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吃饭
“也没什么，就是不太能理解你刚才的做法。”
刚才？指哪一件事？杨文煜说话含糊，她着实没能理解清楚。
直问，“怎么个不理解？”
他挠了挠后脑勺，犹豫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
“就，就是……你刚刚……”
说话吞吞吐吐，是怕说错话惹得我不开心？
“你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保证不会怎样。”
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杨文煜终于肯吐出来。
“就是刚刚你跟掌柜的讨价时，为何要对半砍？人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万一亏了怎么办？”
“噗～”方月悠笑出声来，还以为能有多大点的事呢。
看来这小脑袋瓜子还是得多指点指点才行。
她故意收起脸上的笑容，瞬间透出些许冷意，即便在这个没有护肤品的年代，她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如珍珠般的光滑。
真得不开心了？不是说好不会怎样的吗？
杨文煜背后直冒冷汗，赶忙解释，“不是，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吓得说话都语无伦次。
还没解释清楚，就被方月悠直接打断。
“那好，我问你，假如你是布料掌柜，我让你以刚才我报的那个价卖给我，你会卖吗？”
杨文煜若有所思，些许时间后，给出个答案，“不会。”
果然……方月悠有些苦恼，不知该说他是真的傻？还是他太善良，竟替商家着想。
“你要想清楚，每样东西都有它的成本价，那你知道刚才那匹布料的成品价吗？你又怎么知道掌柜就会亏了呢？”
听完，杨文煜茅塞顿开，似悟出些道理了。
倒也不是很傻嘛。
“物不美，价不廉。有些商品的质量根本就达不到那个高价，却被不良商家故意抬高以此来获取最大的利益。假如不讨价还价，那你岂不是亏了？用高价买了个廉价的东西。”继续给他科普了一些商业上的心机。
总算解开了他的疑问。
“但刚刚不是没有成功吗？你为何还要继续？”
没完没了，这刚解决完一个问题，另一个又来，看来以后得多跟他科普科普生活小妙招。
即便如此，方月悠依旧耐心解释。
“其实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方能接受我给的价格，对双方都有利；若不接受，那我就走人，那商品也不是什么限量版，镇上不止他一家，他不肯那我就去其他店喽。”
杨文煜点了点头。
“而且砍价就是考验对方的心态，你若不肯，我便走，这样一来，营业额又降了些，所以有些商家会在那一瞬间挽留客人，不过这方法并不是每次都管用。”
方月悠的这波解释，引得杨文煜的佩服。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摇了摇头。
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爷爷身上撑着一条竹竿，上段绑满了枯稻草，插满了冰糖葫芦。
糖葫芦外边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饼，晶莹剔透，看着极其诱人。
刚好当了些钱，给文轩买点小零食，方月悠要了一串。
“你不喜欢吃吗？”看她没给自己买，杨文煜便问道。
“太甜了，小孩子才喜欢吃。”简单地回复。
其实她想吃，碍于经济情况，她只能买一串，剩余的还得补贴家用品。
时间还早，方月悠不急着回家，两人四处闲逛，看到一家卖鞋垫的店铺。
方月悠低头看了眼杨文煜的脚，鞋面覆了层灰尘，都快看不出鞋子原来的颜色了。
杨文煜的工作就是四处走动、巡逻，太累了。
考虑到他工作的辛苦，决定买双软一点的鞋垫，走起路来也就没那么累了。
“我们进去看看吧。”两人一同进去。
里面有各式各样，各种薄厚度，各种花纹，各种大小的鞋垫。
方月悠挑了双比较厚，且软的鞋垫，在杨文煜的鞋上笔画来笔画去。
为了更加贴合，她向女掌柜提出要求，“掌柜的，能不能让我们脱下鞋子放进去试一下？”
还以为叫自己是要来结账呢，没想到竟提出这等要求，看你这打扮也就是个乡下人，真以为自己是皇室出生，还要求亲自试用，我这可没这等待遇。
女掌柜瞬间变脸，嘀咕，“你这试穿了，又不买，留有脚气让我怎么卖出去？”
方月悠耳尖，听到了此话，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
只好收回要求。
“那一双多少钱？”询问价格。
“四文钱。”女掌柜道出价格。
狮子大开口，一双鞋垫竟然这么贵，在现代我一块钱分分钟都能买到。
“掌柜的，你这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
“不能，这鞋垫质量就是这个价，不能再低了，你去其他店也是这个价格，甚至更贵。”女掌柜毫不犹豫拒绝了。
方月悠悄悄凑近杨文煜耳边，轻声细语，“看到没有，这是商家的一个小心机，你要学会识破，不能被她带着跑。”
杨文煜心动，想体验一下砍价的感觉是怎样的？砍价成功了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能尝试一下吗？”向方月悠提出。
“可以啊。”一副看好他的样子。
杨文煜学着她的砍半的做法，“掌柜的，两文钱卖不卖？”
女掌柜经商多年，也未见过砍价如此厉害的客人。
“不卖。”女掌柜懒得搭理，直接拒绝。
听此，杨文煜有话说。
“不卖就不卖吧，镇上又不是只有你这家店有鞋垫卖。”
没想到，他把方月悠给他解释的话给说出来了，这可引得掌柜的不满意。
当着好几位客人的面，直骂，“买个鞋垫那么多事，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这还不欢迎你呢……”
杨文煜头一次被掌柜骂的狗血淋头。
一旁的方月悠看不下去，出面。
“掌柜的，您消消气，他确实说得有点过分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这样吧，我在你这里买两双，你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不就多买一双吗？我还不稀罕呢。
掌柜的不说话。
“我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正好也要换了，过段时间我带他们来你这买，你看这样的话能不能给个半价？”
掌柜的粗算了下，可以赚不少，立马笑容颜开，“你这姑娘，挺会算的，行吧，半价卖给你。”
方月悠非但半价买来两双鞋垫，还引得女掌柜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