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祈福
刘荣老军医,已随军打仗二十余载,救过的将士足有近万人。虽现已白发苍苍,但是老当益壮。军中之人皆尊敬地称他一声“刘老”。
刘老说话自然是可信的。
“刘老辛苦了。”李让回道。
刘老紧着起身拱手道:“将军无须多礼。”接着继续说道:“若没有其他事情,那老身便退下了。”
见江浙没有什么事情,李让两人便让刘军医退下照看其他受伤的将士们了。
魏景和与李让两人在这里稍坐了片刻,见江浙安定了下来,便走出了营帐。
“镇南世子,这次战胜可要多亏了你啊。”李让背着双手,望着远处对魏景和说道。
魏景和看了看李让,遂而亦向远处望去,笑了笑道:“李将军言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
魏景和顿了顿,继续说道:“要说感谢,那便谢谢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吧,这是他们用鲜血换来的胜利。”
嘉峪关中的百姓早已又开始在街上热热闹闹地吆喝贩卖起来,一片繁荣祥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是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了美好与祥和。
京城英国公府。
陈令言依旧是在英国公府陪着陈青苓在家中刺绣。
然而今日,陈青苓心中却觉着心中压抑得紧,右眼皮也总是跳个不停,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但是陈青苓心中不敢多想,只好故作镇定,期盼着江浙能够平安归来。
突然之间,陈青苓只觉得心头一颤,好似有颗巨大的石头,压得陈青苓喘不过气来。
一不留神,竟叫那银针刺破了手指,一颗颗红润而又鲜艳的血珠滴落到地上,瞬间炸开一朵又一朵娇艳的花儿。
陈令言见状,紧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喊来符玉,叫她去喊府上的太医。
陈令言取出手帕为陈青苓稍稍包扎了一下,遂而轻轻抚拍着陈青苓的后背,想让她稍稍放松一些。
“姐姐,好些了吗?这是突然怎的了。”陈令言担心地问道。
陈青苓一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我只觉得心口十分闷得慌,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陈令言安慰道:“姐姐不必多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陈青苓皱起个眉头,心口十分绞痛。
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过来:“参见......”
还未说完,便叫陈令言打断了:“无须多礼,快来看看姐姐怎么样了。”
太医搭上陈青苓的脉搏一番查看,说道:“世子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心中有所郁结,老夫给世子夫人开上几剂安神养气的药。不过,平日里还希望夫人放宽心态。”
陈令言听后对着符玉说道:“符玉,你跟着太医去捉药,煎好后呈上来。”
符玉看了看陈青苓,见陈青苓微微点了点头,便应道:“是,丹阳郡主。”
待两人离开后,陈青苓有些担忧地问道:“言言,江浙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说完,那俊俏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
“呸呸呸,姐姐你在说些什么,有你的平安符保佑,姐夫一定会没事的。”陈令言安慰道。
然而陈青苓却依旧愁眉不展。
陈令言见状,思量了一番,开口提议道:“不如待姐姐休息一番后,我们便去庙里给姐夫祈福吧。”
眼下,好像除了在这边祈求上天保佑,也再无他法。毕竟,远在京城的他们为边疆丝毫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们祈福,还有照顾好自己,免得他们担忧。
陈青苓点了点头就当应下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符玉便将煎好的药盛了上来。
“夫人,小心烫嘴。”符玉出声提醒道。
陈青苓忍着苦意,一口一口地将这药喝得一干二净。
紧张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
“言儿,我们这就去庙里吧。”陈青苓迫不及待地说道。
陈令言见陈青苓如此着急,出口安慰道:“姐姐莫急,待知会英国公夫人一声后,我们再出发。”
陈青苓自然是知道这些道理,便紧着吩咐旁边的丫鬟道:“花儿,你去佛堂之中知会母亲一声。”陈青苓稍作停顿,“可问问母亲是否愿意一同前往静潭寺。”
花儿闻言,微微倾身,“是,世子夫人。”说完,便紧着向佛堂去了。
而英国公夫人知道自家儿媳与陈令言要一起前往静潭寺祈福的消息时,自然也愿意一同前往。
毕竟,江浙不仅是陈青苓的丈夫,更是自己的儿子。
于是,一行人便坐着马车赶往了静潭寺。
寺庙内一片肃穆,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外头的香炉依旧冒着袅袅炊烟,而一声又一声的钟声让人瞬间平静下来。
殿内,几个小和尚正敲着木鱼,陈令言,陈青苓和英国公夫人虔诚地跪拜在蒲团之上,参拜了受人敬重的神像。
陈青苓自然是求得江浙一切平安,早日归来。
而英国公夫人则是为远在边疆的儿子祈福,为怀有身孕的儿媳祈福,为家中的夫婿祈福。
至于陈令言,则是希望家中老夫人平平安安,自家父亲仕途有望,以及,魏景和平安归来。
三人几炷香上完,留下了些香油钱,本欲离开。
没想到住持竟亲自来到了殿前,双手合十,出口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请留步。”
三人回礼,英国公夫人开口问道:“住持可有事相告?”
住持望了望眼前三人,一脸淡漠地说道:“寿算天曹遭注定,何须忧虑自安然。”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人顿悟,心中一下子平静起来,陈令言对着离开的住持谢道:“多谢住持指点。”
此次静潭寺一行让三人茅塞顿开,担忧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寿命本是天定,我们又何须忧虑,只管放平心态,珍惜现在就好。
是三人心中太过担忧,才叫此蒙蔽了双眼。
江浙自幼习武,而魏景和亦在众多子弟当中脱颖而出,自家舅舅亦在边疆与之并肩作战,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