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他确实生气了
这时有宾客出来劝架,“两位女士,古人说环肥燕瘦,各有胜场,可见胖有胖的好,瘦也有瘦的美,瘦或者是胖都是个人体质与选择的问题,你们何必以此互相伤害,互相攻击呢?”
“你闭嘴!”
晓吴和金萱同时回头,让劝架的人闭嘴。
好可怕。
俩人吵架时的五官,狰狞而扭曲,每一个单独蹦跶出来,都在张牙舞爪地诉说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千万不要劝架,尤其是不要对没有理智的人劝架,以免引火烧身。
此时,温时之已经坐到江笙和黎轩的身边,等待展厅为宾客准备的早餐。
他安慰劝架的人,“他俩吵架不是为了胖瘦的问题,而是为了捍卫各自偶像,进行非必要的人身攻击,您不用理睬她们。”
听了温时之的话后,劝架的人悻悻然地坐下,“早知道不多嘴了。”
“金萱是吃辣椒长大的吧,性子这么火爆。”黎轩的注意全部都在金萱和晓吴的身上。
温时之抿一口水,优哉游哉地说,“哼,我看她不是吃辣椒长大的,是吃鞭炮长大的,一点就燃,简直太容易动怒了。”
他轻碰江笙的肩膀,使得视线戳在沈寻身上的江笙不得不回头。
“怎么了?”
江笙回眸淡漠地扫视温时之和黎轩,冷艳的让人心碎。
“嘿嘿,寻爷怎么受得了你这种冷冰冰的性子。”
黎轩反呛温时之,“他受不来,自然有人受得来,我们江笙又不是没人要?”
他一直看不惯温时之对沈寻曲意逢迎的样子,为什么人人都要巴结沈寻,金二这样,温时之也这样。
只因他是沈家的二少爷?
他也是黎家的少爷,到了帝京之后好像不值钱了一样。
温时之趾高气昂地笑道:“黎先生,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你自己吧,我们江笙看得上你吗?”
黎轩无法忍受温时之鄙夷的神色,很是憋屈。
他说得与江笙相配的人原本指的不是自己,经历世事之后,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江笙。
但因为温时之激怒,他故意说道:“正是在下,温公子的意思是我配不上江笙咯。”
这人真敢接话?
温时之不知道,他还有更敢的。
在温时之圆瞪的桃花眼之下,黎轩一只手心安理得地勾到江笙的肩膀。
江笙正在发呆,躲闪不及,猝不及防地被黎轩抱在怀中。
但她多年习武,下意识的反应,将黎轩放在自己肩膀上面的胳膊向前一推,再向后一拉,随即像拧麻花一样转了三圈,黎轩立即转身匍匐在桌面。
“你给我老实点。”江笙警告黎轩。
黎轩呲牙咧嘴,“我知道了。”
温时之边吃着花生米,边看热闹,“黎轩,你说你是不是人菜瘾大,干嘛老是招惹江笙。”
因为江笙适才动作太大,抓黎轩的同时撞到旁边的椅子。椅子不长眼睛,砸到邻桌客人的肩膀上面。
对方愠怒,准备站起身教训江笙和黎轩。
“活腻歪……”
“对不起。”黎轩吃一堑长一智,立马认怂道歉。
邻桌的客人凶神恶煞地,不接受道歉。
“今儿可真热闹,一个假千金刚走,知名主播和金馆长的侄女在吵架,这边又要打起来了。”
就在大家以为又要有一场冲突的时候,他们却没打起来。
只因在人群之中多看一眼江笙,含在口中的脏话噎了回去,举起的重拳收了回去,人也坐了回去。
江笙感到奇怪,这人怎么不打了。
温时之调侃道,“我们笙姐威力无边,一个眼神都能阻止干戈。”
那人小心翼翼地说,“老大,是江笙那丫头。”
被砸的人就是吉容澜,他身边坐着乐园,乐观两兄弟。
这三人如今改头换面,易容成为须发皆白的老大爷,让人轻易看不出来。
江笙和温时之两个化妆高手在三人的脸上多停留几秒,也没看出来他们是易容的。
虽然没有认出来,但是乐观三人还是害怕江笙会怀了他们的大事。
乐园看不见,对他大哥建议道:“大哥,不如咱们坐到别的地方吧,那丫头精明的很。”
乐观安忖,觉得弟弟的建议很有建设性,“嗯,咱们还是换个座位。”
三人神神秘秘地溜之大吉,找个角落安顿下来。
五点五十五分,距离拍卖会开始的时间原来越近了,大家也都开始吃早餐。
江笙开始吃饭前,按住黎轩的肩膀,“你等会,别再给我找麻烦。”
黎轩抱头哆嗦道,“是的,笙姐。”
这两人威胁和被威胁的画面,在外人看来,怎么都像一对情侣。
有人窃窃私语,“不是说江笙和黎轩没暧昧关系吗?”
有人妄加揣测,“苍蝇不叮无缝蛋,我看南乐说的没错,黎轩和南乐果然有一腿。”
也有人随意下定义,“难怪南乐在这里和寻爷弹琴,敢情是被冤枉的?”
众人猜测纷纭,但他们的目光全部蘧集在江笙的身边。
乐观三人坐到沈寻背后的角落里面,吉容澜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加入了长舌队伍里面。
“你有没有觉得江笙和他身边那个小子有点子配呀。”
乐观戴着鞣革手套的手捂住他的嘴巴,“少管闲事。”
听见乐观的话之后,吉容澜觉得自己给老大惹麻烦了,臊眉耷眼地“哦”了一声,便将做了一个将嘴巴上面的拉链锁住的动作。
他虽然不说话了,但是他的话还是不经意见刺入沈寻的耳中。
沈寻被吉容澜的话吸引,看向江笙时,就见她和黎轩交头接耳的样子。
他徒然对南乐温言细语,“南小姐,你是不是累了,不如你先休息一下吧。”
南乐自然是全力配合沈寻,不再弹琴,而是乖顺地坐在他的身边。
其实,今早沈寻让金二把自己放出来的时候就很开心了,见到能气到江笙,南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沈寻的声音有自动增强效果,宾客们全部都听见了。
“沈寻好关心南乐,不会真的始乱终弃,不要江笙了吧。”
沈寻的琴音突然变得高亢,让投入的席久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琴声仿佛被卷入汪洋中的一片孤舟。
为了不随波逐流,席久的节奏也逐渐变快。
江笙也抬起头看向沈寻的方向,这俩人这么上头?这是要斗琴到天荒地老?
温时之调侃道:“因为你站在黎轩这边,沈寻到现在都很生气。”
黎轩装傻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他是被江笙气走的一样?也许人家寻爷不想与咱们再有牵扯,你没看他和南乐玩的多开心吗?少自作……”
“闭嘴。”江笙不耐烦地瞪着黎轩,黎轩噤若寒蝉。
虽然让黎轩闭嘴,但是江笙不得不承认,黎轩观察的很到位。
沈寻的面色如常,从他的身上确实读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是她了解沈寻,没有情绪恰巧说明他的情绪异常。
他平时慵懒如初夏的熏风,然而现在凛厉如隆冬的罡风,令人望而生畏。
“他确实生气了。”江笙小声嘀咕,黎轩和温时之都听见了,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其实,他们都能从沈寻的琴音中感受澎湃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