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暗桩
“今日有什么消息吗?”魏景和坐在院子之中看着外面的泛起的阵阵烟雾,平淡的说着。
一旁的阿满摇摇头。
魏景和叹息了一声,看来,又是白等了一日。
他起身朝屋子里走去,淡淡说道:“再接着打探吧,那么大的孩子,总归是有消息的。”
阿满自责不已,还想向他说什么,但是魏景和只是摇了摇手,关上了房门。
他没有办法,只得先离开了。
但是在那之后,魏景和再也没有能够见到那个孩子,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那个孩子的来路和去向,似乎成了整个宫中的禁忌,所有人都对此缄默不语。
他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禁叹息,那样一个孩子,不管身在谁的家中,都该是会受到更好的对待,如珠似宝的当眼珠子养着。
只可惜却偏偏身在帝王之家……
这或许,就是他的命数。
在那很久之后,被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阿满,急慌急忙的回到了家中。
他冲进书房的时候,魏景和正在同人下棋。
见到阿满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有些疑惑:“怎么了这是?毛毛躁躁的。”
阿满匆忙开口:“外面来了一大批侍卫,说以后出府都需要盘查。”
这就是将自己圈禁起来的意思?
魏景和心生烦躁,将手里的棋子一丢,站了起来:“边关战事已经暂时得到了平缓,为何陛下突然有此举动?”
他带着阿满来到了府门外,门外守着的正是之前的老相识,锦衣卫使潘多。
“潘指挥使!这是为何?”
潘良见到他,立刻下马来行了礼,态度还算恭敬。
“世子稍安勿躁,锦衣卫收到密保,连日来有大量探子混入京城之中,陛下担忧世子的安危,因此特派我等来保护世子殿下。”
只是如此吗?魏景和皱了皱眉头。
他试探着开口:“那就劳烦潘大人了。只是我正有要事需得出门一趟,就不多招呼诸位大人了。”
“殿下请自便。”潘良言语温和,没有半点阻挠他的意思。
魏景和点了点头,就带着阿满出去了。
出了府他才发现,被围困的不仅仅是镇南王一家,京城之中许多走在京城之中,发现许多府邸的门口都有锦衣卫保护着,看起来十分的奇怪。
他站在第一楼最高的地方,看着外面的京城,被烟雾笼罩着的京城中,好似被黑暗缓慢吞噬。
他站在包厢里面一言不发,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请问屋内是否是镇南世子?”
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魏景和不禁皱了皱眉头。
阿满过去将门给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
“这封信是我家官人留下来的遗物,还请世子读后再说话。”头戴帷帽的女子平静的说着,然后递过了一封信。
魏景和并不着急打开这封信,而是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开口说道:“我竟不知四皇子妃还有这通天的本事,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来到这里。”
阿满大吃一惊。
四皇子妃?四皇子妃不是随着四皇子一同故去了吗?
“世子殿下好眼力。”
听到这话的四皇子妃也就不再做遮掩,直接将自己的帷帽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面容尽毁的脸庞。
“烦请世子看完这封信之后 ,再决定需不需要和我合作?”
魏景和慢条斯理的打开了那封信,上面赫然是京城的十几个暗桩地址所在。
“四皇子妃为何要将这种东西交给在下?”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殿下的意思。”
“…”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什么呢?”
“我不知晓,殿下说交给你,你自然会知道。”
听到这,魏景和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四皇子妃已经带着帷帽离开了这里。
“世子,四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阿满疑惑的问道。
魏景和看着窗外的黑暗,笑着说道:“大约是托孤吧!这些来作为代价换取四皇子妃的安全。”
他沉吟了片刻,吩咐阿满:“找个机会将她送去镇南吧!隐姓埋名,让她好好生活。”
听到世子的话,阿满很快就着手让人将皇子妃送去了镇南。
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子妃回头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叹了一口气坐回了马车去往镇南。
……
“送走了?”
“是的,世子按照您的要求给她找了个宅子。”
魏景和点了点头,坐在屋子中,看着那一封信,不出所料,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陛下安排的暗桩。
看到熟悉的地方昌伯侯府的时候,魏景和皱了皱眉头,因为那个暗桩的名字实在过于熟悉。
仔细想了想之后,他将那封信藏进了密室之中。
三更之后,魏景和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了陈令言的小院。
夜深人静,整个屋子都没有一丝光亮。
他悄悄地走到了床旁。
床榻之上的陈令言瞬间睁开眼睛,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朝着他的方向刺了过去。
魏景和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是我。”
她浑身都松懈了下来,有些埋怨:“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吓得她以为贼子闯了进来。
“只是过来告诉你件事情。”魏景和站在床幔之外,并没有进去。
他轻声说道:“小心你父亲身边的长随。”
长随?
陈令和皱着细细的眉头,刷的一声拉开了床幔,急忙问道:“他可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的。”魏景和笑着说道将小姑娘拥入了怀中。
这些时一直找不到机会来这里,这一次要不是碰见了,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找理由名正言顺的过来。
“为什么要小心父亲身边的长随?”陈令言感觉有什么巨大的阴谋笼罩在自己身边。
“那是陛下的暗桩。不仅是你父亲身边,整个朝堂之上的贵人身边基本上都有。”
听到这些陈令言简直被陛下的控制欲所折服,随着陛下年岁的增长,猜忌反而却越来越深了。
两个人在房间温存了许久,趁着夜色魏景和还是离开了院子。
陈令言一个人坐在院子之中,想着父亲身边的长随,不禁陷入了深思。
那些都是跟在父亲多年的老人,父亲不会因为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会对身边的人起疑。
究竟该用什么办法不动声色的提醒父亲呢?
她一整晚都在想这个事情,导致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面色发青,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早起之后,给她梳妆的如意十分担心,生怕她身体不适,连忙去请了大夫。
陈令言倒是没有阻止她。
不过这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太太耳里。
不等陈令和前去请安,她就带了柏月前来探望了。
“祖母怎么突然过来了?”陈令言着急着想要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听院子里的人说你这边请了大夫?快躺下,我的好乖乖,可别病着了。”老太太一把止住了她的身形。
老太太坐在床旁的绣花凳上,看着床上孙女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实在是担心急了。
“怎么突然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你这样可不让祖母放心。”老太太有些担心的说道。
陈令言拉过了祖母的手轻轻的握住,然后说道:“可能是偶感风寒,很快就好的。”
“对了,这是上一次去寺中求来的平安符,祖母带上吧。”陈令言笑着让如意拿出了之前的平安符。
老太太笑着将平安符掖到了衣角里,只觉得十分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