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的手怎么了?”苏宴发现穆泞的手被包扎着,便靠近了她,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不小心被烫到了而已。”
她将手背在身后,不想让别人看到。
谁知被一温暖之物抓住,苏宴看到她退后的步伐,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如此不小心?”
他小心翼翼的将这白布打开,发现纤细的手上鼓起一水泡,里面还有些浓水。
看到苏宴的面上的变化,知道他有些生气,忙解释道:“这种事经常会发生,不必担心。”
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二人靠的如此近,她想着将手抽回。
谁知苏宴力气如此大,她没法将手抽回。
“身为医官,不知道这东西要挑开么?”
这水泡挑开自然好的快些,她当时为了方便熬药,才将这伤口包扎好,谁知太过忙碌,竟然忘了。
“可有银针?”
看到穆泞不回答,他又问道。
身为医官,银针这东西自然是有,她从袖口拿出,苏宴接过,二人指尖触碰,仿佛触电一般,穆泞连忙收回。
不过那苏宴似是没有感觉一般,拿走银针之后,放在蜡烛上烤了烤。
正准备将这东西挑破,似是想到什么“会有些痛,受的住么?”
“受的住。”
她闭着双目,阵阵刺痛从指尖传来,能感觉到那脓水流出,之后手上的不适感便消失。那小玉见状,便将纱布递来,那指尖又被重新包扎起来。
这时的穆泞才睁开双眼,入眸的便是那苏宴好看的眉眼,充满着温柔,盯着她的指尖。
目光让她不敢在看下去。
等包扎好后,趁他不注意,便将手抽回。
转身便看到万芹和小玉的盯着二人。
万渊则是背对着,似乎不想看到她们这般亲密。
“那在下既然已经将这东西送到,便不多留了,皇帝那里召见我还有其它事情。”
万渊这时才回身向他行礼,嘴中说着挽留的客气话。万芹则是将那玉佩放在自己的怀中,收了起来。
等走远后,那万渊又重新坐在椅上,想到她来的如此匆忙,便问穆泞是否服用过午膳。
她知万渊是好心,可是眼下还有其它事情,自然不能在此多留。“不了,我眼下还要回去看看万贵妃。”
听到贵妃二字,万渊的面上有了变化,想着自己妹妹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妹妹怎么了?”
“万贵妃说着几日难以入眠,所以便让我前去看看。”
其实他隔三差五便去宫内看自己的妹妹,但是这事却从未听她听过,想来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担心。
“竟然还有此事,那就麻烦穆吏目,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情便前去。”
万府上还有事情要做,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嘱咐完之后,那穆泞紧赶慢赶的回到宫内,生怕耽搁了。还未休息片刻,就拿着药箱去了万贵妃的府上。
进门的瞬间,看到床榻上的万瑶,不知是不是错觉,几日未见,她似乎苍老了许多。
发间似乎些许的白发。
“万贵妃。”
她上前行礼。那万瑶抬头发现是穆泞,回过神来,让她上前,穆泞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脉象有些混乱,并没有什么大碍,
“万贵妃心中可是有所担忧?”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不禁有些怕,怕自己的家中也会有所变故,穆泞这么问也没有错。
但是这事情的真相并不能说与穆泞。
“自然是有,开些药物吧。”
看她不想说,穆泞也不会在逼问。
她拿出药箱,配了些药物,递给那新来的宫女,让她前去熬制。
这时万渊也赶了过来,他已经将府上的一切收拾妥当。
看到是自己的哥哥,眼下也不过刚过晌午,往常从未这个时辰来过,她不知万渊有何事 这么匆忙。
“听说妹妹最近有些失眠?”
万渊从未说过,只有身边的宫女和那穆泞知道。
她将目光瞥向那穆吏目,没想着医官竟然将近几日的状况告诉了万渊。
万渊看到后连忙解释:“是我逼问她你这几日究竟有没有什么事,不要怪罪。”
怕惹祸上身,眼下已经开了药物,她自然不敢多留,向二人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等到穆泞走远后,那新来的宫女也去熬制药物,她转向一旁看着万渊。
满脸的担忧。
“哥哥,你不怕么?”
“怕什么?”
“你当初也为父亲做过一些事情,若是被查出呢?我们万家能否逃的掉。”
他们所做的只不过是贪污些钱财,和苏琅相比,罪名还是小许多。
“你放宽心,我和父亲早就已经收手,当初那些账本已经全部销毁,查不到我们头上。”
“可是......”
“没有可是,你眼下只需要好好休息,知道么?等过两日我再来看你,若是发现你还未好好休息,那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客气。”
自己哥哥这么说,万瑶也不好在犟嘴,便答应下来。
怕万渊在生气,忙让他坐下,吃些茶水。谁知一父亲身旁的小厮竟然赶过来,急急忙忙。
进门时,还被那门槛险些绊倒。
“什么事如此慌张,若是吓到了万贵妃,你能够担当得起么?”
那万渊受不了下人如此冒失,出声说道。
“宫内出了大事,万老爷让我前来和您说一声。”
见到是父亲让他前来,也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出了何事?”
“那苏琅,苏琅,遭到劫匪,前去的人全部都丢了性命。”
这种事情常有,那些遣送边疆之人,要么累死病死,给了银两贿赂或许能避免。可是土匪这些又岂能够料到。
只是可以了万有清,也跟着枉死。
眼下不能让那万芹知道,若是知道,不知病情又会怎样。
“太子,太子死了。”那万瑶听到这消息,自然也是一惊,瘫坐在椅上。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皇后知道后,竟然晕了过去。
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离世,而且是用这种方法,怎可能受得了。
穆泞受旨前去医治。
快走近时,就看到门口的宫女,那人看到是穆吏目,忙上前请她进去。
皇后娘娘正躺在床榻边,眉头紧皱,不知是不是梦魇,嘴里说些胡话。
凑近些才听清所喊的是苏琅,苏琅。
那是她的儿子。
她叹着气,上前把脉,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忧伤过度导致的,开些药物就可。
从药箱拿出安心丸,让她服下,若是还未转好,那就需要熬制草药。
宫女了解后,便将穆泞送出门外,因还要照顾皇后,所以不便多留便进了屋。
不知万芹眼下如何了,她看着远处的天,这么想着。
想来万渊应该会隐瞒这件事情。
皇帝知道这件事之后,命人前去查案,就算人已死,那尸首也要找到,尸回故土,葬在京城,毕竟也曾是自己的子嗣。
眼下苏琅已经被杀害,太子之位空虚,臣子都在猜测到底何人能够入住东宫。
谈论一番后,觉着这能胜任的自然也只有苏澈一人,但是他定不会同意。
一心向佛之人,又怎会看上这皇位。
当晚,那皇帝觉得心中烦闷,便在皇宫内闲逛,走着走着便到了那苏澈的寝宫附近。
她看着那门前,让那掌事公公在外候着,自己要进去看看那许久未见的儿子。
还未走进,就闻到香的味道,他每日都会在自己的寝宫上香。