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灵魂磨盘
“在来啊!”
薛易先前紧咬着的牙关已然松开,他的身体不在出现裂纹,而是在那股压力之下,逐渐适应了。
此刻,太阳太阴二火再次腾现,洗练着薛易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随后深入其筋骨。
再次经历洗经伐髓,薛易自我的感觉,是比前几次要舒坦的,这时他的身体强度,在云梦界这处世界内的层次,应该也快接近天花板了。
顶着那巨大的压力,薛易神魂沁入丹田之内,那橙色火种正浮现在他丹田上空。
压力未曾撤去,说明这颗橙色火种对于薛易的考验,还未结束。
“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全数接下!”
薛易的魂魄霸气传音给这颗橙色火种,也不知这橙色火种究竟是真的听懂了薛易的话一般,居然真的动了起来。
橙色火种龟裂的种皮上,那些千丝万缕的橙色火焰触手,伸入进了薛易丹田内海量的真元当中。
刹那间,薛易丹田内的真元海洋中心如同遭遇地裂,诞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是结束了么?”
橙色火种弄出的这般动静,在薛易看来,仿若跟之前一样,应该是火种内的植株即将吸收他海量的真元,随后破壳而出的场景。
真元海洋中心的漩涡越来越大,橙色火种的身形逐渐没入其中,而薛易此刻也没有停歇,每次收服火种,对于他的真元消耗量来说,都是海量的,此刻他必须得运转《春芽呼吸法》,以补充自己流失的真元,否则倘若那橙色火种吸收到一半,没有真元支撑,那可就真的难搞了。
然而让薛易没想到的是,正当他通过《春芽呼吸法》,为他自己的丹田不断的补充真元之时,却没想到他丹田内真元海洋中的那处巨大漩涡,动静却是逐渐减弱,这样一反常态,倒是让薛易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这橙色火种,薛易了解的并不是特别多,唯一清楚的一点儿是,其与重力场域有关,这还是在他吸收太阳之火时得到的情报。
所以目前的情况,薛易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大约过了几十息的时间,薛易丹田内的真元海洋中心,也就是那橙色火种没入的位置,不断的涌现出气泡,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其中迸发而出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
薛易惊讶的发现,他自己的魂魄之力或者说用神识。去探查他自己丹田内的真元海洋,都无法得知其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在以往从未有过的事。
不过,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薛易猜测,与那颗橙色火种绝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果不其然,在薛易丹田内的真元海洋激烈的动荡之后,一坨黑色的磨盘,浮现在了他的真元海洋表面。
对,薛易没有看错,就是一坨黑色的磨盘,被人们常用来磨豆浆的那种。
有没有搞错,薛易心底一阵无语,你这火种吸收了我大半的真元,就给孵化出这个玩意儿?别的都是什么梧桐月桂天青藤,哪一个不比你……
算了,薛易都不想说什么了,他再这样说下去,都和小时候老头子教训他一样了,既然是那橙色火种之中生长而出的,便绝非凡物。
释放出自己的魂魄,薛易小心翼翼的接近那神秘的黑色磨盘,然而就在他逼近那磨盘边缘之时,突兀间一股强劲的吸力,将薛易的魂魄给拉入了黑色磨盘的内部。
“卧槽,这是要把我给做成魂魄豆浆,给它补充养分的节奏吗?”
薛易的魂魄径直的被吸入了黑色磨盘的内部,这里面亦是一片漆黑。
那黑色磨盘一开始还没什么动静,直到薛易的魂魄进入到了它的内部,方才缓慢的转动了起来。
转动的一瞬间,带给薛易的感觉就仿若时间都放缓了一样,心脏突兀般有一种受到重锤的感觉。
随后,薛易的魂魄在那逐渐转动的黑色磨盘内部,因为其带动的压力,开始有些经受不住,产生了形变。
魂魄受压带来的痛苦,让薛易的肉身接连不断的冒出冷汗,那种撕裂然后磨碎的感觉,此刻再次在他的灵魂之上重现。
“啊!!!!”
薛易痛苦的嚎叫,随后紧闭双目,咬着牙关,这样看来,橙色火种的考验还远远没有结束。
黑色磨盘可不会在乎薛易的痛楚,尽管薛易的魂魄已经在莫大的压力下产生了形变,但磨盘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放缓的形式。
原来……如此!
这黑色磨盘主要是针对武修的魂魄,而薛易目前的弱项,便是在自身的灵魂之上,经管他的肉身再强,在天阶后期武修针对魂魄的手段之下,依旧是没有办法。
而这黑色磨盘,恰恰弥补了薛易的这个缺点。
不过,话说这黑色磨盘的威力貌似太大了啊,薛易此刻的情况,是真的魂魄快被这黑色磨盘产生的压力给撕裂磨碎了。
“不行,我……还不能死,木紫……还等着我去救啊!”
撑着一口气,薛易那盘坐的魂魄躯体,在黑色磨盘之中同那股针对魂魄的压力抗衡着,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是最为真实的。
这种情况,哪怕是薛易拥有最为逆天的生之气,但在他还是刚刚参悟生死之道入门的情况之下,恐怕是难以做到修复魂魄的逆天之举。
唯有在死亡面前,人们往往才能看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薛易也是一样。
他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在逼近死亡的那一刻,薛易仿若看到了,他同木紫成亲的那一刻,而他两,都只不过是凡人之躯,齐老道为他两把持的婚礼,他的父母坐于堂上,二人携手,直到白首。
这样的场景,真是希望存在啊!
不过,幻境终究是幻境,武修的世界,不可能一直有这样和平相处的时候存在,唯一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保护自己的亲人那只有一个办法,变得更强!
薛易的魂魄不再一味的固守,而是缓缓撑起扭曲的身子,握紧了拳头,朝着黑色磨盘内部漆黑的石壁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