。”店家将热好的女儿红送到莫负春面前，又问，“是否来些下酒菜，”
“不必了。”莫负春喝了一口，这兑过水的酒一点儿都不好喝，她真是糊涂了。
莫负春嘴上说着不好喝，手却没停，一个劲儿的喝，一口接一口，原来兑水的酒也会醉人。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顾醉眠迷迷糊糊地问。
莫负春随口一答，“想你了呗。”
听到这话后，顾醉眠笑得厉害，她笑着笑着肚子给笑疼了，师姐真会骗人。
顾醉眠说：“师姐，你说说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是怎么算的。”
怎么算的，感情能算出来吗？
其实顾醉眠是想问，在你眼里，我算不算一个重要的人。
莫负春没有犹豫地说：“当时我来这儿九华派时，你小的很，一个人沉默寡言，只在前几年冬天时候和他一起看雪，你们没有约定，却每次都特意一起搬了一个火炉在走廊的看雪，后来为什么不看了。”
“看雪啊。”顾醉眠想起自己那个时候一直都不适应，加上她又小，师父只请了一个奶娘跟着她，她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谁都认识，也没有心情去和谁相熟，只有顾遥知，当时他来后，只觉得这个哥哥很好相处，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他真的很细心，那个冬天有他相伴真的不难熬。
顾醉眠说：“后来他十岁了，要学的东西更加多了，加之他每年夏天都冬天的半个月要往返两地，我看得出来他很累，不忍心了。”
“喔唷，我只是个替代品。”莫负春装作生气了。
“师姐不会这样想的，那个时候我武智未开，都是你每日下课后帮我补习，晚上我睡不着你会和我讲好多江湖故事，从前我都以为你是编的，却没想到都是你见识到的。”
“你知道了？”
顾醉眠拍拍莫负春的手掌，“不管师姐是什么身份，什么年龄，师姐就是师姐，是我一辈子的姐姐。”
她又说：“旁人都叫我姐姐，顾姐姐，但在顾醒这里，只有你是我的姐姐了，你是姐姐啊。”顾醉眠声泪俱下，莫负春深深叹气，内心沉重万分。
两个人都处于两难的地步。
顾醉眠可以为顾遥知为莫负春做一切，但她的底线是不能叛国。
莫负春亦是如此。
此时莫负春有一个想法，或许让顾遥知统一天下未尝不是好事，到时候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子民，想必顾醉眠会跨过心里那道关卡。只是依照顾醉眠的性子，东顾大军来齐国，她必定会挂帅出征。
这就是一盘不可能成功的棋局。
“哎，顾醉眠，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我们一起回九华派守着师父他们可好。”莫负春问道。
顾醉眠笑着点头，“好。”
如果最后能回到九华派，那就是回到最初的起点，这也不失为一种圆满。
夜越来越深，但因为有月色和雪花，倒也不黑，两人不宜在小摊久待，于是就决定离开，一路摇摇晃晃地走着，并肩而立，相互扶持。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京郊，这里没什么人来往，厚厚的一片雪和天空融为一体。
两个小人一步一脚，将雪踩烂了，你能说她们吗？你不能，因为快乐的情绪是会感染人的。
“师姐。”顾醉眠突然将地上的雪揉成一个小球，然后两人就开始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你看看是我打得准还是你丢得准。”莫负春也不服输，两人往对方身上开始丢雪球，顾醉眠刚开始被打中了好几下，她喝的酒比莫负春的多多了，现在被打中这么多下，她立刻将脸埋进雪里，果真清醒不少。
顾醉眠开始发力，莫负春一个不小心又中了好几个球。
“哎哟。”莫负春摔倒了。
顾醉眠赶紧跑过去，“师姐，你还好吗？”
“不太好。”莫负春拍拍自己的衣服，顾醉眠打算扶她起来，结果迎面接住一个大雪球，她整个脸都被击中了。
“哈哈哈哈哈哈。”莫负春的笑声在空地传来传去，顾醉眠一下子就来劲了，师姐还好往常一样。
两人打闹得更加厉害，随后竟然一人捡起一根长树枝，向着对方挥舞起来，从丢雪球儿到比剑术，两人居然一下子都打到了天亮。
莫负春起初武艺一直都比顾醉眠高上半点，但今日一比，她发现顾醉眠早就变了，不再是那个要她时时刻刻保护的小女孩了。
“这么厉害啊。”两人靠在大树上喘气，莫负春赞赏道。
顾醉眠笑得纯真无邪，“我日日都在练剑练刀，学武不进则退，这个道理不是师姐教我的嘛。”
“嘿嘿，你如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不错。”莫负春此刻肚子也叫了，“你看咱们昨夜玩的兴起，没休息就算了，肚子可不能再委屈。”
“这是自然，走吧，我请师姐吃东西。”
“好。”
两人往城里走，因为实在是累，走得很慢，而后遇到一个农舍，刚好养了一匹马，因此顾醉眠就用高于市价三倍的钱买了过来。
“真是败家子。”莫负春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身体很诚实，两人一同上马赶紧回了城中心。
她们进了最大的一家酒楼，单单是两个人都点了十个菜一个汤，那店小二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娇娇弱弱的两个女子，怎么不到半个时辰就给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