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大强摸了摸已经饿的不行的肚子,只得从包里翻出几个小面包来。
一家三口就这么围坐在堂屋里,无声的啃着干面包。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张大强不顾父母的反对,溜出了家门,直往发小家去。
气的他爸看着他的背影直跺脚。
这会村里的灯三三两两的亮了起来,屋顶上也冒起了白烟。
却依旧没有声音。
上空的月亮很明,可张大强发现他们村却被黑云挡住,月光根本就照不到。
这一切都透露出不寻长的诡异。
等他到了发小家里,和他白天回家一样。发小张大年的表现也和自己爸爸那样,对外面极为的警惕。
“大年,村里都怎么了?”一进院里张大强就迫不急待的问。
“嘘,你小声些。”现在虽是晚上,张大年还是比较谨慎。
“强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现在跑回来!”对于自己这个发小,他们的感情深厚,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还当我是兄弟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张大强问道。
张大年看着面前的发小,张张嘴想说什。但随即看了看自己的家人,又想记那些发生的事,面上露出很惧怕的神情。
“强子,你快些回去吧,听立老叔的话,千万不要乱来啊。”
说完就拉了他,要送他出门。
张大强更加好奇了,连张大年都不肯说。
村里到底来了什么,让大家昼夜颠倒。短时间没事,时间一长家里的生活用品用完了怎么办,还有地里的庄稼都不种了吗?
不行,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
张大强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事情。
竟然不知不觉得走进了村里的竹林坡,竹林里有一条小河沟,以前一到夏天男人们晚上都要来河里摸鱼虾,还有女人们在这里洗衣服。
以前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冷清。
阵阵阴风吹的竹叶哗啦啦的响,竹竿张牙舞爪的摇晃着。
张大强心里有点发杵,拢了拢衣领,开始小跑了起来。
跑到竹林深处的时候,风吹的竹叶似乎更响了。
听到人的耳朵里,就像是人的哭笑声、尖叫声混在一起。
这时候,阴风停了,竹子也停止了摆动,周围的一切静仿佛止了一般。
又好像隐约有儿童嬉戏打闹的的声音传来。
张小强止住脚步,静静的聆听着。
天黑黑,看不清
娶个媳妇暖被窝
办婚礼,吃肉肉
再送新娘上山坡
、、、
这是什么童谣?张大强确定自己在村里从来没有听到过。
这竹林里除了他自己,肯定没有第二个人在,那么这首童谣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难道是?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张大强浑身打了个激灵。
迈开大步拼命的往家里跑去,他的身后竹叶又开始发出沙沙的韦声音,而这次更像是在怒吼。
张小强扶在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衣服。
“强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软檽的女童声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毫无防备的张小强被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到。
女歪着头:“嘻嘻,强哥哥你胆真小!”
张小强这才看清,是隔壁三叔家的小孙女。
“小家伙,这么黑你跑出来做什么,快些回家去。”
“强哥哥,我想出来玩,白天妈妈都不让我出门。”小姑娘抱着个破旧的洋娃娃,望着张小强控诉着。
又是白天不能出门!
那小姑娘接着又开口:“白天出门,山神要不高兴的。他不高兴晚上就会死掉掉哦。强哥哥千万不要白天出门哒。”
“燕子,你怎么乱跑,胡说些什么!”
三婶飞快的跑过来,一把抱起燕子。惊恐的四下看了看,才赶忙往家里跑去。
“强哥哥,快回去吧。”小姑娘趴在她奶奶的肩旁上,把挥动里的洋娃娃。
张小强笑着也冲她挥了挥手。
可当他看到燕子手里的洋娃娃时,瞬间就笑不出来。
那个破旧的洋娃娃,此时眼睛正向外流着血,那张嘴如血盆大口一样的咧开到了耳朵边。
那笑透着无尽的诡异和恐怖,让人不寒而泣。
“强子,怎么还不进屋。”张中立伸出头来催促着。
张小强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已经快要进院的燕子,她手里的洋娃娃还是那个破旧的模样,哪来诡异的笑?
“我操,是我神经质产生幻觉了?”
张小强回到家里,心事重重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他爸妈看着他的样子,对视一眼。
只怕是他出门一圈听到了些什么,这样也好,能让他安份的呆在家里。
张小强把之前的童谣和刚才燕子说的话连系在一起后。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白天出门,山神生气,晚上会死,这个好理解。
可娶媳妇要送上山是怎么回事?
在经历过鬼搭车和那对鬼母子拦车后,张小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神主义者。
村里这事感觉比他遇到的两件加起来都危险。
不行,今晚必须要向父母问清楚,要真有大问题,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爸 妈,我们谈谈吧,村里的事有多久了?”张小强直接开门见山。
见他们不说话,张小强把燕子说的话,对他们说了一遍后。
张中立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后,又各自埋头吃饭。
“我从张大年家里回来,路过竹林的时候,听到了一首童谣。”张小强看着他爸又缓缓的道出。
张中立目光闪烁,不敢和他对视。
等等,刚才儿子说路过哪里?
“竹、竹林!”张小强的妈妈把碗一放,哆嗦的说完,脸上尽是恐惧之色,随即捂住嘴低低的哭泣。
“哎!儿啊,你不该回来呀!”张中立长叹一声,又是这句话。
他的脸上充满悲痛和绝望之色,娓娓道出原故来。
村子和往常一样,大家日出而作,日落之息。半个月前,开始出现了异常。
白天的时候,不管太阳多大,村子里都感觉寒冷。夜里的月光也照不到村子里。
开始大家都没有再意,以为是一些异象。可后来村里养的家畜只要声音叫的大太,晚上的时候毫无征兆的死掉。开始是家畜,后来是人。
张中立讲在这里声音嘎然而止,像是回想起极为可怕的事,抱住脑袋,痛苦的低叫。
“爸,别讲了,我不听了。”张小强一把抱住他,他这才发现自己本来还算年轻的父亲,在这些天已经被恐惧折磨的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