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穆泞早就累的不成样子,躺在床榻上便睡下。
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她想要喊门外的泽兰替她拿来药物,来熬制今日的解毒药。
但是嗓中似是有千斤重压着,她声音沙哑,还有些疼。
脑袋昏昏沉沉,看来是昨日的冒汗所导致的,凌羽给的外衫虽有用,可也挡不住之后她在院中被风吹。
“穆吏目,你醒了么?”
泽兰知道她昨夜睡得晚,所以便来的晚了些,但是已经到了这晌午,该熬药了。若是耽搁了,怕是皇后要怪罪下来。可是穆泞还未出来,她便敲门问道。
她声音沙哑,说话也只能小声些,稍微放生说话,便觉得嗓子被刀子划破一般,只好站起开门。
“穆吏目,你是没休息好么?”
她看着穆泞眼下铁青,想来是累着了。
“未曾,你快去备些药物,去找那凌羽,昨日我已经将那药单给他。”她费力的说出。
“你的声音?”
声音沉闷,依稀能听出一些。
她指了指嗓子,泽兰点点头,知道她的意思。
等泽兰走远,她拿出那药箱的薄荷叶,想着配些去火的东西,眼下这样子何人沟通都有问题,等到时为皇帝看病说不出话,就成问题了。
阵阵清凉顺着喉咙流到肚中,她感觉到舒服不少。
此时的泽兰已经将草药拿来,就等着穆泞熬制。
她指指桌上,示意她放下。
“不如让凌医师帮您熬制?您在休息片刻。”
这火候怕别人掌握不了,那这珍贵的草药便废掉,所以还是她来比较好些。
见穆泞并未答应,她也不在继续说着什么。
又费了好大的功夫,将这草药熬好,正准备离开时,凌羽突然来了。
原来他听那泽兰说穆泞身体不适,嗓子都无法发声,便想着和她一同前去,能有个照拂。穆泞也未拦着,毕竟眼下有一人在身旁总归好些。
远远看到穆泞,那掌事公公连忙走近。
“穆吏目您来了,皇上今日已经醒来,就等着您来看呢。”
那般的殷勤,自然是为了些好处,穆泞若是能成功救治,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再加上和定昌王定下婚约,他若是能攀上这高枝,以后定能发达。
“她的嗓子有些不适,无法发音。”一旁的凌羽解释道。
见穆泞并未理会自己,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正想着跪拜在她面前,请求原谅,原来是嗓子出了问题。
那掌事公公听到凌羽所说的话,立马转着音调,说了些关心的话,似是在担忧穆泞一般。
“穆吏目若是不适,可要好生医治,圣上这条命就靠您了。”
她微微点点头,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些,从他的身旁略过。这掌事公公阿谀奉承,对人总是带着几分算计,还是不要和她攀上些关系较好些。
毕竟没根的东西,心中所想总是和常人不同,太医院曾经就有医女因为和公公对食被杖毙的。
皇帝还在床榻上躺着,那掌事公公接过她手中的药物便伺候着服用。
因身体过于虚弱,虽然已经转醒。可还未能有力气说话。
她上前把着脉搏,皱眉眉头,情况并不容乐观,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到那毒药。
“不知这下毒之人抓到没有,这样穆吏目才能配制药物。”
一旁的凌羽看到穆泞的面容,便知道眼下这状况并不好。
“皇后已经下旨命令定昌王前去搜查,目前还未有结果,不过既然是定昌王前去,想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处这背后之人,等抓到后定第一时间将那毒药送到太医院。”
“那就有劳了。”
“怎么会,定昌王和穆吏目可是有婚约之人,这件事自然是应该的。”
他忽的提出这话,让凌羽没办法接。便看向穆泞,可是她嗓中不适,更不想搭理此人。
皇帝并没有其它事情,二人便先行离开。
此时的禹乐燕早就慌了,她听说圣上竟然中了毒,而且很是严重,不禁想到自己父亲送来的药物。
若真是这药物在作祟,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眼下必须将那东西销毁,恩宠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偷偷的将剩下的洒在院内的池塘,然后让那小翠将瓶子打碎,等晚上时洒在御花园的池内,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翠自然不知这些事情,接过瓶子时很是茫然,不知为何这样精致的物件要随意丢掉。
可看到禹妃这样着急,想来是不喜这东西。
禹乐燕今日刚去了皇帝的寝宫,可是皇后下旨,除了医官,谁都不能进这屋内,吃了这样一个闭门羹,她也只好回去。
左等右等不是办法,便想着传消息给自己的父亲,写好书信之后,让小翠将这东西送出去,谁知竟被拦下。
原来皇后将这京城封锁,说是为了寻找那下毒之人,就是一只鸽子也不能飞出去,没办法,只好将这东西销毁,等着日后在想办法。
虽将所有都安排妥当,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可是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毕竟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而且皇帝伤的如此严重,甚至可能危及到生命。
此时的苏宴正驱赶着马车来到万在明的府上,那小厮见到连忙前去禀报。苏宴将他拦下,直直的走进去。
万在明看到是苏宴,很是吃惊,毕竟定昌王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又出了事情。
问过后才知道,说是要让他进宫。
被这样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些发愣。
自己本就很少参与宫中之事,眼下怎么会突然召见,而且这样急匆匆,竟然还是让定昌王来请他。
宫内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且快速封锁,因此皇帝中毒的消息还未传开。
他紧赶慢赶,才到了此人的府上。
“万宰相这是不从么?我可是有皇帝亲赐的腰牌,见到这物件,如同见到圣上,这次由不得你。”
没办法,他只好坐上苏宴的马车进了宫。
就是这一路上,那定昌王一脸严肃,说话也并不爱搭理它人。
同行的还有那永伯侯,他也是被迫带入这宫内。
二人互相使者眼色,都以为是皇帝让苏宴前来召见。
一下子就将这朝中的众臣召进宫内,不知眼下发生了何事。
等进了宫门,它透过那帷帐看到那士兵似乎多了不少。
“两位可先去看看万贵妃和禹妃娘娘,等过片刻,若皇上需要在召见。”
他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一旁的士兵得到苏宴的指令,护送二人前去。
就这样一路上,都没能说上这一句话。
“父亲,你怎么来了。”
禹乐燕刚将那东西销毁,谁知才过了几个时辰,自己的父亲就来了宫内,很是吃惊。
“苏宴说圣上召见。”
“圣上眼下都昏迷不醒,怎么召见。”
原来他们二人被这苏宴下了套,整个朝内只有他们两家势力最大,眼下皇帝中毒,若是知道了此事,不知手下会有什么动作。
所以将他们送到宫内,和外隔绝联系是最好的。
因此才用皇帝的名号说召见二人。
“这定昌王当真是心机颇深。”
他愤愤说道,坐在椅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自己一大把年纪,竟然被这样十几二十的年轻小子算计。
眼下已经这样,没有在反转的余地,禹乐燕让自己父亲放宽心些。
“我在外听说皇上最近这些时日一直在你的寝宫,可有什么动静了?”
他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肚上,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
“目前还未曾,不过父亲,我怕......”
她不知该不该把那药物的事情说出。
“这寝宫内只有你我二人,你说便是。”
“我觉得这次皇上中毒,是因为你送给我的催情药导致,我怕会牵连到我们禹家。”
她说明了自己的想法,眼下一定会下令搜索所有人的寝宫,所以便将那药物扔掉,以防万一。
“可当初我找那太医是没有任何问题,既然你不放心,那就销毁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我在给你拿一些。”
穆泞回到太医院之后,发现有一小厮站在自己寝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