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不想接受的真相
季洛宁看着墙上的钟，疑惑的问：“为什么钟表没有转动？”
方晴知道季洛宁在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来这里的病人大多数没有对心理医生说真实的话，或者遮遮掩掩没有说到病根上去，有的时候要进行催眠，病人担心医生催眠太久，就会看时钟。这种时钟在压力大的人面前其实是转动的。”
“催眠，我倒想试试，因为我想问的，就在脑海深处。”季洛宁喝了一口水：“展示一下你的催眠术吧！”
方晴倒是没想到季洛宁会这么想，但还是答应了她。
方晴用最常规的催眠术对季洛宁进行催眠。季洛宁安静的躺着白色的沙发上，旁边的小几上循环着播放着自然纯音乐。
方晴用手在季洛宁脸上轻轻抚摸着，她轻轻地描摹着季洛宁的眉。
“宁儿，你爱不爱我？”方晴模拟卫安源的声音说：“我是你的安源，你爱不爱我？”
“不爱！”季洛宁闭着眼睛回答着方晴的问题。
“你爱的是谁？是贺云岩吗？我不比他差啊！”方晴模拟的很像，这样会让被催眠的人像是在和自己对话。
“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是我自己，贺云岩，你，都是我的过客。”
呵，季洛宁，你可真的绝情啊！还是说，连在催眠的状态下也要维护自己的真实想法。方晴知道在心理催眠下，人也是有有意识的说谎。
“笑笑，你真的只爱你自己吗？”
“不！”季洛宁轻轻皱眉。方晴发现季洛宁在反抗意识对话，就把音乐开大了一点，等季洛宁眉头舒展开来，才反思自己。原来，她还是想知道季洛宁过得怎么样，季洛宁的真实想法。
“你想问我什么？”方晴问。她倒是很好奇，季洛宁问不出来的问题是什么？
“是不是你杀的院长妈妈？”
方晴手指停在季洛宁眉毛的眉心，她轻轻地站了起来，眼神透露出冷冽。
方晴走到播放器旁边，把音乐调换了。
“你想想，回到当初那个偏居一隅的孤儿院，在那里，有阳光，也有黑暗。”方晴冷淡的说：“你看见了透过手指缝的阳光，在地上折射出阴影，小狗图案，老鹰图案，还有猫咪。你听见，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你最喜欢的男孩子也是最喜欢你的，说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话语。你轻嗅，那里有桂花满枝头的浓香，茉莉花苞泡成清茶的淡香，阳光下，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方晴转变语气，仿佛一个恶魔：“你往林荫深处走，那里有一双魔手，紧紧的拽住你，不放开。你哭你闹，到最后坦然接受。想想看，本来有一个人可以把你救出深渊，她却放弃了你。你该怨还是该恨，对，恨，当你有能力了，你就会选择报复那些给你痛苦的人。”
阴沉低暗的音乐飘进屋子里的人的耳朵里，季洛宁悠悠的睁开眼，像一个看透人心的神一般看着背对着她的方晴。
“这就是你伤害院长妈妈的理由？”
方晴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季洛宁，她居然被季洛宁骗了，季洛宁明明被她催眠的，怎么会是醒着的，这根本不可能。
季洛宁站了起来，走到播放器旁边，按了关闭键，她本来是被催眠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音乐转换的瞬间就醒了过来。她还是不知道方晴到底是因为什么害死了院长。
“季洛宁，你懂什么？”方晴抓住季洛宁的胳膊：“那种事不该发生在我的身上，你该知道，是我救了你。院长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季洛宁抽出自己的胳膊：“当时发生了什么?”
“呵呵，你是问院长是怎么死的吗？”方晴直直的盯着季洛宁看，牙齿咬着下嘴唇：“她还是记得那件事的，她也有让她恐惧的事，她怕她在意的那群孩子死去，痛苦的死去。我要她难受，活在愧疚和恐惧中，对啊，就是我，我给她吃了精神性药物，她疯了，受不了我给她编织的恐惧死了。我想到死她也是痛苦的吧！”
季洛宁摇晃着头，她不敢相信面前的方晴是自己认识的方晴，现在的她简直是地狱里的恶鬼。
“那又如何，她死了，你要我偿命吗？季洛宁，你做不到的。不管是卫安源，还是那个老匹夫，就算知道真相，他们也是维护我的。法律是无法制裁我的。”方晴高傲的看着季洛宁，就算是季洛宁知道了又如何。
季洛宁淡漠的看着方晴：“但愿院长不会怪你。”季洛宁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或许就不该去寻找这个真相，真相有时候真的太伤人，让人比蒙在鼓里更痛苦。
季洛宁走在繁华的商业街道上，周边都是步伐快速的行人，灯红酒绿的繁华，车水马龙的喧嚣。季洛宁抬起头，看见一个人站在对面的十字路口。是绿灯，季洛宁走了过去。
“笑笑，你别怪恬恬，我在天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院长妈妈站在路中央，季洛宁就站在离她的一米处，她伸手去触碰，怎么也摸不着。
“笑笑，她的心里有不能诉说的苦，你也别去查找，真相，有的时候真的不重要。”院长妈妈笑着对她说，季洛宁直愣愣的看着她消失。
“季洛宁，你是想死吗？”一个男人拽住季洛宁的胳膊。
季洛宁回过神来，看着高明，淡淡一笑：“高明，你还好吗？”
其他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高明把季洛宁拉进自己的车里。
“季洛宁，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想死也不要在马路上来。要是没死成，你就是植物人了。”高明叨叨的说，虽然他是喜欢男人的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欢女人，或者说，自己这个还没有说出口的未婚妻，是自己最看重的女人。
“高明，我要死，也是死在你之后。”季洛宁知道自己刚刚失神了，要是真的有个新上路的司机，季洛宁不敢想象。
“是是是，季大小姐，近来可好。”高明看了一眼季洛宁：“要不，去喝一杯！”
“我要喝好酒。”或许醉了，就会忘记这个真相。她真的很想忘记这件事，如果可以，她宁愿蓝天没有对她说院长妈妈去世的消息，也不要知道非自然离世的，更不想知道这死还是方晴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