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裴鹤所带领的兵此时也来到了吉州,二人本就是兄弟,见到更加格外的亲些。
那裴渠连忙将他拉进帐篷内,可是裴鹤却说战事紧张,等打完也不迟。
问过后才知竟然是万将军前来帮助他们一行人。
“哥,定昌王在何处,不如我们几人一同吃些酒。”
一说到苏宴,那裴渠低着头连连叹息,见到自家哥哥这般,他有些发愣。
听到定昌王受了伤,那裴鹤才知自己还是来晚,出了事情。
“定昌王天人之姿,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希望吧。”
二人就这么坐在饭菜面前,迟迟未赶动筷。
第二日,万渊和裴鹤带领着众人前去攻打,因来了帮手,本还有些优势的胡人,眼下也没了。
双方的军力悬殊,不过片刻,那敌方就败下阵来。
因是太子领兵亲征,所以苏琅被擒住,关在帐内,让几名将士看管。
万渊料理完这战事之后,便前去帐内看那苏琅。
他正靠在一角落,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采。
高高在上的太子,眼下成为阶下囚,没有任何的反转之力,混浊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万渊。
“太子,何必呢,若是不发生那些事情,以后那皇位不还是您的。”
他想挣脱开身上的绳子,可也是无用功。
“这些年来,闲言蜚语不少,那苏澈本就是当皇帝的料子,我又岂能不将他放在眼中。若是他日后后悔,这皇位我还能做的了?”
已经成了这样子,他仍然不悔改。
嘴中竟还怪罪苏澈。
“你可知道回到京城后,皇上会如何处置你?”
当初留他性命,眼下被抓住,身背这叛国的罪名。就算身上流的皇家的血那又如何。
“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没想过失败后会活着。”
他说完,又靠在那地方。
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那小厮突然闯进来。
“不知我在和太子说话,你这样闯入是为何。”
“万将军恕罪,主要是那定昌王,定昌王......”
听到是定昌王出了事情,他也没有多加怪罪,转身便想着离开此处。
“我就算丢了这性命,还能带走一个,当真是赚了。”
苏琅说完,便大笑起来,完全不顾一旁的万渊。
那万渊虽看不惯此人,攥紧拳头,想挥上去。可毕竟是皇上的子嗣,他想到这便又放下,跟着那小厮前去看定昌王。
此时的郎中早就手脚忙乱,看来苏宴的病情又严重了。
能够续命这些时日,已经是上天有眼。
他正在往外咳着血,这破败的身体,仅凭一口气吊着。
“定昌王眼下如何了?”
“万将军,我已经尽全力,咳血表示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出了问题,并不只有受的那些外伤。”
看到万渊进来,他上前说道,万渊摆听罢,让身边之人离开这地方。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灯火摇曳,照在床榻的苏宴之上,让那惨白的脸看起来有些红润。
“定昌王。”
身材削瘦,让他的五官更加深邃。
听到身旁熟悉的说话声,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给我,给我打副棺材,抬回京城将我葬了,我不想客死他乡。”
听到苏宴的话,他不禁眼眶一红,留下泪来。怕他看到,忙转身。
“你不会死的,我已经寻了很好的郎中来为你看病,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胡话。”
声音沙哑,安慰着床榻上之人。
“我自个的身体又不是不清楚,我也仅留下这样一个心愿,还希望万将军能够成全。”
他本想着留些话给穆泞,可当初明明答应会回到那京城前去看她,自己却食言,到嗓边的那些话便又咽了下去。
“定昌王,当真要这样么?”
“当着,将我的尸首抬回就好,这样我也能够看看京城,看看我曾待过的地方。”
费尽全力,才将这话说出口。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支撑着自己,合上眼示意自己要休息休息。
万渊不在说下去,出门后叫来一旁的侍卫,将刚才定昌王所嘱咐的东西吩咐下去。
就当是为这定昌王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场大战已经结束,众人的面上皆没有喜色,毕竟定昌王伤的这般重。
那裴鹤和裴渠就站在万渊的身旁。
门外的小厮突然来报,说是太子已经服毒自尽。
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眼下成为阶下囚,换作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看来早早的就算好会被囚禁。
便在身上备下了毒药,等着日后服用。
“万将军打算如何?”
“将他的尸首收好,并飞鸽传书告诉皇帝,一并带回京城内。”
他吩咐下去。
此时的穆泞正和二人坐着马车前去吉州。
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有种预感,是定昌王出了事情。
“穆吏目,您就别瞎想了。”
佩兰和泽兰不知该如何安慰,看着她缩在角落,几个时辰未说一句话。
“还有几日能到达那吉州。”
“已经行了一日,若是快些,还有三日。”
听完,又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肩膀的抖动便知她是在轻声哭泣。佩兰没有办法,只好和那马夫说快些。
这四日来,穆泞都未怎么睡下,好不容易到了吉州,她下了马车便飞奔过去。
几名女子竟然来了这地方,那士兵自然是拦下询问究竟有何事。
看到是宫内的腰牌,还有手中的医箱,便放了行。
她看到不远处的棺椁放在定昌王帐篷面前,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佩兰和泽兰便跟在她的身后,防止她晕倒在此处。
她甩开二人,打开那门,屋内昏暗,没有掌灯,床榻上躺着一人,虽身材削瘦,可是仍能看出是苏宴。
她轻声喊着,却没有人回答,她再也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跪在床榻边,抓着他的手,想着能将他唤醒。
“你不是曾说回京城之后便会来寻我,为何现在却躺在这处,昏睡不起?”
她一面说着,手中的力气更加大些,想将他唤醒。
“我们二人可是有婚约,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谁又还会要我?”
“我定会娶你为妻,莫要在哭了。”
一双手附在自己的脸颊,轻轻擦拭着眼泪。
本以为是错觉,谁知那苏宴竟然未死。她刚才太过激动,竟没有发现苏宴的身子还是热的,眼下反应过来,将手搭在苏宴的脉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