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三遇顾遥知
转眼到了月初又是对账本的日子,皇后不放心随将东宫的账本给了江梨掌管,顾醉眠倒没二话,江楼月不准,最后商量下来便说让江梨管着,每月初一给顾醉眠对账即可。
她这样的为人,皇后不喜也是应当的。
“太子妃,侧妃来了。”小玉将账本递给顾醉眠,经年累月可厚了,顾醉眠懒懒地翻开几页,便做了甩手掌柜,小玉经过她的训练学了一手管家的本事,这些年她的私产全由小玉掌管,她将名义上顾家的财产经过三年一一变现,在旁人眼里她挥霍无度,可实际上她早私下转移了财产,她托东顾的时闻寒,将所有财产全都转移了。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久呆,今年之内所有事情都要结束了。
等了两个时辰顾醉眠才姗姗来迟。
“参加太子妃,请太子妃喝茶。”原是每日都要来请安,但顾醉眠嫌麻烦便要江梨免了这个礼,江梨倒是学聪明了,她不在顾醉眠这表露什么,只每月初一来对账本时向顾醉眠请安。
同往常一样,顾醉眠接了茶并不喝下:“这账似乎不太对。”
“还请太子妃详细指出,容妾解释一番。”江梨缓缓跪下,她当然知道账本有问题,但她做得天衣无缝,顾醉眠不可能查得出来。
“大胆。”小玉走上前对江梨大声呵斥,也就是在顾醉眠这里,一个婢子也能大声呵斥主子。
“小玉。”小玉听见顾醉眠说话便推下,顾醉眠起身扶起江梨。
江梨笑笑,她虽是处处忍让,但江国公嫡女也是他们能随意欺负的。
可是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内厅里想起,顾醉眠毫不留情地打了江梨。
“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她笑得愈发猖狂,她的唇愈发地红,整个海棠院上下的宫人万万没想到顾醉眠这般不讲理。
其实江梨被打得不冤枉,可是顾醉眠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了她的面子,往日对比之下,顾醉眠声名狼藉,但如今可谓是撕破了脸。
顾醉眠站得高高的,她目中无人,在江梨捂脸时又直接踹了她一脚。这时江楼月进来了,江梨哭的梨花带雨,她跑到江楼月的面前哭诉,江楼月罕见地温柔地抚摸她,江梨以为江楼月将要为她伸张正义时,江楼月又给了她一巴掌。
她的两个脸此时又红又肿,她竟被这对夫妻一起羞辱了。
“方才太子妃打得轻了,你敢在账本上做手脚,打你两巴掌都是轻的。”江楼月没有理会江梨的伤心与怨恨,他直接走到顾醉眠身边,拿起她的手说: “方才打疼了吗?”
“不疼。”顾醉眠习武又怎么会疼,她将账本丢给江梨,语气极其轻,可有一股寒意:“将这万金补齐了,这事就算了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她。”这虽是她的屋子,但顾醉眠先离开了这里,小玉忠心耿耿,对着江楼月行礼后便跟了上去。
“殿下,你明明知道我,我今日怎么能收她这一脚。”江梨本想将事情说出,遇上江楼月警告的眼神,她有些慌了,这个孩子是她的本钱,她陛必须要生下来。
“侧妃有些发疯,送到静心寺呆上几个月。”江楼月毫不留情,顾醉眠既然离开,他便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云超,将东西送至太子妃内院。”他留下这么一句便回了书房,云超派人送了一盆上好的东珠,足足有十颗,按理是皇后才有的东西,皇上今日刚刚赏给了太子,太子便立即如数给了顾醉眠。
这般珍惜和深情太子妃就是不珍惜,云超不懂两人的曲折,他眼里的顾醉眠是美丽冷血的毒蛇,她获取了太子的真心又不珍惜,虽然貌美但是心丑。
顾醉眠去了逍遥楼,她不似一般女子,时常在大街上出现,但她因着身份原因,虽是步行但一直掩面,平常百姓见了不识,一般官家人见了不敢上前。
今日是初一,是顾醉眠受苦之时,方才她在大厅之上强忍着痛苦,只有小玉知道她有多难受,痛时不能表现,她只好掐自己的手才能缓解,小玉见太子妃手已经红了,立马拿上冰块给她敷上。
只有每月初一十五,身体受蚀骨灼心之痛时她才会回到江文君故居逍遥楼,她在这里仿佛可以缓解疼痛一般,她想,如果是君姐姐一定会和她说着话来缓解疼痛,她清楚这并不会减轻什么,但她一定会听江文君的碎碎念。
江文君,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有一些而已。
小玉在门口等着,对她而言,能守候在太子妃身后就是很美好的一件事,这是她存在的意义。
顾醉眠疼得翻滚,自从那件事后,这一条街便荒废了,她只有在这里才敢叫出声来,才敢暴露她的痛和难受。
“啧啧。”
“顾遥知?你怎么会来这里。”顾醉眠的丑样全被他看见了,她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但是顾遥知怎么会来这里,他有什么阴谋?
“路过罢了。”顾遥知凑过来,他摸摸顾醉眠的脸,并不是生病,为何疼得这样厉害。
“小玉呢?你到底想干什么。”顾醉眠强撑着站起来,要是顾遥知害了小玉,她必定当场了解他。
“哦,被打晕了而已。”他轻轻地说出口,在他眼里人命不值一提。
小玉没事就好,顾醉眠此刻难得理他,等今日一过便要他好看。
她依旧疼得死去活来,他冷眼看着,过了许久才开口:“那日你走后,我睡了一天,那我是你的人了吗?”
“嗯?”顾醉眠是一个意思,顾遥知又是一个意思。
“妹妹,你是我的人了。”顾遥知说完便将自己的手凑过去,他的呼吸在她的耳边,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他说:“咬我吧。”
话都说出口了,顾醉眠也不扭捏直接咬了上去。
“嘶。”这下疼的是两个人了。
这夜他们就在逍遥居过了一夜,顾遥知的手留了不少血,一排厚厚的牙印。
难得顾醉眠竟然能从一个陌生男子身上得到久违的安心。
“为什么。”离开时顾醉眠问道。
“我说一见钟情你信吗?”顾遥知难得正经的回答。
“信。”
“啧,妹妹信了便是真的。”他又回到了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