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杜仲拍了拍那口面缸想了想自己能不能把这口大缸给搬出去,他尝试性的抓住缸的两边用力的往上提了提,结果因为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差点儿一个仰倒摔过去。
杜仲有些奇怪的拍了拍这口面缸自言自语道:“这个感觉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沉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杜仲双手抓住面缸的边缘轻轻往上一抬一缸面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抬了起来,如果这时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杜仲原本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可是在他的体内却有着极强的爆发力,杜家原本就是武林世家中拳法最为精湛狠辣的一家,他们手中则握着武林众人垂涎欲滴的拳法秘籍,这本秘籍上的拳法只有杜家的家主才能习得。
杜家的男子个个都是健壮魁梧,就是到了杜仲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奶白奶白文弱书生的样子,他自己也实在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身子骨儿和肤色,不过好在他的长相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倒也和这身子算是匹配。
杜仲虽说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他却是杜家这一代里拳法最狠辣的人,不只是拳脚功夫最为上乘,就连暗器这一块也是无人能敌的,杜家是一个及其看重道义的一个家族,本身是对暗器这一方面算得上是嗤之以鼻,但是自从杜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展示出了他惊人的拳法和暗器后,家里倒是再也没有说过他什么。
这杜仲此时健步如飞的抱着一个面缸走向了不远处的天茗阁,他自己的心里有一套关于自己的处事方式,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对方陷害自己的话,除了把原有的结果归还给对方之外,还要加倍奉还。
这柳三娘的人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往面粉里撒一包粉末怕不是想谋财害命?杜仲一边跑脑子里一边构想出了这样一副画面。
凤来楼第二日依旧是生意红火,门口人头攒动,萧秋月在后厨的雾气中越发显得美丽,那是一种雾蒙蒙的模糊不清的美感,还带着一丝点心的香甜和雾中的湿气。
萧秋月在和面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面粉似乎不太够了,于是她伸出如同青葱般的纤纤玉指轻轻的捏起一旁的瓷碗后扭着柳腰缓步走向了那一口面缸,在掀开上面的木制盖子的时候突然升腾起的面粉让她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萧秋月似乎有些害羞,她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她之后便一脸羞涩的盛出一碗面粉走回了面案前。
萧秋月轻轻的撒出一些面粉在面案上,还有一些落在了面团上,厨房里像是下起了雪一样,这时紫禾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环住了她的腰身,这人正是江锦年。
想到这里杜仲猛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想到这个人,不行,肯定不是这样的,江锦年不能去碰萧秋月,他不允许,于是他继续想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场景里没有了江锦年这个人。
萧秋月用灵巧的双手把一个个面团变成了造型可爱的小笼糕点,里面的奶黄流沙馅儿也是让人垂涎欲滴,柔软蓬松的面皮里还带着一丝小麦特有的清甜和一丝牛奶的味道,而那个流沙馅儿里居然还有着咸蛋黄的味道,而且里面不是那种看起来很水的馅儿也不是那种实诚的快变成块儿的馅,而是那种咬一口就可以缓缓的,粘稠的流下来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出咸蛋黄的颗粒的奶黄流沙馅儿。
这个馅儿吃到嘴里还可以品出那种蛋黄的沙沙都感觉,再加上像是炼乳一样香甜的味道让人是食指大动,欲罢不能。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秋月看着笼屉里的奶黄流沙包也是有种说不出的喜爱,她轻轻的拿起一只热气腾腾的流沙包轻轻的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清甜的面皮带着醇香的馅料让她不禁又多咬了几口,就在这时,萧秋月的表情有些变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身上有些不舒服。
她突然一下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向后倒去,随着“咚”的一声,她摔倒在了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她似乎只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凤来楼里乱成了一团,食客们纷纷跑了出去,有些食客也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此时杜仲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从远处奔了过来,他拨开身边奔跑的人群,逆着人流冲向凤来楼,可是就在他到了凤来楼的门口时,这儿已经变得一片寂静,地上都是昏死过去的人,虽说他杜仲也是武林中的仁义之士,但是他心中最美的女人却倒在了厨房里,杜仲无暇顾及这么多了,他直接冲向了厨房,可是他看到的却只是毫无生气和血色的萧秋月。
杜仲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用自己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抱起了萧秋月,他心中最美的女人,他想哭想大吼想责问老天的不公,为什么要带走他的女人,为什么要让他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看起来异常冰冷的世界,为什么?他的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来,打湿了萧秋月的脸颊,突然她的睫毛似乎眨了眨,杜仲紧张的抱着萧秋月,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萧秋月努力的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她拼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抚上了杜仲的脸颊,她说话似乎已经有些听不清了,萧秋月笑着说:“杜仲……我就知道你会来。”杜仲搂住萧秋月哽咽着说:“我来了,阿月,我来了。”萧秋月缓了缓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杜仲……我爱你。”说完,她像是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手软软的垂了下来,眼睛也永远的闭上了。
就在杜仲崩溃的哭出声时,一张引有天茗阁标记的纸不知道从哪里飘了下来,杜仲一把抓住那张纸,狠狠地捏在手里。
“柳三娘,我要你血债血偿!”
这一嗓子把夜游的野鸟惊的直接从树上“呼啦啦”的飞了起来,这时杜仲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天茗阁的楼下,杜仲心想“是时候把这个东西放进去了。”
左云裳本以为这个计划可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夜色浓稠,一切可能性都还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